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浸润太初。
府宅邸内，白日里的灵禽鸣叫、风铃清音皆已沉寂，
唯有檐下几盏以夜明珠为芯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与天上那轮由空间本源显化的明月清辉交织，
洒落在亭台楼阁、曲径回廊之间，
恍若仙境。
王卫东自山腹静室缓步而出，并未惊动太多人。
他身形几如融于夜色，
几个呼吸间便已穿过数重院落，
来到内宅深处，甄张氏所居的“静梧苑”外。
院门虚掩，门前两丛修竹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更添幽静。
他推门而入，院中一方小小的莲池映着月光，几尾灵鲤静静悬停水底。
正房内灯火温暖，
窗棂上透出朦胧的人影。
似乎早有所觉，房门轻轻打开。
甄张氏已换了一身更为家常的装扮，
——月白色软罗寝衣，
外罩一件淡青色绣银线缠枝梅的薄纱长衫，
乌发松松绾了个髻，
以一支木簪固定，
素面朝天，
却更显肌肤莹润，眉目温婉。
她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丫鬟，皆是清秀伶俐，手里捧着浴巾、香露等物。
见到王卫东，
甄张氏眼眸一亮，
唇角自然漾起温柔笑意，
敛衽一礼：“老爷。”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夜间特有的软糯。
两个丫鬟也连忙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
王卫东步入房内。
房中陈设典雅，
熏着淡淡的安神香，
气息与甄张氏身上的体香有些相似，清幽宁人。
他知道，
这香气是她用空间内几种宁神花草特制的。
“妾身估摸着老爷今夜或许会来，已备好了热水。”
甄张氏上前，
亲手为王卫东解开外衫的扣子，
动作自然而熟练，
指尖偶尔触碰到他的肌肤，
温热而轻柔。
“老爷今日突破，虽神完气足，但以灵泉沐浴，更能舒缓经脉，宁定神魂。”
王卫东微微颔首，任由她服侍。
两个丫鬟已悄然退至内间浴池旁准备。
静梧苑的浴池，乃是引了中央神山一处灵眼温泉活水而成。
池子以整块温玉砌就，
约莫丈许见方，
池水清澈见底，
水面上热气氤氲，
泛着淡淡的乳白色灵光，
空气中弥漫着精纯的水灵气与一股清冽的药香，
——显然是添加了某些滋养的灵草精华。
丫鬟将浴巾、香露等物在池边矮架上放好，
又点燃了几支有安神效果的灵檀香，
便默默行礼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了通往浴池的隔扇门，将空间留给老爷和夫人。
甄张氏为王卫东褪尽衣衫。
烛光与池水反光交织，
映照着他匀称而充满力量感的躯体，
皮肤下隐隐有玉质光泽流动，
那是先天真气淬炼到极高境界的表现，
无一丝赘余，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甄张氏脸颊微红，目光不敢久驻，但动作依旧稳定轻柔。
接着，她也除去了自己的外衫与寝衣，
只着一件藕荷色绣并蒂莲的丝质肚兜与亵裤，
美好的身段在朦胧水汽中若隐若现。
她虽已非少女，
但常年受灵气滋养，
又踏入先天之境，
身材依旧玲珑有致，肌肤细腻如瓷，岁月仿佛未曾留下痕迹。
两人相携步入温热的池水中。
灵泉温度恰到好处，
浸润肌肤的瞬间，
一股温和的暖流便顺着毛孔渗入，
缓缓游走于四肢百骸，
与体内浑厚的长春真气隐隐呼应，确实有舒缓疲劳、宁神静气之效。
池边有温玉所制的台阶，可供坐倚。
王卫东靠在一侧，闭目感受着灵泉的滋养。
甄张氏则跪坐于他身侧稍后，拿起一方丝质浴巾，蘸了池水，开始轻轻为他擦拭肩背。
她的动作极其仔细，力道适中，从宽阔的肩膀，到线条分明的背肌，再到精瘦的腰身。
指尖与浴巾划过皮肤，带来细腻的触感。
不仅仅是清洁，更像是一种温柔的按摩与抚触，蕴含着无声的关切与情意。
“老爷今日突破，
声势虽内敛，
但妾身在院中亦能感到天地灵气汹涌汇聚，
心中着实欢喜，又有些担忧。”
甄张氏一边擦拭，一边轻声细语，仿佛在说一件最平常的家常，
“如今见老爷安然，气息圆融更胜往昔，妾身这才放心。”
王卫东没有睁眼，
只从鼻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在这绝对安全、
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私密空间里，
面对这个多年来温柔相伴、
将身心全然托付于自己的女人，
他难得的放松了精神最外层的戒备，享受着这份宁静与服侍。
“府中姐妹们也都为老爷高兴，只是不敢轻易打扰。”
甄张氏继续说着，语气柔缓，
“环儿那孩子，
还偷偷问妾身，
父亲出关后，会不会检查她的功课……
她近来《般若莲华观》的修炼已经到了瓶颈，修为更是达到了后天巅峰。”
她说着这些琐碎小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与满足。
对她而言，这方天地，这座府邸，老爷，姐妹们，便是她全部的世界。
老爷的安康与愉悦，便是这世界最稳固的基石。
王卫东静静地听着。
这些远离外界纷争、单纯而温馨的日常，
对他而言，是一种别样的调剂。
他睁开眼，
目光落在氤氲的水汽上，
忽然开口：“张氏，你入这太初世界，已有多年。可曾……觉得闷？”
甄张氏擦拭的手微微一顿，
随即恢复如常，
她将脸颊轻轻靠在王卫东坚实的后背上，
声音愈发轻柔：“老爷怎会如此问？
妾身……从未觉得闷。
外间天地虽大，却是非纷扰，人心诡谲。
妾身出身甄家，看似富贵，实则内里倾轧，步步惊心。
跟随老爷到此仙境，远离尘嚣，姐妹们和睦相处，衣食无忧，更能陪伴老爷左右……
这是妾身前世修来的福分，
心中唯有感恩，
何来烦闷？”
她的话语真诚无比。
对她而言，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有心中仰慕依恋的男子可以依靠侍奉，这便是女子最好的归宿。
至于外界的广阔精彩，
那并非她所求，
甚至隐隐有些畏惧。
王卫东能感受到她话语中的真情实意，
也能通过空间权柄感知到她此刻心湖的平静与满足。
他不再多言，只是微微向后靠了靠，更贴近了她温软的身子。
甄张氏感受到他的接纳，心中甜意更浓。
她放下浴巾，
取过一旁玉瓶中的灵液香露，
倒出些许在掌心，
细细地为他涂抹在肩颈、手臂。
香露带着清雅的莲花香气，触感清凉，与温泉的热力交融，产生奇妙的舒适感。
涂抹完香露，她又掬起温水，轻轻浇淋在他身上，冲去浮沫。水流顺着他的肌理滑落，在池中漾开圈圈涟漪。
气氛静谧而旖旎。水汽蒸腾，灵光氤氲，映照着两人贴近的身影。
王卫东忽然转过身，面对着甄张氏。
水波荡漾，两人身体在水中轻轻触碰。
甄张氏抬起眼帘，对上王卫东深邃的目光，心跳不由漏了一拍，脸颊飞起红霞，在灯光水汽映衬下，娇艳不可方物。
王卫东伸出手，
指尖抚过她光滑细腻的脸颊，
动作并不算特别温柔，
却带着一种明确的占有与欣赏。
甄张氏顺从地微微仰头，闭上双眼，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顺其自然。
池水激荡，泛起更大的涟漪，与蒸腾的热气交织，模糊了玉池中紧密相拥的身影。
压抑的喘息与细碎的呜咽被水声与灵泉汩汩之声掩盖，
只有那愈发浓郁的灵光，
似乎也随着某种韵律微微波动。
许久之后，风平浪静。
甄张氏软软地伏在王卫东怀中，
脸颊贴着他湿漉漉的胸膛，听着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周身酥软，心满意足。
王卫东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无意识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目光望着池顶氤氲的水汽，眼神沉静，似乎仍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纯粹地放松。
“老爷……”
甄张氏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沙哑，
“您接下来……便要开始参悟那星门了吧？”
“嗯。”王卫东应道。
“妾身不懂老爷在做的大事。”
甄张氏将脸埋得更深了些，“但妾身知道，那一定很重要，也很……危险。
老爷定要万事小心。
妾身……和姐妹们，会在这里，日日为老爷祈福，等老爷回来。”
她的担忧发自肺腑，却又不敢过分表露，怕成为老爷的负担。
王卫东低头看了她一眼，手臂微微收紧。
“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这方天地，是我根基所在。
你们安心在此生活便是。”
这话，既是对她的安抚，也是一种承诺。
甄张氏不再多言，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又温存片刻，两人起身出浴。
早有准备好的干燥浴巾与干净寝衣。
换上柔软舒适的衣物，王卫东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甄张氏的服侍下，于外间临窗的软榻上坐下。
甄张氏为他披上一件外袍，又沏了一壶安神茶。
窗外，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静谧的庭院中。
远处神山轮廓隐约，那扇银色星门所在的山巅，隐没在夜色与灵雾之后，看不真切，却又仿佛无声地存在着，昭示着即将开启的新篇章。
王卫东慢慢品着茶，甄张氏安静地陪坐在一旁，不时为他添水。夫妻二人未有太多言语，却自有一种经年累月形成的默契与安宁在流淌。
夜渐深。
王卫东放下茶杯，起身。“我该去准备了。”
甄张氏也随之起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柔声道：“老爷慢走。妾身……等您。”
王卫东点了点头，不再停留，身影一闪，已消失在门外夜色之中。
甄张氏独立窗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有牵挂，有祈愿，最终都化为一片柔和的坚定。
她相信老爷。
正如老爷掌控着这方天地，她也愿意，将自己的整个世界，安心地托付于他手中。
夜色依旧静谧，只有月光无声漫洒，笼罩着这片独立于世外的灵境家园，也笼罩着那即将踏向未知万界的孤独身影。
此刻，王卫东道心圆满，状态巅峰。
是时候，将目光投向那扇银色星门，投向那无限可能、也无限危险的——诸天万界了。
王卫东闭上双目，心神彻底沉入识海深处，与那高悬于神山绝顶、兀自缓缓旋转、散发着诱人银辉的第二星门，建立了最直接的联系。
探索，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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