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8月1日,大鹏工业区,炎黄汽车制造厂总装车间。
生产线如同一条苏醒的钢铁巨龙,缓缓蠕动着。
空气中弥漫着新车特有的味道,
——皮革、橡胶、润滑油和金属的混合气息,并不难闻,反而令人莫名兴奋。
所有参与项目的工程师、技术员、装配工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跟随着流水线上那台即将完成最后组装的黑色轿车。
它就是“炎黄·龙腾”,编号001。
李建国站在线旁,手里拿着检查清单,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尽管每一项都已核对过无数次。
梁敏也在一旁,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甲掐进了掌心。
当最后一个螺丝被拧紧,最后一根线束接驳完毕,生产线末端的指示灯由红转绿。
没有欢呼,现场反而陷入一种近乎凝固的寂静,所有人都看着那台完美无瑕、静静停放在那里的新车,仿佛在看一个易碎的梦。
就在这时,车间大门被推开,王卫东穿着一身简洁的工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目光扫过现场,直接落在那台黑色的“龙腾”上,眼中闪过一丝灼热的光芒。
“老板!”
李建国连忙迎上去,声音有些干涩,
“总装完成,初步静态检测全部通过,就等……”
“嗯。”王卫东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径直走到车旁。
他伸出手,指尖划过引擎盖上冰冷光滑的漆面,然后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钥匙。”
旁边的工程师赶紧将一把崭新的、带着“炎黄”LoGo的钥匙递到他手中。
王卫东坐进驾驶舱。
座椅包裹感极佳,是他根据后世人体工学知识调整过的。
内饰采用了软性材质和实木饰板,
在这个普遍是硬塑料和金属片的时代,
显得格外奢华。
他没有立刻点火,而是先做了一个让所有人诧异的动作。
他伸出手指,按在驾驶员侧窗控制区的一个按钮上。
“嗡——”
一阵轻微的电机声响起,那扇厚重的车窗竟然无声无息地自动降了下来!
“嚯!”围观的工人们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惊呼。
他们习惯了摇把手,哪见过这架势?
王卫东又按了另一个按钮,车窗又平稳地升了上去,严丝合缝。
接着,他打开了中控台上的空调开关,旋钮调到制冷档。
片刻之后,出风口吹出了丝丝凉爽的清风,迅速驱散了车内原本的闷热。
这又引来一阵啧啧称奇。
然后,他打开了车载无线电广播器,调频旋钮。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后,清晰的粤语新闻播报声在车内响了起来:“今日,港府宣布……”
这些在王卫东看来简陋无比的功能,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科幻般的体验。
电动窗、空调、收音机,
这些配置哪怕在进口高端车上也并非全部具备,而“龙腾”将它们集于一身。
做完这一切,王卫东才将钥匙插入锁孔。
他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拧。
“嗡——轰!”
引擎盖下,那台由炎黄精工自主研发、借鉴了多国技术优点的2.0升四缸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咆哮,运转平稳得几乎感觉不到抖动。
王卫东踩下离合器,挂入一档,轻抬离合,轻点油门。
“龙腾”轿车仿佛一头被唤醒的猎豹,平稳而安静地驶出了总装工位,沿着车间预留的通道,缓缓向车间大门外的试车场开去。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跟随着车子移动,如同举行一场庄严的仪式。
车间外,阳光正好。
黑色的“龙腾”驶上平整的试车跑道,王卫东开始逐渐加速。
发动机响应灵敏,换挡顺畅,底盘扎实,过滤着路面的细微震动。
他加速、刹车、绕桩、急转,
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
车辆的表现远超他的预期,甚至比他模拟驾驶的感觉还要好。
最终,一个漂亮的甩尾,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试车场中央。
王卫东推开车门下车,阳光照在他身上,也照在光可鉴人的车身上。
他环视周围一张张激动、期待、甚至闪着泪光的面孔,
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灿烂而自豪的笑容,他高高举起了右手,握紧了拳头。
“我们成功了!!”
短暂的寂静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喜欢呼!
“成功了!我们造出车了!”
“龙腾!龙腾!”
“万岁!炎黄万岁!”
工人们、工程师们疯狂地涌上来,围着那台车,围着王卫东,激动地跳跃、拥抱、击掌!
许多人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
几百个日夜的奋战,无数的艰难困苦,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李建国用力抹了一把脸,走到王卫东面前,声音哽咽:“老板……我们……我们真的做到了!”
王卫东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李,辛苦了!是大家做到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洪亮,
“这不是终点,这只是开始!
从今天起,我们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也能造出世界一流的汽车!”
······
“龙腾”001号下线并成功完成厂内测试的消息,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整个炎黄工业区。
但王卫东的脸上却看不到太多放松。
总装车间旁的会议室里,他召集了以李建国为首的汽车研发核心团队,以及负责人梁敏。
“两个月的路况测试,必须严格执行,甚至要比国家标准更苛刻。”
王卫东的手指敲击着铺在桌上的测试大纲,
“东北的极寒、
西北的风沙、
西南的盘山路、
华南的潮湿高温,
模拟路况都要跑到。
每一个异响、每一次顿挫、每一个微小的故障码,都必须记录在案,分析透彻,立即整改。
我要的不是一辆能开下线的车,我要的是一辆能经得起市场和时间考验的车!”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10月1日,
新车上市,这是死命令,没有任何借口。
质量,是‘龙腾’的生命线,更是我们所有人的脸面!”
“是!老板!”李建国等人凛然应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也充满了干劲。
散会后,王卫东单独留下了梁敏。
“梁经理,新车上市的事,你全权负责,公关、渠道、发布会,按计划推进。”
王卫东说着,话锋一转,从公文包里取出厚厚一叠装订好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梁敏疑惑地接过文件,封面只有一行字:《“鲲鹏”计划预研纲要》。
她翻开第一页,瞳孔微微收缩。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图表、公式和技术参数,核心目标直指,
——新一代高性能、高可靠性汽油发动机,
其设计指标远超当前“龙腾”搭载的机型,甚至对标国际上最顶尖的实验室产品。
“老板,这……‘龙腾’的发动机才刚刚定型,性能已经很优秀了,我们……”
梁敏有些不解。
在她看来,当务之急是确保现有产品的成功。
王卫东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繁忙的厂区,
声音平静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梁敏,
发动机,才是一辆车、乃至一个国家工业真正的脊梁和心脏。
‘龙腾’只是开始,是我们的第一块敲门砖。”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我们不能满足于追赶,我们必须着眼于领先。
这款‘鲲鹏’发动机,不仅要用于下一代更豪华、更高性能的轿车,它更是一个平台,一个基础。”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深邃:“它的技术衍生品,
未来可能是重型卡车的动力核心,
可能是工程机械的强大心脏,甚至……”
他的声音压低,却如同惊雷般在梁敏耳边炸响,
“……可能是某些特殊飞行器不可或缺的动力单元。”
梁敏瞬间明白了“鲲鹏”二字的含义,也隐约触摸到了王卫东那深藏的、远超汽车产业的野心。
鲲鹏可是水陆空三栖的神兽,恰恰反应出王卫东的野心!
航天梦想!
他投入巨资搞精密机床、特种钢材,如今又提前布局高性能发动机,所有的布局似乎在这一刻串联了起来。
“我明白了,老板。”
梁敏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无比严肃,
“这是战略储备技术,是未来的核心竞争力。”
“没错。”
王卫东点头,
“这件事,秘密进行。
你亲自牵头,从现有团队里挑选最顶尖、最可靠的技术骨干,成立独立课题组,研发预算单列,直接向我汇报。
我们需要更精密的加工中心,更先进的材料,更复杂的仿真计算……这些,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他走到那张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手指划过浩瀚的太平洋:“汽车,
只是我们积累技术、资本和人才的第一步。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而这一切,都始于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
梁敏紧紧抱着那份沉甸甸的《“鲲鹏”计划纲要》,感觉肩上的担子重若千钧,但血液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在涌动。
她参与的,不仅仅是一家汽车厂的崛起,更像是在铸造一把通往未来的钥匙。
窗外,“龙腾”测试车队正轰鸣着驶出厂区,开始它们的砺剑之旅。
而在会议室里,一个更加宏大、更加艰难的征程,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
王卫东新招收的英籍女秘书凯瑟琳是军情六处的外围人员,
她一直在观察王卫东的行动和布局,
王卫东早就用空间感知力知道了凯瑟琳的异常,
但是见到凯瑟琳并不向外传递信息,就心照不宣。
炎黄集团总部顶层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地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的繁忙景象。
王卫东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清茶,目光似乎落在远方的海平面,实则内心如同精密仪器般运转,处理着各方汇集的信息。
敲门声轻轻响起。
“进来。”
门被推开,他的英籍女秘书凯瑟琳端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她金发盘得一丝不苟,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装,举止专业而高效。
“老板,这是下一季度预算草案,需要您过目签字。”
凯瑟琳将文件放在桌上,声音清脆。
“放着吧。”王卫东没有回头,语气平淡。
凯瑟琳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办公室内的空气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王卫东的空间感知力,早已察觉到她细微的心跳加速和呼吸变化,但他依旧不动声色。
“老板,”
凯瑟琳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有一位戴维先生,托我向您转达他的问候。
他十分欣赏您在远东取得的成就,认为您的视野和能量,不应仅限于商业领域。”
王卫东缓缓转过身,
目光平静地落在凯瑟琳脸上,仿佛只是在听一件普通的公务汇报。
他早就知道凯瑟琳有些“特殊”,
但她一直安分守己,从未越界,更像一个安静的观察者。
深受王卫东的欣赏,聪明懂事的人在哪里都会被喜欢!
如今,她背后的势力终于忍不住要伸出触角了吗?
“戴维先生?”
王卫东微微挑眉,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我不记得认识这位先生。他欣赏我什么?
又想表达什么?”
凯瑟琳保持着职业微笑,
但是知道王卫东的过往,杀伐果断!
所以她的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戴维先生代表一个……致力于促进全球精英交流与合作的非正式组织。
他认为您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能够在亚洲扮演重要角色的伙伴。
他诚挚地邀请您共进晚餐,地点就在半岛酒店顶层餐厅,时间您来定。”
全球精英交流与合作?
非正式组织?
王卫东心中冷笑,这些措辞太过熟悉,指向了那个隐藏在西方世界幕后的庞然大物——兄弟会(the brotherhood),
一个由古老财团、政治世家、情报头目和学术界泰斗组成的隐秘网络,旨在通过影响各国政经事务来维护其全球利益。
他们看中了自己什么?
迅速积累的巨额财富?
在香港乃至亚太地区日渐增长的影响力?
还是……自己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关于技术乃至未来的布局?
王卫东瞬间思绪电转。
直接拒绝并非上策,这意味着彻底站在这个庞然大物的对立面,在羽翼未丰之前,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虚与委蛇,深入了解一下对方的意图和底线,或许是当前更明智的选择。
他脸上露出一个商人惯有的、对“人脉”感兴趣的笑容:“促进精英交流?
听上去很有意思。
戴维先生如此盛情,我若拒绝,倒显得失礼了。
那就明晚八点,半岛酒店,我很期待与这位戴维先生的会面。”
凯瑟琳似乎松了口气,笑容自然了些:“好的,老板,我立刻为您确认并安排行程。”
她微微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王卫东重新看向窗外,眼神变得锐利而深沉。
兄弟会……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吗?
这既是危机,也未尝不是一种“认可”。
一场新的、更加隐秘的博弈,似乎即将拉开序幕。
他需要知道,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而自己,又能从这危险的游戏中,获得什么。
······
次日晚上八点,半岛酒店顶层餐厅。
这里氛围私密,灯光柔和,悠扬的钢琴声流淌其间,窗外是璀璨的香江夜景。
王卫东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向一个靠窗的僻静位置。
一位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定制西装、气质儒雅如同牛津大学教授的白人男子站起身,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王先生,久仰大名。我是戴维·史密斯,很高兴您能赏光。”
他说的是一口流利但略带英伦口音的普通话,令人印象深刻。
“史密斯先生,幸会。”
王卫东与他握手,感觉对方的手干燥而有力。
两人落座,寒暄了几句关于香港天气和美食的客套话。
戴维举止得体,谈吐风趣,知识渊博,从欧洲艺术聊到东亚历史,显得极有修养。
但王卫东能感觉到,这温和的表面下,隐藏着极其精明的算计和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此人绝非普通的学者或商人。
酒过三巡,戴维终于切入正题。
“王先生,您白手起家,在短短时间内建立起一个如此令人惊叹的商业帝国,您的智慧和魄力,令我以及我的一些朋友们深感钦佩。”
戴维晃动着杯中的红酒,语气真诚,
“我们认为,像您这样的人物,理应获得更大的舞台和更多的……支持。”
“支持?”
王卫东故作不解,
“史密斯先生指的是哪方面的支持?商业上的合作,我一直持开放态度。”
戴维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长:“不仅仅是商业。
我们可以提供您难以想象的信息渠道、政策影响力、乃至关键技术的获取路径。
您在内地的许多项目,尤其是那些……具有战略意义的领域,有时会遇到一些无形的壁垒,不是吗?
我们可以帮助消除这些壁垒。”
他轻轻点出“战略意义”和“无形壁垒”,显然对王卫东在内地的布局知之甚详。
王卫东心中凛然,表面却不动声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如此慷慨的支持,需要我付出什么呢?”
“很简单,”
戴维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加入我们。成为我们在亚洲,特别是大中华区的重要伙伴。
运用您的影响力,在某些关键事务上,与我们的步伐保持一致。
您将不再是一个人在奋斗,您的身后,将是一个横跨全球的网络。”
果然是想吸纳自己,成为他们渗透和影响亚太地区的一枚棋子。
王卫东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全部意图。
他们看中的是自己特殊的身份(香港商人、与内地关系密切)、强大的执行力和未来的潜力。
王卫东沉吟片刻,露出一副认真考虑的表情:“戴维先生,您的提议非常具有吸引力。
任何一个渴望更大成功的商人,恐怕都难以拒绝。
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束缚。
而且,我对政治没有兴趣,
我只关心我的技术和生意。”
戴维似乎预料到他的反应,温和地笑道:“王先生多虑了。
我们并非一个严密的组织,更像一个……互助会。
我们尊重每一位成员的独立性。
我们提供的是助力,而非枷锁。
您不需要立刻做出决定,可以仔细考虑。
请相信,我们的友谊和资源,将为您打开一扇通往世界顶级圈层的大门。”
王卫东摇晃着酒杯,
殷红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复杂的光泽,
如同他此刻内心的权衡。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终,他缓缓放下酒杯,目光迎向戴维·史密斯那双充满期待和审视的眼睛。
“史密斯先生,”
王卫东开口,语气变得郑重而清晰,
“您和您朋友们的‘友谊’,确实令人心动。
作为一个商人,我深知资源和平台的重要性。”
戴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以为成功在望。
然而,王卫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笑容微凝。
“但是,”
王卫东强调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有我的原则。
如果‘加入’意味着在某些事情上必须无条件地‘保持一致’,那我只能说声抱歉。
我王卫东做事,有自己的底线和判断。”
他身体微微前倾,
目光锐利如刀,
一字一句地说道:“危害我的国家、我的民族利益的事情,绝对不做。
这是不可触碰的红线。”
餐厅里悠扬的钢琴声似乎都停顿了一瞬。
戴维·史密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审视。
他见过太多人在这种诱惑下迷失,
却很少见到如此直接、如此强硬地划出底线的人。
片刻的沉默后,
戴维忽然笑了起来,
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有原则的人,
往往比毫无底线的人更容易预测和合作。
“令人钦佩的原则性,王先生。”
戴维点了点头,
“请放心,我们尊重每一位伙伴的独立性和文化背景。
我们寻求的是建立在共同利益基础上的协作,而非单向的指令。
您所担忧的‘无条件’,并非我们的风格。”
王卫东面色稍霁,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对方看中的是他的价值和独特性,而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傀儡。
他需要展示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必须亮出獠牙,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边界在哪里。
“既然史密斯先生如此有诚意,”
王卫东语气缓和下来,重新露出商人式的精明笑容,
“那么,为了让我们未来的‘友谊’更加稳固,我也希望能获得一些更具体的……支持,或者说,互惠。”
“请讲。”戴维做出一个倾听的手势。
“香港和内地固然是我的根基,但我的目光从未局限于一方。”
王卫东说道,手指无意识地轻点桌面,
“我计划不久之后,前往美丽国发展业务。
我希望,‘兄弟会’能为我打开通往北美市场的大门,提供必要的便利和人脉资源。”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混合了批判与向往的调子:
“我向来对资本主义社会的那一套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腐朽生活方式持批判态度。”
“但是,”
他话锋一转,笑容扩大,
“批判的最好方式,就是深入其中,亲身体验,然后……批判地享受。
我希望能在比弗利山庄拥有一些不错的物业,
能方便地投资硅谷那些看似异想天开的科技点子,
能让我和我的家人,‘安全地’、‘舒适地’体验一下顶级富豪的生活。
我想,这对于‘兄弟会’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戴维·史密斯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而会心的大笑。
他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本质,
——一个极度精明、野心勃勃、热爱享受且毫不掩饰的民族主义者,
同时又深谙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这种复杂而真实的特质,反而比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或贪婪的逐利者,更让他感到放心和有趣。
“哈哈哈哈哈!批判地享受!说得好,王先生!”
戴维举起酒杯,
“我喜欢您的坦诚和幽默!
这完全不是问题。
比弗利山庄、硅谷、华尔街……您将获得您需要的所有‘批判素材’和‘享受资格’。
兄弟会非常乐意帮助一位重要的伙伴,在任何一个资本主义的核心地带,安稳地扎下根来,并茁壮成长。”
两只高脚杯再次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卫东要的是美丽国高层的入场券,
这一次,杯中之酒仿佛更加醇厚。
窗外,香江的夜景璀璨夺目,倒映在两人带笑的眼中,却映射出截然不同的心思与未来。
王卫东知道,他踏上了一条更危险也更广阔的道路。
但他手中,已然多了一把名为“兄弟会”的双刃剑。
如何用好它,既能斩开前方的荆棘,又不伤及自身与根本,将是对他智慧最大的考验。
而他的美国之行,也必将因为这层新的身份,变得更加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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