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弹幕里依旧汹涌的赞叹和顶礼膜拜,许森林那玩世不恭的劲儿又上来了。
他挑了挑眉,对着镜头,露出一副“你们终于发现了”的得意表情,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嗯,看来大家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嘛!”
他点了点头,仿佛在肯定一群终于开窍的学生,
“终于透过我这平平无奇的外表,看到了我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内在。”
弹幕瞬间被问号和吐槽淹没:
【????】
【朴实无华?枯燥?您对这两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战术后仰)】
【树哥,咱能要点脸吗?(狗头保命)】
【哈哈哈哈!这熟悉的骚味!对味了!】
许森林看着弹幕,丝毫不慌,反而继续加码:
“怎么?难道不是吗?
我不就是会写几首勉强能看的诗,唱几首还算能入耳的歌,长得稍微对得起观众那么一点点吗?
这难道不是很普通?”
【勉强能看?!还算能入耳?!对得起观众一点点?!】
【凡尔赛!顶级凡尔赛!】
【报警了!这里有人装逼!】
【兄弟们把我杀了给树哥助助兴!】
【求求你做个人吧!(笑哭)】
看着弹幕里一片“声讨”,许森林乐了,故意叹了口气:
“哎,说实话总是没人信。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其实还有一个隐藏身份——”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胃口,看着瞬间变少的弹幕(都在等他下文),才慢悠悠地说:
“——其实我是哆啦A梦失散多年的兄弟,许啦A梦。
才华什么的,都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
【???许啦A梦可还行!】
【口袋呢?掏一个我看看!】
【我信了你的邪!】
【树哥你的脸皮才是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来的吧!】
直播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许森林与弹幕的互动妙趣横生,让观众们在享受才华盛宴的同时,也被他的幽默和接地气逗得前仰后合。
骚话环节告一段落,许森林的神色稍稍正经了一些,他看着屏幕上依旧恐怖的人气和礼物,真诚地说道:
“说真的,今天是第一次直播,没想到大家这么给力!”
他拱了拱手,
“这份热情,我感受到了,记在心里了。”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而坚定:
“大家这么给力,我也不能掉链子!”
他深吸一口气,抛出了那个让所有人瞬间疯狂,却让后台技术人员瞬间绝望的炸弹:
“所以,此时此刻,还有一首新歌,”他清晰地说道,“想送给大家。”
【!!!!】
【还有新歌?!卧槽!】
【今天是什么神仙日子!一首接一首!】
【许啦A梦实锤了!口袋深不见底!】
【来啦来啦!板凳瓜子已就位!】
【啊啊啊期待!树哥牛逼!(破音)】
弹幕的回应如同海啸般再次袭来! 所有的吐槽和玩笑瞬间被极致的期待所取代!
一首接一首的高质量新歌,这种奢侈的待遇,让所有观众都陷入了狂喜!
然而,与直播间内火热气氛形成地狱般反差的,是平台技术后台!
当许森林那句“还有一首新歌”透过依旧有些卡顿的音频传出来时——
“哐当!”一个技术员手中的咖啡杯直接掉在了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但他浑然不觉。
另一个正咬着面包当晚餐的员工,直接噎住,捶打着胸口,脸憋得通红。
那位小组长,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控制台上。
彻底崩溃了!!
都要哭了!!
“爷——!!!”
一个年轻的技术员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许爷爷啊!!!
给条活路吧!!”
“我们好不容易才把流量稳定在二十五万左右,弹幕和礼物结算刚刚理顺一点点!
这突如其来的新歌……”
另一个老员工捂着心脏,表情痛苦,
“这谁顶得住啊!!”
“完了……全完了……”有人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新歌一出,肯定又是一波分享和打赏高峰……服务器……服务器会炸成烟花的……”
彻底泪奔!!!
整个技术部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秒,服务器全面宕机,直播间彻底黑屏,所有数据丢失,用户投诉如潮水般涌来的悲惨场景。
哪怕是一直强撑着的王总,听到许森林这话,心里也是猛地一咯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董事长那张由晴转阴、即将暴怒的脸。
他扶着控制台边缘,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心里有个声音在直呼:
“小祖宗!!!
你是我亲祖宗行不行?!
歇会儿吧!
再唱平台真要没了!!!”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在狂欢,许森林的吉他已经再次抱在了怀里。
王总猛地一咬牙,眼中布满血丝,对着已经濒临崩溃的技术团队发出了最后的嘶吼,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都tm给我打起精神来!
最后一波!
顶住!
死也要给我顶住!!!
把所有非核心服务全部给我降级!
带宽全力保障直播流!快!!!”
一场关乎平台生死、更为惨烈的技术保卫战,随着许森林即将开口演唱第三首新歌,进入了最白热化的阶段!
后台技术人员们,擦干眼泪,带着悲壮的心情,再次投入了与流量洪流的殊死搏斗!
许森林抱着吉他,并没有立刻开始弹奏。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此刻的神情显得有些朦胧而深沉。
直播间里,二十五万观众屏息凝神,连之前因为卡顿而抱怨的弹幕都稀疏了不少,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此刻的许森林,状态与之前插科打诨时截然不同。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没有聚焦在镜头上,而是穿透了屏幕,望向了某个遥远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种经历过喧嚣后的平静,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释然。
“今天这个夜晚……很特别。”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听众的耳中,
“有点突然,有点疯狂,也有点……不可思议。”
他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回味。
“谢谢你们,陪我一起疯。”
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戏谑,而是带着真诚的暖意,
“让我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愿意在这样一个普通的、甚至有点仓促的夜晚,停下来,听我唱唱歌,聊聊天,甚至……陪我一起掉眼泪。”
这番话,如同暖流,瞬间熨帖了无数观众的心。
他们感觉到自己被看见了,被珍视了,不仅仅是作为数据,而是作为一个个鲜活的、能与屏幕另一端那个人产生情感连接的个体。
“喧嚣很好,热闹很好,被认可的感觉……也很好。”
许森林继续说道,他的语气渐渐变得悠远,
“但有时候,在所有的热闹散去之后,在只剩下自己的时候……那些白天被忽略的,或者被强行压下去的情绪,才会慢慢地浮上来。”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吉他琴弦上轻轻划过,带出一串零散而忧郁的音符。
“下面这首歌……”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向镜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或锐利的眼睛,此刻仿佛盛满了整个夜晚的寂静与深邃,
“它可能没有那么激昂,没有那么励志,它只是在讲述……每一个深夜,可能都会有的,那种无人知晓的自我对话,和自我和解。”
他清晰地吐出了歌名:
“《夜夜夜夜》。”
【夜夜夜夜……】
【光听名字就有种孤独感……】
【树哥又要掏心窝子了……】
【准备好纸巾,感觉比上一首还狠……】
没有前奏的铺垫,许森林的手指直接落在了琴弦上,一段舒缓、带着蓝调色彩、旋律简单却极其抓耳的吉他伴奏流淌出来。
这旋律仿佛自带深夜的静谧与微凉,瞬间将所有人从刚才的狂欢余温中,拉入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安静而私密的情感空间。
他开口,嗓音低沉,带着一种深夜电台般的沙哑和磁性,充满了故事感:
“想问天你在哪里
我想问问我自己”
开篇便是对生命和存在的终极叩问,带着迷茫与自省。
许森林微微闭着眼,眉头轻蹙,仿佛真的在向苍天发问,又像是在拷问自己的内心。
“一开始我聪明 结束我聪明
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歌词充满了矛盾与自嘲。
“聪明”反被“聪明”误,那种对过往选择的反思与懊悔,被他用近乎呢喃的方式唱出,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许多在事业、感情中经历过挫折的听众,心头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想问天问大地
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
他将寻求答案的对象从“天”扩展到“大地”、“宿命”,流露出一种在巨大困惑面前的无所适从和寻求寄托的脆弱。
镜头前的他,仰起头,喉结滚动,侧脸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放弃所有 抛下所有
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放弃”、“抛下”、“漂流”,一连串的词汇勾勒出一种渴望逃离现实、回归纯粹自我的强烈愿望。
那种对“安静”的渴望,在喧嚣的现代生活中显得如此珍贵又如此奢侈。
屏幕前,无数被生活、工作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仿佛找到了情绪的出口,鼻尖开始发酸。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副歌部分,情感开始递进。
许森林的声音稍稍拔高,带着一种决绝的、拒绝安抚的清醒痛楚。
“片片凋落”四个字,他唱得极其缓慢而清晰,仿佛能让人听到心碎落地的声音。
“慢慢的拼凑 慢慢的拼凑
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拼凑”这个动作,充满了艰辛与徒劳。
拼凑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扭曲的自我。
这种对自我认同的迷失和异化感,精准地击中了那些在现实中戴着面具生活、逐渐找不到真实自我的听众。泪水开始在许多人的眼眶中汇聚。
“我不愿再放纵
也不愿每天每夜每秒漂流”
一种反抗的意识开始觉醒。
许森林的演唱中注入了一丝力量,那是对沉沦状态的不甘和抗拒。
“也不愿 再多问 再多说 再多求
我的梦”
连续三个“再多”,语气一次比一次强烈,最终却归于无奈的“我的梦”。
这种从激烈反抗到无奈沉寂的转变,充满了悲剧性的张力。
他唱到“我的梦”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哽咽,仿佛那个梦已经遥远破碎到无法触及。
歌曲进入了间奏,吉他的旋律依旧舒缓,却仿佛承载了千钧重量。
许森林完全沉浸在了歌曲的情绪中,他低着头,手指在琴弦上滑动,侧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
直播间里,所有人的反应达到了一个极致细腻的层次:
叶知秋不再摇晃酒杯,她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个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只剩下脆弱与真实的许森林。
这首歌里的清醒、痛楚与孤独,与她内心深处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酸水里,又胀又痛,一种想要拥抱屏幕中那个孤独灵魂的冲动,前所未有地强烈。
她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睡袍的衣角。
江若惜在异国的酒店房间里,早已泪流满面。
那句“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家族期望与个人追求之间的挣扎,那种无法做真实自己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她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无声地哭泣,肩膀微微耸动。
苏清雪坐在书桌前,清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这首歌的文学性和哲学思辨深度让她震撼,而其中蕴含的深刻孤独感,更是触动了她作为文科学子敏感的心弦。
她看着屏幕中的许森林,仿佛看到了一个在文学与生命的浩瀚海洋中独自探索的同行者,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敬佩与怜惜。
鹿溪禾和香君也早已收起了玩笑的心情,她们看着屏幕上那个陌生的、沉浸在悲伤中的许森林,心疼得无以复加。
鹿溪禾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而香君则红着眼眶,不停地抽着纸巾。
沐漓作为专业歌手,她更能体会到许森林在这首歌中情感控制的精妙和声音表现的极致感染力。
那每一个气声、每一个颤音,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却又浑然天成,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摘下耳机,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对许森林的评价再次拔高。
无数普通的听众,无论是在宿舍、在家中、在加班的路途中,都被这首歌拉入了自己的回忆和情绪里。
有人想起了无疾而终的恋情,有人想起了职场上的委屈,有人只是单纯地被那种深刻的孤独感所包裹,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弹幕区变得异常干净,只剩下零星的哭泣表情和【抱抱】、【我懂】。
许森林从间奏中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继续唱出第二段主歌,情感比第一段更加深沉:
“想问天你在哪里
我想问问我自己”
重复的叩问,带着更深的迷茫和执着。
“一开始我聪明 结束我聪明
聪明的几乎的毁掉了我自己”
同样的歌词,再次唱出时,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苍凉和自嘲。
“想问天问大地
或者是迷信问问宿命”
寻求答案的范围再次扩大,流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探寻。
“放弃所有 抛下所有
让我漂流在安静的夜夜空里”
当副歌再次来临,许森林的情绪彻底爆发: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
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
这一次的“爱我”和“凋落”,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被伤害后的决绝和巨大的痛苦。
额角的青筋再次显现,眼眶泛红。
“慢慢的拼凑 慢慢的拼凑!
拼凑成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
“拼凑”的动作充满了无力与愤怒,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他的演唱充满了撕裂感,却又奇异地保持着旋律的美感。
“我不愿再放纵!
也不愿每天每夜每秒漂流!
也不愿!再多问!再多说!再多求!
我的梦……”
最后一句“我的梦”,他的声音陡然弱了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失落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希冀,如同呓语,缓缓消散在吉他最后一个悠长而哀伤的音符里。
静。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久的寂静。
仿佛整个网络世界都随着这首歌的结束而陷入了沉睡。
然后……
【……………………】
【(哭泣.jpg)】
【(哭泣.jpg)】
【(拥抱.jpg)】
没有疯狂的礼物,没有激烈的言辞。
弹幕区被最简单、最直接的哭泣表情和拥抱表情刷屏。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那种被彻底掏空、又仿佛被温柔理解的复杂情绪里,无法自拔。
许森林唱完,久久没有动弹。他抱着吉他,低着头,仿佛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有些疲惫,却异常干净和释然的笑容。
“夜还长……”
他轻声说,
“希望这首歌,能陪你们度过某个,需要它的夜晚。”
这首新歌《夜夜夜夜》,以其深刻的哲学思辨、直击灵魂的孤独感和许森林投入生命的演唱,完成了对听众情感的又一次精准狙击和深度洗礼。
它不像《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拥抱你》那样有着剧烈的戏剧冲突,却像是一杯后劲极大的陈酿,初入口时只觉得微涩,回味起来,
却是无边无际的苍凉与温柔,足以让人在每一个深夜里,反复品味,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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