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第一波攻城受挫后,新野城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城墙上,工匠和民夫连夜修补破损处;城墙内,张飞正带着他的“创新团队”捣鼓着更奇葩的防御武器。
“将军,您要的这些……竹筒、麻绳、猪尿泡,到底做啥用啊?”器械营的老工匠王铁头抓着一把材料,满脸困惑。
张飞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图纸:“瞧见没?这叫‘飞天钩索炮’!把钩子绑在竹筒做的弹射器上,用猪尿泡当气囊,灌上热气——哦不对,现在没那条件——那就用麻绳弹射!专门对付曹军的楼车!”
王铁头盯着那张抽象派设计图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这猪尿泡灌热气……是您上次说的‘热气球’原理吗?可咱们没那个……”
“咳!简化版!简化版懂吗?”张飞老脸一红,“就用强力麻绳当弹弓!把带倒钩的铁索射出去,钩住楼车,咱们几十个人一起拉,把它拽倒!”
周围的工匠和士兵面面相觑。一个年轻士兵小声嘀咕:“将军,曹军的楼车三四丈高,咱们得用多长的绳子才够啊?而且怎么保证一定能钩住?”
张飞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有了!咱们办个比赛!看谁能把钩子扔得最远最准!赢的赏三斤猪肉!”
“……”
于是第二天上午,新野城北门内侧的空地上,一场诡异的“标枪投掷大赛”热火朝天地展开了。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士兵轮流投掷带绳的铁钩,张飞亲自当裁判。
“好!李二狗这一投,二十二步!记上记上!”
“王大牛你不行啊,才十八步,昨晚没吃饱?”
“哎哎哎!张三你往哪扔呢!那是炊事班的饭锅!”
士兵们哄笑起来。正在巡视的关羽路过,看到这场景,丹凤眼瞪得溜圆:“三弟!你这是作甚?曹军随时可能攻城,你在此……玩耍?”
“二哥,这可不是玩!”张飞一本正经,“这是军事训练!科学实验!看到没,我们在测试新式反楼车武器的有效射程和操作人员选拔!”
关羽看着一个士兵用力过猛,连人带钩子摔了个狗吃屎,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这‘科学实验’……颇有些……”
“趣味性!这叫劳逸结合!”张飞接过话头,转头对士兵们大喊,“都认真点!谁赢了比赛,不但有猪肉,还能亲自操作‘飞天钩索炮一号机’!”
“将军,咱们这武器到底叫啥名字啊?”一个士兵问道。
张飞想了想,咧嘴笑道:“就叫‘楼车不开心’!”
“……”
又过了一日,曹军大营终于有了新动静。这次夏侯惇显然改变了战术。
“都督,探马来报,新野城这几日并无援军到达,但城头时常传来……欢笑声。”李典表情古怪地汇报,“似乎守军士气颇高。”
夏侯渊包扎好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恨声道:“死到临头还能笑出声?待城破之日,看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夏侯惇独眼中精光一闪:“张飞粗中有细,诸葛亮诡计多端,此必是惑敌之计。不过,任他千般计策,我自一力破之。传令:今日主攻东门与西门,北门佯攻。投石机集中轰击东门城墙一段,打开缺口!冲车全部集中使用,云梯分散多点进攻,看他那‘蜂窝弩’能顾得了几处!”
“还有,让盾车加装顶棚,斜向放置,防他箭雨!”
辰时三刻,曹军再次出动。这次阵型明显有了变化,数十架投石机集中到了东门外,开始对一段已经受损的城墙进行饱和轰击。
“轰!轰!轰!”
巨石如雨点般砸落,东门一段城墙开始剧烈晃动,砖石纷纷脱落。
“军师!东墙快撑不住了!”负责东门防守的廖化急报。
诸葛亮羽扇一顿:“果然集中突破。翼德将军,东门需要支援!”
“交给俺!”张飞早就等着了,他转身对身后一队士兵喊道,“‘楼车不开心’小组!带上咱们的大家伙,跟俺去东门!”
只见二十多个壮汉推着三架奇怪的车子往东门跑。这车子像是放大的弩车,但上面没有弩臂,而是绑着巨大的竹制弹射架,后面拖着长长的麻绳,绳头连着带倒钩的铁索。
“将军,这玩意儿真有用吗?”一个士兵边跑边问。
“放心!昨晚不是试过了吗?三十步内,稳得很!”张飞信心满满,“等曹军楼车靠近,咱们就给它来个‘爱的抱抱’!”
东门城墙上,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一段约五丈宽的城墙被投石机轰出了缺口,虽然还没完全坍塌,但已经出现了斜坡。曹军的冲车在盾车掩护下直冲城门,而三架高大的楼车正缓缓逼近,一旦靠上城墙,曹军就能直接从楼车顶平台跳上城头。
“放箭!放滚木!”廖化指挥守军拼命抵抗。
但曹军这次准备充分,盾车顶棚有效抵挡了大部分箭矢,冲车已经“咚!咚!”地开始撞击城门。
张飞带人赶到时,第一架楼车已经距离城墙不足二十步。
“快快快!‘楼车不开心一号’就位!”张飞指挥着。
壮汉们手忙脚乱地调整着那台奇葩的发射器。一个士兵使劲拉拽麻绳,另一个用木槌固定机关。
“将军,曹军进入射程了!”
“发射!”
“砰”的一声,竹制弹射器将铁索钩子射了出去——然后钩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铛”的一声,砸在了楼车侧面……又滑了下来,软绵绵地掉在了地上。
“……”张飞沉默了两秒,“绳子太重了!减掉十丈!换二号机!”
第二架发射器准备就绪。这次钩子成功飞了出去,“咔嚓”钩住了楼车顶部的栏杆!
“钩住了!拉!使劲拉!”张飞兴奋大喊。
二十多个壮汉一起拽住麻绳,喊着号子往后拉:“嘿——哟!嘿——哟!”
楼车被拉得晃了一下,上面的曹军吓得抱紧栏杆。但楼车实在太重,而且下面有轮子固定,根本拉不倒。
“将军,拉不动啊!”士兵们脸憋得通红。
张飞急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闪:“别拉了!把绳子绑在城垛上!让他们自己动!”
绳子被迅速绑死在城墙上。曹军楼车想要继续前进,却被绳子拽住,进退两难。楼车上的曹军指挥官急了,下令砍断绳子。几个曹兵探出身,用刀猛砍麻绳。
“想砍绳子?问过俺没有?”张飞抄起一架连珠弩,摇动转柄,“咔哒咔哒——嘣嘣嘣!”
一梭子弩箭射过去,楼车顶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叫。
另外两架楼车见状,加速向城墙冲来。张飞嘿嘿一笑:“该‘惊喜大礼包’出场了!”
他转身对一群早就准备好的士兵挥手:“燃烧罐投掷队!上!”
只见十几个士兵两人一组,抬着一种奇怪的投掷器——其实就是超大号的弹弓,用两根粗竹片和牛筋做成。他们把陶罐放在皮兜里,陶罐里装满了猛火油和易燃物,罐口用浸了油的布条塞住。
“点火!发射!”
点燃的陶罐被弹射出去,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砸向楼车。
“啪啪啪!”陶罐在楼车上碎裂,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木头制成的楼车遇火即燃,上面的曹军哭爹喊娘地往下跳。
“哈哈哈!烧烤楼车!正宗炭烤!”张飞拍腿大笑。
但危机还没解除。城门处,曹军的冲车还在猛撞,城门已经开始出现裂缝。
“将军!城门要破了!”廖化急喊。
张飞眼珠一转,又有了主意:“别急!让他们尝尝‘地雷阵’!”
原来前几天,张飞用最后一点火药,混合碎铁片和陶罐,做成了简易的“地雷”,埋在城门内侧的瓮城地面下,用石板盖着,引线藏在墙缝里。
“所有人撤到第二道防线!放他们进来!”张飞下令。
守军迅速后撤到瓮城后的第二道城墙。曹军见撞击声减弱,以为城门将破,更加卖力地撞击。
“轰隆”一声,东门终于被撞开!曹军欢呼着涌了进来,冲进瓮城。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队重甲步兵,后面跟着更多士兵。瓮城里瞬间挤进了数百曹军。
“就是现在!”张飞躲在第二道城墙后,点燃了一根特制的长引线。
引线“呲呲”地燃烧,沿着墙根快速窜向瓮城地面。
冲进瓮城的曹军正在纳闷怎么没有守军抵抗,突然——
“轰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在脚下响起!碎铁片和陶片四处飞溅,曹军被炸得人仰马翻!狭窄的瓮城里无处可躲,顿时死伤一片!
“关门!放箭!”张飞大喊。
第二道城墙上的守军现身,弓弩齐发,将瓮城内的残兵消灭殆尽。还没进城的曹军被爆炸吓破了胆,掉头就跑。
西门那边,关羽也利用加固的城门和滚油击退了曹军的进攻。佯攻北门的曹军见两翼都失利,也只好撤退。
第二次攻城,又以曹军惨败告终。
战后清点,曹军损失超过两千人,多架楼车被焚毁,冲车损坏。而新野守军伤亡不到五百。
曹军大营,夏侯惇脸色铁青。夏侯渊愤然道:“那张飞到底用的什么妖法?又是火罐又是地雷!这仗还怎么打?”
李典沉吟道:“今日观之,张飞所用之物,虽看似粗陋,却颇有实效。尤其那瓮城中的爆炸物,应是‘轰天雷’之变种。看来他们存量确实不多,只能用在关键处。”
“不多?一次炸死我数百精锐,还叫不多?”夏侯渊怒道。
乐进道:“都督,强攻损失太大。不如围而不攻,待其粮尽。新野小城,存粮有限,撑不了几日。”
夏侯惇独眼眯起:“围城?刘备等得起,丞相等不起。许昌来信,催促进军。”他顿了顿,“不过,硬攻确实不妥。传令:暂停攻城,伐木造更多投石机,日夜轰击城墙。我看新野城墙还能经得起几轮轰击!”
“再派细作潜入城中,探明张飞那些古怪武器的底细和存放位置!必要时,派人暗中破坏!”
新野城头,张飞正在接受刘备和诸葛亮的“表扬”。
“三弟今日又立奇功!”刘备拍着张飞的肩膀,“只是那‘楼车不开心’之名,是否……略显儿戏?”
“大哥,名字越怪,敌人越怕!”张飞理直气壮,“您想啊,曹军回去汇报:‘将军,新野守军用了种叫‘楼车不开心’的武器!’夏侯惇一听,啥玩意儿?楼车为啥不开心?一想就分神,一分神就挨打!”
诸葛亮摇着羽扇,难得地露出笑容:“翼德将军奇思妙想,竟将弹弓原理用于投掷火罐,又将‘轰天雷’埋于地下,实乃妙招。只是……”
“只是火药真没啦!”张飞摊手,“地雷就埋了那一处,全用光了。不过军师放心,俺还有别的点子!”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张图纸:“看!这是‘自动翻板陷阱’!装在城头,曹军一爬上来,脚下一空就掉下去!下面是尖刺!还有这个,‘连环钉板’,用绳子一拉,一排钉板拍过去……”
刘备和诸葛亮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和欣慰。
“三弟,”刘备语重心长,“守城固然重要,你也需注意休息,莫要太过劳累。”
“放心吧大哥!”张飞拍拍胸脯,“俺现在精神着呢!刚才系统又给了新任务,完成守城三日,奖励【初级守城器械大全】!等拿到了,俺再给曹军准备更多‘惊喜’!”
“系统?”刘备和诸葛亮同时一愣。
“啊……就是……天赐灵感!对!天赐灵感!”张飞赶紧打哈哈,“俺去巡视城防了!”
看着张飞匆匆离去的背影,诸葛亮羽扇轻摇,若有所思:“主公,翼德将军自长坂坡后,似乎……开窍了不少。只是这‘开窍’的方式,颇为奇特。”
刘备笑道:“无论方式如何,能退敌便是好的。只是苦了元让(夏侯惇),遇上三弟这般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城下,曹军又开始砍伐树木,投石机的轰鸣声隐隐传来。新一轮的攻防战,即将开始。而张飞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用他的“土法科技”和来自现代的脑洞,给这个时代的三国,带来更多的“惊喜”与欢笑。
只是他不知道,夏侯惇已经对他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和——深深的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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