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已锁定昆仑墟坐标,距离当前位置约1200公里,以宿主地仙修为,瞬移耗时约3秒,无空间紊乱风险。”
“那就走。”钱程不再耽搁,心念一动,周身空间微微扭曲,下一秒便已消失在雪山之巅。
再次现身时,他已站在天墟宗那熟悉的木牌山门前。演武场上,小李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手指还在虚空比划着代码;张姐把奶茶杯放在石桌上,揉着发麻的腿抱怨“打坐比站柜台还累”;谢长老拿着戒尺,刚要敲向偷懒的弟子,抬头看到钱程,顿时眼睛一亮:“宗主!您可算回来了!”
弟子们闻声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他“闭关”的情况,钱程看着眼前鲜活的景象,悬着的心彻底放下,随即沉声道:“大家先安静,我有重要的事要说——谢长老,立刻去联系赵磊,让他马上来昆仑墟;其他人,现在跟我去大殿集合,关于100天后的东海危机,我们必须提前准备!”
谢长老上前一步,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宗主,您这哪是‘闭关’啊!您从离开那天起,就彻底没了音讯,算到今天,足足九个月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这九个月的担忧与心疼都倒出来:“您消失第一个月,宗主夫人还强撑着主持宗门事务,每天雷打不动地检查弟子修炼——您之前定下的‘晨练晚修’规矩,她一天没落过,连您爱吃的云雾茶,都还按您在时的习惯,每天泡好放在大殿案上。可一到晚上,她就会偷偷往地球跑,您以前带她去的都市夜市、江边步道,她都走了一遍又一遍,回来时总拿着一串您爱吃的糖炒栗子,说‘等钱程回来,就能吃了’;”
“到了第二个月,宗主夫人就不怎么说话了。每天天不亮,她就去您以前住的院子,坐在您常打坐的石凳上发呆,手里攥着您留下的那本《基础修炼纲要》,书页都被翻得卷了边,边角处磨得发白。有时风吹动书页,她会突然抬头,眼神亮一下,以为是您回来了,可看到空无一人的院子,又会慢慢垂下眼,半天都不动一下;”
“最让人揪心的是第五个月。那天宗主夫人去后山给您采云雾茶,看到石桌上落满的灰尘,突然就崩不住了——她扔了茶篮,坐在地上哭了整整一下午,哭声在山谷里飘得老远。从那天起,她就像疯了一样满世界找您。”谢长老的声音愈发沙哑,“她先是跑遍了华夏所有的灵气节点,从昆仑墟到黄山秘境,再到南海诸岛,哪怕是荒无人烟的深山,她都要进去搜一遍。后来又去了国外,美洲的玛雅遗迹、欧洲的古堡废墟,只要有半点灵气波动的地方,她都不肯放过。”
“整整两个月啊,宗主。”谢长老抹了把眼泪,“她几乎没怎么合眼,鞋磨破了三双,道袍上沾满了泥污和荆棘的划痕,回来时瘦得颧骨都凸了出来,眼窝深陷,看人时眼神都有些涣散。有时在宗门里走,会突然对着空气喊‘钱程,你出来’,甚至会把路过的、身形和您有点像的弟子错认成您,抓着人不放,问‘你是不是躲着我’……”
“赵磊看她这样,实在不忍心。他主动辞了都城的差事,把手里所有事务都交给下属,陪着宗主夫人一起找。他们白天四处奔波,晚上就找个山洞凑合一晚,赵磊怕她出事,连觉都不敢睡沉,总盯着她的动静。就在您回来前一天,他们还说‘再去都城郊外的灵气点找最后一圈,找不到就回宗门等’,没想到……”
钱程站在原地,听着谢长老的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能清晰想象出赵思攥着糖炒栗子在夜市徘徊的模样,能想到她坐在空院子里对着书页发呆的场景,更能想到她满身泥污、眼神涣散地在世界各地奔波的样子——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却因为他的消失,受了这么多苦。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对着谢长老沉声道:“长老,辛苦你了。宗门的事就先拜托你,让弟子们按之前的进度自行修炼,重点巩固引气和筑基的基础,尤其是小李、张姐他们,跟他们说别急于求成,打牢根基才最重要。我现在去趟地球,把思思和赵磊接回来,等我们回宗门,再跟大家说后续的安排。”
谢长老连忙点头,眼眶还红着,语气却松了不少:“宗主放心,宗门有我在,你快去接宗主夫人他们吧!她见到你,这心里的坎儿,肯定就能过去了。”
钱程不再多言,心念一动,周身的空间泛起淡淡的涟漪,仙气悄然运转间,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天墟宗的山门前,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残留的灵力,还带着他身上惯有的、与赵思同款的云雾茶香气。
不过短短三秒,钱程便已跨越千里,出现在都城郊外的灵气点。这里草木葱茏,山间的溪流潺潺作响,空气中的灵气比城市里浓郁数倍,正是赵思和赵磊最后寻找的地方。
他顺着灵气的轨迹往前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赵思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浅粉色道袍,头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遮住了她有些凹陷的眼窝。她正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拨弄着溪边的杂草,动作有些迟缓,嘴里还在小声喃喃:“钱程,你是不是躲在这里呀?我记得你说过,这里的灵气适合打坐,你出来好不好……我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我就是想看看你……”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像是怕惹“躲起来的他”不高兴,又像是在跟自己的执念较劲。
而赵磊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身上的衣服也沾了不少尘土,袖口磨破了边,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显然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他看着赵思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心疼,却没有上前打扰——这九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陪着她,知道此刻任何劝说都没用,只能等她自己缓过来。他时不时抬头望向四周,目光扫过每一片草丛、每一块岩石,像是还在期盼能从某个角落,看到那个让他们牵挂了九个月的身影。
“思思,赵磊。”
钱程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缓缓响起。
赵思的身体猛地一僵,拨弄杂草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下,那双曾经明亮得像星星的眼睛,此刻有些浑浊,还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她呆呆地看着钱程,眼神里满是茫然,像是在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熬了无数个夜晚、盼了无数次日出后,出现的幻觉。
一秒,两秒,三秒……
直到钱程一步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那双手曾经总是暖乎乎的,此刻却凉得像溪边的石头——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瞬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滚落,滴在钱程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钱程……真的是你?”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带着浓浓的不确定,还有一丝害怕——怕这又是一场梦,梦醒了,身边还是空的。
钱程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疼得他呼吸都变轻了。他用力点头,把她轻轻揽进怀里,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是怕碰碎了一件易碎的珍宝,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我,思思,我回来了。让你等了这么久,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哇——”
听到这句话,赵思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她紧紧抱住钱程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委屈、害怕和失而复得的狂喜:“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去了咱们去过的所有地方,我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没见过你……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她的力气很大,手指攥着钱程的道袍,指节都泛了白,像是怕一松手,钱程就会再次消失在她眼前。
赵磊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悬了九个月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眼底也泛起了泪光。他走上前,拍了拍钱程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却更多的是释然:“妹夫,你这九个月到底去哪了?思思都快被你逼疯了,以后可别再这样突然消失了——我们都受不了。”
钱程抱着还在哭的赵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对着赵磊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具体的情况,等咱们回宗门,我再跟你们详细说。现在风大,思思穿得薄,咱们先回宗门,别让她着凉了。”
他说着,小心翼翼地扶起赵思,从储物戒里取出一条干净的丝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脸颊旁的泥渍,又拿出一件绣着云纹的温暖披风,仔细地裹在她单薄的身上,把领口拉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就不冷了。”
赵思紧紧抓着钱程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却一步也不肯离开他身边。钱程任由她握着,又对着赵磊点了点头,三人的身影缓缓朝着远处走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驱散了九个月来笼罩在他们心头的阴霾,也让这处灵气点,终于有了几分“回家”的暖意。
喜欢我送外卖比曹操快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我送外卖比曹操快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