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的血腥气浓重得几乎凝固,与硝烟味混合,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江秀秀抱着啼哭不止的孩子,站在破碎的窗口,目光扫过地上那些姿态扭曲的尸体,胃里依旧翻腾,但一种冰冷的麻木感,正逐渐覆盖最初的惊悸。
她杀人了。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孩子。
这个认知像烙印,烫在她的灵魂上,带来刺痛,却也带来一种诡异的……清醒。
脚步声从院外传来,沉稳而规律。
曲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院门口,他身上的煞气比离开时更重,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来。
他手里拎着一个被打晕、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男人,是那个刀疤脸邻居!
曲靖像扔垃圾一样将刀疤脸丢在院子中央,目光冷冽地扫过现场的尸体,最后落在屋内的江秀秀和她怀中的孩子身上。
“解决了。”他言简意赅,声音带着杀戮后的沙哑,“外围的钉子也拔了。”
他走到水缸旁,舀起冰冷的井水,冲洗着手臂和脸上的血污。
水流冲刷下,露出他冷硬如岩石的线条,那双眼睛在夜色中亮得骇人。
江秀秀看着他平静得近乎残酷的侧脸,忽然明白,这样的场面,对他而言或许早已是家常便饭。
来自那个血腥末世灵魂,早已习惯了在尸山血海中行走。
“他们……是秃鹫的人?”江秀秀的声音有些干涩。
“大部分是。”曲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走到刀疤脸身边,用脚尖将他踢醒,“还有几个,是影的人。”
“影?”江秀秀心中一凛。李铭的心腹也参与了?这是李铭的默许,还是……借刀杀人后的灭口?
刀疤脸悠悠转醒,看到满院尸体和如同煞神般的曲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裤裆湿了一片,涕泪横流地求饶:“蒋、蒋爷!饶命啊!不关我的事!是、是黑熊哥……不,是秃鹫的刘管事!是他让我盯着你们的!今晚的事,我、我不知道啊!”
曲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李铭知道吗?”
“李、李副官?”刀疤脸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我、我不清楚……可能……可能知道一点?他、他好像没阻止……”
曲靖不再多问。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铭知情,甚至可能乐见其成。
无论今晚成功与否,他和秃鹫的梁子都结下了,而李铭,则可以坐收渔利,或者……顺势清理。
他抬起脚,踩在刀疤脸的手腕上,微微用力。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滚。”曲靖收回脚,声音冰冷,“告诉你的主子,再有下次,我亲自去找他。”
刀疤脸抱着断手,连滚爬爬,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出了院子,连头都不敢回。
院内再次恢复死寂。
曲靖走到江秀秀面前,看着她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以及她怀中终于哭累了、沉沉睡去的孩子。
“怕吗?”他忽然问。
江秀秀抬起头,与他深邃的目光对视。她看到了他眼底那片尸山血海,也看到了那后面一丝极淡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探寻。
她缓缓摇了摇头。
“刚开始怕。”她如实回答,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后的沉淀,“现在……不怕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决绝:“他们想让我们死,我们只能让他们先死。”
曲靖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他看着她,这个曾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在血与火的淬炼中,正以惊人的速度蜕变,她的眼神里,不再只有恐惧和依赖,而是多了一种与他同源的、属于末世生存者的冷酷和坚韧。
这种变化,比他预想的更快,也……更符合他的预期。
“收拾一下。”他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这里不能待了。”
江秀秀点了点头。
经过今晚,这个平房已经彻底暴露,成了众矢之的,必须立刻转移。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起来。
先将孩子用厚被子裹好,放在相对安全的角落
然后开始迅速收拾必要的物资主要是曲靖的武器、弹药、医药箱,以及空间里那些最重要的粮食和能源。
至于家具杂物,能带走的都带走。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与曲靖相似的、在危机中磨砺出的效率。
二十立方米的空间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大量的物资被迅速收纳,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显眼的痕迹。
曲靖则负责处理院内的尸体,他将那些尸体拖到院子角落,泼上之前带回来的汽油。
当江秀秀抱着孩子,背着最后一个背包走出屋子时,曲靖划燃了一根火柴。
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落入浸满汽油的尸体上。
“轰……!”
烈焰瞬间冲天而起!吞噬了那些冰冷的躯壳,也将这处曾经给予他们短暂安宁、又带来血腥杀戮的据点,化为一片火海!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映照着江秀秀和曲靖同样冰冷而坚定的脸庞。
孩子似乎被热浪惊醒,在江秀秀怀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但没有哭。
曲靖最后看了一眼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转身,拉起江秀秀的手臂。
“走。”
没有留恋,没有回顾。
两人抱着孩子,背着行囊,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消失在庇护所更深、更混乱的阴影之中。
身后,是冲天的火光和必然引发的骚动。
身前,是未知的、更加危险的前路。
但他们没有回头路。
从他们选择靠自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在这片废土之上,浴血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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