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压抑与煎熬中过去了十几天。
城市彻底陷入了死寂,只有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提醒着人们危机并未远离,而是潜伏在每一个阴影角落。
曲靖构筑的这方小天地,成了混乱世界中一个岌岌可危的孤岛。
物资被严格管控,每日定量分配。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是囤了一些物资,食物、武器、书籍等,但是他没想到变故发生得这么快,30立的空间他还有50%没填满。
现在这么混乱,出去搜寻物资危险性太大了。
曲靖大部分时间都守在窗口或门后,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警惕着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
偶尔,他会在深夜再次放出那种金属甲虫,每次回来,他的脸色都会更加凝重几分。
江秀秀跟给他看了囤货,他都装进空间里。
江秀秀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生活。
她协助清点物资,处理两人产生的生活垃圾,曲靖要求用消毒液浸泡后密封存放,尽量不给他添麻烦。
她不再去思考长远,只专注于完成他下达的每一个指令,努力扮演好一个合格附属品的角色。
然而,身体的异常,却不受控制地悄然浮现。
起初是持续的、毫无缘由的疲惫。
她以为是精神压力和营养单一所致。
但紧接着,清晨醒来时,一阵阵强烈的恶心感开始袭击她,让她趴在洗手池边干呕不止。
嗅觉也变得异常敏感,以前觉得寻常的食物气味,现在闻起来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她偷偷计算了一下日期,心里猛地一沉月事,已经推迟了快半个月了。
一个可怕的、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不可能……怎么会……
她想起疫情爆发前,那些充满屈辱的夜晚。
难道……就是那时候?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那里可能正在孕育着一个……父系来自异界亡魂的生命?
她不敢想下去。
这天早上,她又一次在干呕中醒来,脸色苍白如纸,虚汗浸湿了鬓角。
曲靖正将分好的压缩饼干和水放在桌上,听到动静,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狼狈的脸上,眉头几不可见地蹙起。
“不舒服?”他问,语气依旧是那种缺乏温情的平静,但似乎多了一丝审视。
江秀秀心里一紧,慌忙用袖子擦掉嘴角的水渍,强撑着站直身体,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没什么,可能有点着凉,或者……吃的东西不太适应。”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的目光能瞬间洞穿她拙劣的谎言。
曲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她面前。
他没有触碰她,只是靠近了些,那双深邃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仔细地扫描着她的脸,从苍白的脸色到微微泛青的眼圈,再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嘴唇。
他靠得极近,江秀秀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淡淡消毒水和金属冷冽的气息。
她屏住呼吸,心跳加快。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曲靖才缓缓退开一步。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幽深,像是在快速计算着什么复杂的公式。
“坐下,吃饭。”他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回到了窗边的位置,重新拿起望远镜观察外界,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但江秀秀知道,他起疑了。
以他的敏锐的感知力,不可能察觉不到她身体异常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了?还是只是在怀疑?
这个孩子他是怎么想的?
她偷偷抬眼看向窗边的曲靖。
他挺拔的背影在晨曦微光中显得冷硬而孤绝,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个孩子……不该存在。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
在这种朝不保夕的末世,带着一个来历如此诡异的孩子,无疑是巨大的拖累和风险。
可是……这毕竟是一条生命。
是她血脉的延续,也是她在这绝望世界里,除了父母之外,唯一的羁绊。
杀了他\/她?还是生下他\/她?
无论哪种选择,都让她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江秀秀在极度的焦虑和身体的持续不适中度过。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曲靖的反应,但他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沉默、警惕、按部就班地执行着他的生存计划,对她的不适没有再表露出任何特别的关注。
然而,江秀秀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与日俱增。
他偶尔投来的目光,似乎比以前停留的时间更长,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评估意味。
像是在权衡什么。
直到这天夜里,江秀秀因为孕吐和心绪不宁,睡得极不安稳。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一只手,轻轻覆上了她的小腹。
那只手温热,甚至有些烫,带着一种她从未在曲靖身上感受过的、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
江秀秀瞬间惊醒,全身僵硬,却不敢动弹,只能死死闭着眼睛,假装仍在熟睡。
那只手在她的小腹上停留了足足有一分钟。
没有抚摸,没有按压,只是静静地贴着,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然后,他收回了手。
黑暗中,江秀秀听到他极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吐出了两个字,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的情绪:
“果然。”
果然什么?
他确认了?
她不知道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着他的何种决定。
他会怎么取舍?
在这个文明沦丧的末世,她不仅要面对外界的病毒和人心险恶,还要面对来自枕边人的、更加深不可测的威胁,以及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
她的生存之路,陡然间变得更加崎岖和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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