琉璃阁的鸿门宴，最终在一种看似和谐、实则各怀鬼胎的氛围中草草收场。董成明精心准备的“琉璃盏攻势”被林凡巧妙化解，后续的交谈也始终被林凡和苏晚晴牢牢把控节奏，未能再找到突破口。那位神秘的廖小姐在整个过程中话不多，但偶尔投向林凡的目光，却带着愈发浓厚的兴趣，这让董成明心里更是憋了一股无名火。
返回公司的车上，苏晚晴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疲惫：“董成明不会就这么算了。寰宇科技体量庞大，他们如果铁了心要推动他们的标准，我们的压力会很大。”
林凡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们在规则制定上有先天优势。不过，技术最终要靠市场和性能说话。我们的联合实验室和示范项目，就是最好的试金石。”
【系统：宿主乐观得像个刚充了值的游戏玩家。温馨提示：巨头碾死新兴公司，往往不需要在技术上超越你，只需要在市场上封堵你，在规则上卡死你。请宿主停止灌鸡汤，面对现实。】
林凡嘴角微抽，在心里回怼：“闭嘴，你个杠精系统。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
【系统：本系统只是陈述事实。另外，检测到宿主体内酒精残留（虽经本系统处理，仍有微量），建议多喝热水。以及，那位‘廖小姐’的身份信息已初步分析完毕，基于公开信息碎片及微表情数据库比对，疑似与‘工信部产业发展促进中心’某位重要领导有关联，置信度78.3%。】
林凡心中一动！工信部产业发展促进中心？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产业政策、技术标准制定的关键部门！如果这位廖小姐真是那边的人，而且看起来董成明对她颇为忌惮甚至讨好……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
“晚晴，”林凡转过头，神色严肃，“你让人重点查一下，工信部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我们这个领域的新动向，或者……有没有一位姓廖的领导，家里有适龄的千金。”
苏晚晴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暗示，眼神一凝：“你怀疑那位廖小姐……”
“只是猜测。但如果是真的，她出现在董成明的饭局上，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回到办公室，已是深夜。林凡刚坐下，手机就震动起来，是王胖子发来的微信轰炸。
“凡哥！卧槽！神了！！”
“你猜怎么着？咱们公司前台那缸鱼！就大师让养的那缸！下小鱼了！！”
“一窝下了十几条！活蹦乱跳的！！”
“行政部小妹说这是吉兆！意味着咱们公司要开枝散叶，蓬勃发展！”
后面还跟了一连串锦鲤表情包和一张小鱼崽们在鱼缸里游动的照片。
林凡看着手机，哭笑不得。
【系统：检测到无关变量‘玄学锦鲤’介入。本系统严正声明，宿主的成功主要归功于本系统的英明指导以及宿主自身的努力（后者占比略低于50%），与任何水生哺乳动物…哦不对，与任何鱼类无关。请宿主坚持唯物主义价值观。】
“胖子，少看点风水公众号。”林凡回了一句，“赶紧把项目进度报告发我，比看鱼重要。”
话虽这么说，看着照片里那些生机勃勃的小鱼，林凡紧绷的神经倒是稍微放松了一些。或许，这真是个不错的兆头？
然而，第二天一早，一个更意想不到的“兆头”，直接空降到了腾飞科技。
林凡刚开完一个早会，行政部经理就一脸为难地敲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林总……外面，外面来了位小姐，说是来……来实习的。”
“实习？”林凡皱眉，“现在不是招聘季，谁安排的？”
“她……她说是工信部那边推荐过来的，这是推荐信……”行政经理递过来一封打印件，落款处果然是一个颇具分量的部门印章，但内容措辞比较模糊，属于那种“希望贵公司给予锻炼机会”的官方口吻。
林凡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接过推荐信一看，推荐人姓名一栏，赫然写着一个“廖”字！
他立刻抬头：“人呢？”
“在……在接待室。她说她叫廖小雅。”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果然是她！昨晚那个神秘的廖小姐！她不去寰宇科技那种巨头，跑到腾飞来“实习”？这唱的是哪一出？
他快步走向接待室。推开门，只见廖小雅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公司宣传册看得津津有味。今天她穿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少了昨晚的几分傲气，多了些青春活力，但那双眼睛里的灵动和审视，却丝毫未减。
“廖小姐？”林凡站在门口，语气平静。
廖小雅抬起头，看到林凡，眼睛弯成了月牙，放下宣传册站起身：“林总，早啊！没打扰您吧？我是来报到实习的！”她语气轻快，仿佛真是个人畜无害的实习生。
“实习？”林凡走进房间，关上门，目光落在她身上，“廖小姐，我们公司庙小，恐怕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而且，我们目前没有合适的实习岗位安排。”
“别呀林总！”廖小雅凑近几步，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我可是很认真的！我对你们公司的技术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个不被寰宇看好的自研协议！我觉得超酷的！”她眨眨眼，“再说了，推荐信你们都收到了，就当是完成个政治任务嘛，给我个机会呗？”
【系统：目标‘廖小雅’使用技能‘扮猪吃虎’+‘背景压制’。分析：其行为逻辑存在巨大漏洞——堂堂工信部千金，为何屈尊降贵来一家初创型公司实习？结论：99%概率另有所图。建议宿主启动‘一级戒备’，或直接将其扔出公司（风险较高，请谨慎选择）。】
林凡无视了系统的危险发言，看着廖小雅那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大脑飞速运转。把她拒之门外，等于直接打了她背后那位廖领导的脸，得不偿失。把她收下，无异于在身边埋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而且极有可能是董成明甚至其他势力安插过来的眼线。
但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近距离观察、甚至可能借势的机会？可谓是风险与机遇并存。
“廖小姐，”林凡沉吟片刻，开口道，“我们公司节奏快，压力大，而且有很多核心技术涉及保密。实习可以，但必须遵守公司的所有规章制度，并且需要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同时，你的实习岗位……就从我的临时助理开始吧，负责一些基础的资料整理和会议记录工作。你觉得可以吗？”
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最稳妥也最危险的方案。
廖小雅闻言，非但没有不满，反而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没问题！林总！保证完成任务！保密协议呢？我现在就签！”
看着她爽快签字的样子，林凡心里的违和感更强了。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消息很快传开。总裁苏晚晴第一时间打来内线电话，语气带着难以置信：“林凡，你把那位廖小姐……收下了？还放在你身边当助理？”
“放在眼前，总比她在暗处搞小动作好。”林凡解释道，“是福是祸，总要试试才知道。”
另一边，秦雪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她的电话带着几分玩味：“可以啊林凡，手段见长。工信部的‘小公主’都让你弄到身边当助理了？这下董成明怕是要气得跳脚了。不过，你可小心点，这小姑娘我看着不简单，别玩火自焚。”
就连明薇也发来了信息，只有简短的四个字：“谨慎，借力。”
显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廖小雅身份的敏感性以及她空降腾飞所带来的巨大变数。
安排好廖小雅的工位（就在林凡办公室外间的角落），林凡给了她一堆公司过往的非核心项目报告让她“熟悉业务”。廖小雅倒是表现得兴致勃勃，立刻埋头看了起来，一副勤奋好学的样子。
然而，平静只维持了一个上午。
午饭时间，王胖子咋咋呼呼地跑进林凡办公室，压低声音：“凡哥！了不得！你那个新助理，什么来头？刚才我去技术部，听到她在跟周工（那位曾有一面之缘的寰宇cto）通电话！虽然没听全，但好像是在讨论……我们那个协议的技术细节？！”
林凡眼神骤然锐利！果然！
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走到外间。廖小雅正对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似乎在记录什么，神情专注。
“廖助理，”林凡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在看什么这么投入？”
廖小雅吓了一跳，猛地合上笔记本屏幕，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扬起一个笑容：“没什么林总，就是在整理您早上给我的资料，有些技术名词不太懂，查查资料。”
【系统：谎言！赤裸裸的谎言！目标心率瞬间飙升，瞳孔微缩，典型撒谎微表情！宿主，她正在泄露公司机密！建议立即采取行动：A. 当场揭穿 b. 呼叫保安 c. 启动自毁程序（如果宿主安装了的话）。】
林凡没有选择Abc。他走到廖小雅桌前，目光落在她紧紧按着的笔记本上。
“是吗？”林凡笑了笑，语气依旧平和，“学习是好事。不过，公司有规定，内部资料不允许通过外部网络查询和传输。特别是技术细节。”
他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电脑，给我看一下。”
廖小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按着电脑的手更用力了，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一丝……委屈？
一场关于信任与阴谋的正面交锋，在这小小的助理工位上，骤然爆发。
这位空降的“小祖宗”，到底是带来灾难的煞星，还是意外降临的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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