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似乎早有预料，
笑容不减：
“大师过虑了！
您虽身披袈裟，但并未正式受戒，乃是红尘历练的佛子！
摩尼寺亦有明王菩萨，亦有欢喜禅法，何来不便之说？
至于清誉，大师您慈悲为怀，收留这些无依无靠的可怜女子，给她们一个皈依佛门、聆听教诲的机会，此乃大功德，大慈悲！
世人称赞还来不及，谁敢妄议？”
他巧舌如簧，硬是把送美女说成了做慈善，
正所谓：“搂着姑娘颂着经，不负如来不负卿！”
王卫东沉吟片刻，再次摇头：
“城主此言…虽有一定道理，但终究…太过奢靡。
贫僧粗陋惯了，无需如此多人伺候。
留下一二足矣。”
虽然是第二次推辞，口气已微微松动。
赵山河心中大喜，知道有门儿，
暗道：“一两个都能接受，十个不过是数量问题！”
立刻趁热打铁，神情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
“大师！
您就全当帮帮赵某！
这些丫头眼光太高，等闲人物根本看不上，留在府中也是蹉跎岁月。
能跟随大师，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若是大师不肯收留，她们…她们怕是只能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岂不可惜？
大师您就看在她们一片诚心，看在赵某这点薄面上，统统收下吧！
也算让她们有个好归宿！”
他甚至对那十位女子使了个眼色。
十位佳人何等聪慧，立刻齐齐跪伏在地，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令人心碎的哀求：
“求大师垂怜，收留奴婢吧！”
“奴婢愿终身侍奉大师，聆听佛法，绝无二心！”
“求大师给奴婢一个机会…”
莺声燕语，哀哀求告，配上那绝色的容颜和楚楚可怜的神情，威力巨大。
王卫东看着跪倒一片的绝色，
鼻尖萦绕着馥郁的少女体香，
听着那软语哀求，
再感受到赵山河那“你不收下就是害了她们”的眼神，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也开始动摇。
*‘罢了！既入红尘历练，何必惺惺作态？
摩尼寺的虎皮足以震慑宵小！
这些女子，收了便收了！
正好安置在这偌大府邸之中，
既可享受，
亦可研究双修之法，
或培养成心腹耳目！
控魂之术虽好，但对付这些修为不高的女子，或许有更温和的控制手段…’*
“赵山河如此下血本，我若一再推辞，反而显得不近人情，寒了他的心，于血佛堂发展不利…”
“美色…亦是修行路上的一道关卡，或许…也是一种历练？”
他为自己找到了诸多理由。
酒意、环境、野心、欲望最终混合在一起，压倒了最初的顾虑。
他脸上露出一种“盛情难却”、“被迫无奈”的苦笑，
长长叹息一声，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唉…城主…你这真是…让贫僧为难啊…”
他顿了顿，
在赵山河期待的目光中，
缓缓说道：
“也罢。
佛曰，慈悲为怀。
既然诸位姑娘有此向佛之心，赵城主又如此盛情…贫僧若是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他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十位绝色，声音温和了些许：
“都起来吧。
以后…便跟着本座吧。
需谨记，既入我门，当时刻秉持善念，不得骄纵，需潜心修行，······可知？”
十位女子闻言，个个喜形于色，连忙叩首：
“谢大师收留！奴婢谨遵法旨！定当时刻不忘大师教诲！”
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百灵齐鸣。
这些女子知道，要是慧空大师不收留她们，等待她们的将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赵山河更是心花怒放，哈哈大笑，仿佛了却了一桩天大的心事：
“好好好！
大师慈悲！
真是这些丫头的造化！
来啊，快给大师斟酒！
我等共饮一杯！”
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然而，赵山河的“厚礼”还未结束。
酒过之后，
他指着这座灯火通明、奢华无比的府邸，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师，您看这座宅子还看得过眼吗？
此地离您的血佛堂工地近便，环境也还清幽。
这些丫头们总得有个住处，
老是挤在百草堂偏院也不是办法。
区区薄产，就一并赠与大师，
作为您在青风城的别院，
闲暇时也可过来小住，
处理些俗务。
大师万万不可再推辞了！
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赵山河了！”
王卫东这次是真的有些吃惊了。
十位绝色歌姬已是重礼，再加上这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豪华府邸？
赵山河这投资的手笔，大得超乎想象！
心中想道：“这真是势利啊！
当初自己救了他女儿一命，都没有如此待遇，
自己成为了摩尼寺的亲传弟子，立马就送美人、送府邸，果然权势就是最好的春药！
大丈夫可一日无钱，不可一日无权！”
他刚要开口拒绝，
赵山河立刻堵住他的话头：
“大师！
您刚才可是答应收下那些丫头了！
她们可是这府里长大的，离了这儿，怕是住不惯别处！
您就当是为了安顿她们，务必收下！
否则她们就是流离失所了！”
这话简直是耍无赖了，但配上赵山河那“真诚”的表情，却让人无法生气。
王卫东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厅堂，
再看看身边侍立、巧笑倩兮的十位绝色，
心中那股因权力和美色而升腾起的占有欲和虚荣心，终于彻底压过了一切迟疑。
“一座府邸…十位凝脉期绝色…好大的手笔！这赵山河，果然是个人物！”
“也罢，既然收了，便收个彻底！
有了这座府邸，行事确实方便许多。
这份人情，本座记下便是。”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感慨万千的表情，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轻笑：
“赵城主啊赵城主…你这…让贫僧如何是好…罢了罢了，
贫僧若再推辞，倒显得矫情虚伪了。
如此…厚礼，贫僧便愧领了。
城主之情，贫僧…记下了。”
他顿了顿，
目光变得深邃，
看向赵山河，
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
声音不高，
却重若千钧：“日后，青风城之事，
城主但有所需，
只要不违佛旨，不悖道义，贫僧…乃至摩尼寺，或可略尽绵薄之力。”
这就是承诺了！
虽然说得模糊，但“摩尼寺”三个字，就是最大的定心丸！
赵山河等待的就是这句话！
他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所有的投资在这一刻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
他立刻起身，深深一揖：
“有大师此言，赵某…感激不尽！青风城百姓有福了！”
目的达到，赵山河心满意足。
又闲谈片刻，见王卫东似乎已失去攀谈的兴趣，
赵山河便识趣地起身告辞，
带着同样喝得满面红光、心思各异的张猛和李馆主尽兴而归。
送走赵山河一行人，喧闹的府邸顿时安静下来。
王卫东独自站在锦绣厅中，看着满桌狼藉的珍馐和美酒，鼻尖还萦绕着佳肴与美人混合的复杂香气。
十位绝色佳人垂手恭立在旁，悄无声息，等待着新主人的命令。
那位精明的老嬷嬷也候在一旁，听候指示。
王卫东酒意仍未完全散去，
看着这十位千娇百媚、任予任求的绝色，
再看看这座奢华无比的府邸，一种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掌控感充盈着王卫东的内心。
摩尼寺的权势、自身的实力，
换来了如此轻易的、普通人奋斗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和美人。
“权力…果然是最好的春药。”
他心中掠过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种沉溺其中的快意。
他目光灼灼地扫过怜星、惜月、暖玉、解语…每一张脸庞都那么诱人。
“嬷嬷。”他开口，声音因酒意和别样的情绪而略显沙哑。
“老奴在。”老嬷嬷赶紧上前。
“带她们…先去安顿下来。好生照料。”
“是，大师。”老嬷嬷心领神会，恭敬应答。
王卫东又看向那十位女子，
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
“你们也累了，先去歇息吧。来日方长。”
“是，主人。”
十位女子盈盈一拜，声音柔媚入骨，
在老嬷嬷的带领下，如同一群美丽的蝴蝶，翩然退出了大厅，留下一路香风。
王卫东负手而立，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今晚，他破戒了。
不是破酒戒，而是破了心中的某些坚持。
美色、财富、权势的滋味，确实令人沉醉。
但旋即，他眼神又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一切，皆是外物，是工具，是修行路上的点缀与考验，绝非终点！
我的目标，
是长生久视之道，
是那无上大道，
是探索世界之秘，
是屹立于众生之巅！’*
欲望已被勾起，但他不会允许自己被其彻底掌控。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长春功》与《龙象般若功》缓缓运转，将残存的酒意和燥热强行压下。
夜还很长。
这座奢华的府邸，那十位绝色的佳人，将是他新的修行场，也是新的诱惑与挑战。
他转身，走向为他准备好的、极尽奢华的主卧室。
脚步沉稳，目光却比来时，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
红尘万丈，佛魔一念。
血佛之路，于这温柔富贵乡中，似乎又增添了新的注脚。
······
毒蛇帮的覆灭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青风城激起的波澜久久不息。
血佛堂的暗金色殿堂在猛虎帮的废墟上以惊人的速度拔地而起，线条刚硬，气势森严，宛如一尊镇守城池的怒目金刚。
殿前那“菩萨心肠，霹雳手段”八个大字，
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芒，
无声宣告着一种全新的秩序。
城中百姓从最初的惊疑、观望，渐渐转为敬畏与试探性的亲近。
当血佛堂的“佛医堂”在殿堂东侧正式挂牌开张，
以远低于市价、甚至免费为贫苦百姓诊治伤病，
尤其是那些被猛虎帮、毒蛇帮，
迫害至伤残的人们得到优先救治后，
感激的声浪开始汇聚。
王卫东偶尔亲自坐诊，一手指法蕴含《无相劫指》的精准与《长春功》的生机，点穴通脉、化腐生肌，几如神迹。
更多时候，是那些由百草堂柳掌柜推荐来的精明伙计，
在王卫东简化并融入一丝《心经》宁神之意的“基础医理”指导下，处理着常见病症。
佛医堂内终日弥漫着清苦的药香与低沉的诵经声，竟成了青风城西最安宁祥和的所在。
然而，王卫东的目光早已越过眼前的安稳。
太初小世界内，神山脚下的武道碑林与佛经碑林气象万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气息。
但世界的底蕴，仍显单薄。
随着王卫东的操作，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力显着增长，识海变得更加澄澈、凝练，操控空间之力也愈发得心应手。
太初小世界与自己的绑定，也越来越紧密！
他清晰地感知到，精神力的蜕变，与“功德”息息相关，
——救治伤患、诛灭恶徒、抚恤遗孤…
这些践行“行善”宗旨的行为，如同无形的薪柴，投入王卫东的识海，形成精神熔炉，加速着净化与提升精神力的过程。
一个更大胆、更具野心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
血佛堂正殿落成后的第三日，一张以暗金色为底、朱砂书写的告示，贴遍了青风城的大街小巷，尤其是那些贫民窟的窝棚角落。
“佛武学堂，广开善门！”
“摩尼寺外门护法，慈悲度世，广纳良才！”
“凡年十岁至十六岁，身家清白，心慕正道，无论贫富贵贱，皆可报名！”
“授摩尼寺基础锻体武学《金刚锻骨诀》，习武强身，明心见性！”
“学费毕业后再付，全凭自愿！”
“学业有成，护法期满，可自行抉择，还俗归家！”
“然！入我门墙，须发心魔大誓：”
“持善念，行善举，护佑一方安宁！”
“若违此誓，甘受业火焚身，永堕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告示内容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整个青风城，尤其是那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贫苦家庭！
摩尼寺！
那是云端上的圣地！
它的武学，哪怕只是最基础的，对于底层百姓来说，也是改变命运、光宗耀祖的登天梯！
更别说学成后还能还俗，带着一身本事回家！
告示下方，血佛堂大门洞开。
张豹等护法金刚身着统一玄黑劲装，袖口金色“卍”字醒目，虽面容冷硬，却并无欺凌弱小之色，只是维持着秩序。
王卫东端坐于殿前临时搭设的木案之后，僧袍素净，目光平和，亲自担任招录的主持。
报名者如潮水般涌来，多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少年，由同样满眼希冀的父母拉扯着。
人虽多，却无喧哗，只有压抑的激动和粗重的喘息声。
王卫东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或胆怯、或倔强、或麻木的脸庞，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潮汐，悄然覆盖。
他在初步筛选，
——根骨尚可、眼神灵动或蕴藏不屈者，优先。
“姓名？年龄？家住何处？”王卫东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狗…狗剩，十四，住…住西城窝棚。”
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少年，声音发颤。
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容不得狗剩不紧张！
王卫东指尖微动，一丝温润的《长春功》内息隔空渡入少年体内，探查其筋骨气血。
少年只觉一股暖流涌入，疲惫顿消，惊愕地瞪大了眼。
王卫东微微颔首：“可。去那边等候。”
“谢…谢谢大师！”少年激动得语无伦次，被张豹引到一旁。
“王二牛！十六！没家！给东城刘老爷放牛！”一个体格相对粗壮的少年梗着脖子喊道。
王卫东同样探查，发现其筋骨粗壮，气血旺盛，是个练外功的好苗子，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野性难驯。
“可。记住，入我门墙，当守规矩。”
“知道！俺就想学本事，不让人欺负！”
王二牛瓮声应道，被带到狗剩旁边。
筛选有条不紊。
王卫东效率极高，精神力探查配合眼力，很快便选出了第一批五十名少年。
他们被集中带到新建成的偏殿——“演武堂”前。
堂前空地上，早已摆放好一个半人高的青铜香炉，炉内插着三支粗大的线香，烟气笔直上升。
王卫东立于香炉前，神情庄严。
“尔等入我佛武学堂，即为摩尼寺外门护法弟子，肩负护法卫道之责。
今日，于佛前，于天地间，发下心魔大誓！”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少年心头。
“跪！”张豹一声断喝。
五十名少年齐刷刷跪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王卫东双手合十，口诵《心经》真言：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梵音如同清泉，涤荡心灵，让少年们不由自主地收敛心神。
“举起右手，掌心向天！”
王卫东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奇异的韵律，仿佛能引动人心深处的回响。
少年们依言举起右手。
“跟着我念！”王卫东的声音如同洪钟，每一个字都蕴含着精神力量：
“弟子···，今日于佛前，于天地间，立此心魔大誓！”
少年们齐声跟随，稚嫩的声音汇聚成一股力量：
“弟子···，今日于佛前，于天地间，立此心魔大誓！”
“此生持善念，行善举，护佑一方安宁！锄强扶弱，不欺良善！”
“此生持善念，行善举，护佑一方安宁！锄强扶弱，不欺良善！”
“若有违逆，甘愿业火焚身，永堕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天地共鉴，心魔为证！”
“若有违逆，甘愿业火焚身，永堕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天地共鉴，心魔为证！”
誓言落下的瞬间，王卫东识海深处，精神力暴涨，心中空明，精神力开始液化！
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层面的约束之力，
伴随着《心经》梵音的引导，
如同无数根坚韧而透明的精神丝线，
悄然缠绕在每一个少年刚刚立誓的灵魂本源之上！
这并非王卫东自身的力量，而是这片天地自发的引动，以誓言为引，以心魔为枷锁，设下的精神禁制！
心魔大誓平时隐没，
一旦少年违背誓言核心，
产生强烈的恶念并付诸行动，
禁制便会引动其自身心魔反噬，
轻则精神错乱武功尽废，重则如誓言所说，业火焚心而亡！
同时，在少年们发下誓言，
心中涌起对改变命运的感激、对王卫东大师的敬畏、对“护佑一方”这个崇高目标模糊憧憬的刹那，
一丝丝极其微弱、近乎透明、却异常纯净的“光点”，
从他们头顶百会穴悄然逸出，如同受到无形牵引，跨越空间，无声无息地汇入王卫东的体内！
太初小世界，神山之巅。
王卫东的精神核心在此显化。
那丝丝缕缕纯净的“光点”汇入，被王卫东的精神吸收。
“这是信仰之力？还是因果羁绊？”
王卫东只觉精神一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与通透感弥漫开来。
识海空间似乎又被拓宽了一丝，精神力更加凝练、活跃，对空间之力的感知也愈发敏锐清晰！
“信仰…之力？！！这是信仰之力！！”
王卫东心中剧震！
他瞬间明悟！
这并非虚无缥缈的香火，而是这些少年在立誓瞬间，因感激、敬畏和对未来“善行”的纯粹向往而产生的、最本初的、不含杂质的正向精神念力！
它们竟比“功德”之力更为纯净，是淬炼精神、进阶太初小世界的最佳养料！
五十名少年立誓完毕，站起身来，眼神中少了几分懵懂，多了几分郑重。
他们并不知道灵魂深处已种下枷锁，
更不知自己散逸的纯净念头，已成为慧空大师精神世界的养料。
王卫东看着他们，目光深邃。
他亲自走上前，手持一柄由精钢打造、形制古朴的剃刀。
“入我门墙，剃除烦恼丝，斩断尘俗缘。”
王卫东的声音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业成之后，可以还俗！”
他动作轻柔而精准，剃刀划过，一绺绺枯黄或油腻的发丝簌簌落下。
少年们感受着头顶的清凉，看着落下的发丝，一种奇异的归属感油然而生。
他们不再是街头的野孩子，他们是摩尼寺的外门弟子，是血佛堂的护法苗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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