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集：江夏日常与“跨时代”发明
回到江夏的张飞，终于过上了几天舒坦日子。不用提心吊胆演戏，不用处处提防试探，每天睡到自然醒，醒了就去找刘备、关羽喝酒聊天，或者去军营溜达溜达，看看士兵操练。
但没过三天，他就闲不住了。
“无聊啊无聊！”张飞在院子里踱步，像只困兽，“这日子比在曹营还难受！至少在那儿还能琢磨点新玩意儿！”
正抱怨着，赵云来找他：“张将军，诸葛军师有请。”
张飞眼睛一亮：“军师找俺？好事！走！”
来到府衙书房，诸葛亮正在看地图，桌上还摊着几卷竹简。见张飞进来，他放下羽扇：“翼德将军来了，坐。”
张飞大大咧咧坐下：“军师，有啥任务交给俺？”
“倒不是任务。”诸葛亮微笑，“将军在曹营时，曾‘发明’诸多器械，虽多为戏作，然有些想法颇有可取之处。亮想请教将军，对我军战船改进，有何见解？”
战船！张飞来劲了。他撸起袖子：“军师问对了！俺在襄阳时就想过这事儿！咱们现在这些船，太慢！太笨！打仗不行！”
“哦？将军有何高见？”
张飞走到地图前，指着长江：“你看啊，曹军从北边来，不善水战。但他们人多，船多，要是硬拼，咱们吃亏。所以，得在‘快’和‘巧’上下功夫！”
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船形：“这是现在的战船，大，稳，但慢。俺想造一种小快船，窄，长，用……用硬木做骨架，蒙上皮革，轻！装上十个人，八个划桨，两个射箭，来去如风！”
诸葛亮眼睛一亮：“此船用于袭扰，甚妙。但若遇大风浪……”
“所以得挑天气！”张飞道，“晴天出动，雨天歇着。还有，船上可以装……装这个！”
他又画了个简图：“这是弩炮，小号的，装在船头。远距离先射一轮，打完就跑！曹军那些大船追不上！”
“弩炮如何装于小船？”诸葛亮问。
“轻量化！”张飞比划，“用竹子做弩臂，用牛皮做弦，虽然威力不如大弩，但射个百八十步没问题！关键是快，装填快，发射快！”
诸葛亮点头：“将军此计可行。还有呢？”
“还有火攻！”张飞越说越兴奋，“做一批特制火箭，箭头裹油布，点上火射出去！专门射曹军的帆！帆着了，船就废了！”
“但江面风大，火箭易偏……”
“所以得近点射！”张飞道，“用小快船靠近，突然袭击，射完就跑！还可以用……用烟雾弹掩护！”
“烟雾弹？”
“就是能冒烟的东西！”张飞想起系统商店里有【简易烟雾弹配方】，但需要积分兑换。他决定先画个饼，“俺研究研究，应该能做出来！”
诸葛亮沉吟片刻：“将军所言，颇有可取之处。这样，亮拨一批工匠给将军，请将军负责改进战船和器械，如何？”
“好啊！”张飞拍大腿，“包在俺身上！”
于是，张飞成了江夏“军工研发部”的临时负责人。虽然没正式任命，但诸葛亮给了他一纸手令，可以调动工匠和材料。
第一天上班，张飞就闹了笑话。
他来到江夏城外的船坞，几十个工匠正在修船造船。工头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船匠，姓孙，听说来了个“发明家”将军指导工作，半信半疑地接待。
“张将军，您看，这就是咱们现在的主力战船。”孙工头指着一艘正在建造的大船。
张飞围着船转了一圈，摇头：“太大！太笨！打仗不行！”
孙工头皱眉：“将军，战船讲究稳，大了才能载兵载械，才能抗风浪。”
“稳有啥用？”张飞跳上船板，“打仗要的是快！是灵活！你看这船，掉个头都得半天，等转过来，敌人都跑了！”
“那将军的意思是……”
“改！”张飞大手一挥，“这艘先不改，造新的！按俺的设计来！”
他掏出昨晚画的草图——歪歪扭扭，比例失调，但大致能看出是个狭长的船形。
孙工头接过草图，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将军，这船……这么窄，会不会翻啊？”
“翻不了！”张飞自信满满，“你看鱼，身子窄，游得快！船也一样！”
“可鱼是在水里，船是在水上……”
“差不离！”张飞打断，“赶紧的，找材料，开工！”
工匠们面面相觑，但军师有令，不得不从。于是船坞里开始建造第一艘“张氏快船”。
三天后，船体骨架完成。张飞亲自验收，看着那狭长的船形，得意道：“看！多漂亮！像条……像条泥鳅！”
孙工头苦笑：“将军，这船确实像泥鳅，但太轻了，压不住浪啊。”
“装上人就重了！”张飞道，“继续！装船板！”
又过两天，船造好了。下水那天，引来不少人围观。张飞亲自登上首航，带了八个划桨手，两个弓手。
“出发！”他一挥手。
小船划入江中，果然轻快，八个桨齐划，嗖地就窜出去老远。岸上众人惊叹：“好快！”
张飞站在船头，意气风发：“怎么样？俺就说行吧！”
话音未落，一阵江风吹来，小船猛地一晃！张飞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江里！
“将军小心！”划桨手惊呼。
小船在风浪中摇晃颠簸，像片落叶。孙工头在岸上大喊：“快回来！风大了！”
张飞也发现不对——这船太轻，根本压不住浪！一个浪头打来，船就歪了半边！
“回……回去！”他急忙下令。
好不容易划回岸边，张飞跳下船时腿都软了。孙工头上前扶住：“将军，这船……还得改。”
张飞抹了把脸上的水，嘴硬：“改啥改？是……是今天的风不对！明天再试！”
但第二天，第三天，试了无数次，小船都是一个问题：快而不稳，风稍大就颠簸。别说打仗了，正常航行都困难。
张飞终于承认失败：“好吧……这设计有问题。得改。”
他蹲在船坞里，对着小船发呆。孙工头小心翼翼建议：“将军，要不……加宽一点？再加个压舱石？”
“加宽就慢了……”张飞挠头，“压舱石……太重了也慢……难办啊。”
正愁着呢，系统提示音忽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船只改进，触发支线任务【水战先锋】”
“任务要求：设计并建造一种实用的小型战船，通过实战测试。”
“任务奖励：【流体力学基础】知识、积分1500点。”
“失败惩罚：浪费材料，失去工匠信任。”
张飞眼睛一亮：流体力学？虽然听不懂，但系统给的肯定是好东西！
他立刻接受任务，脑中瞬间多了许多关于水流、阻力、浮力的知识——虽然只是基础，但对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超前的理论。
“俺明白了！”张飞跳起来，“不是船太窄，是船型不对！得……得弄成流线型！”
“流线型？”孙工头茫然。
“就是……像鱼那样！”张飞比划，“前面尖，中间宽，后面收！减少水的阻力！还有，船底要弄成……弄成弧形！不能是平的！”
他重新画了设计图。这次有了理论知识指导，草图看起来靠谱多了。孙工头看了，点头：“这个……看起来确实更合理。”
新的建造开始了。张飞这次亲力亲为，天天泡在船坞，跟工匠们一起干活。他不懂具体工艺，但能指出问题：“这弧度不够！得再弯点！”“这里太重了，削薄些！”“船头要更尖！”
工匠们起初不服——你个杀猪的懂什么造船？但几次试验下来，发现张飞说的确实有道理。比如船头尖了，破水确实更轻松；船底做成弧形，确实更稳。
半个月后，新船下水。这次张飞不敢亲自试了，让一个熟悉水性的士兵去。
小船划入江中，速度比第一艘还快，而且明显更稳。中等风浪下，摇晃幅度很小。士兵在江上转了几圈，回来兴奋道：“将军！这船好！又快又稳！”
张飞咧嘴笑了：“那是！也不看谁设计的！”
孙工头也服了：“将军大才！老朽造了一辈子船，从未见过如此设计！”
成功了一艘，接下来就是批量生产。诸葛亮来看过后，当场拍板：“先造二十艘，组建一支快船队，由翼德将军统领。”
“俺统领？”张飞一愣，“军师，俺可不懂水战啊！”
“不会就学。”诸葛亮微笑，“将军既能设计出如此好船，必能善用之。”
于是，张飞又多了个头衔：快船队都统。虽然手下只有两百人，二十艘船，但他干劲十足。
接下来几天，他白天训练水军，晚上改进器械。根据流体力学知识，他又“发明”了几样东西：
一种改良船桨，加了扭力设计，划水更省力；
一种简易船舵，用杠杆原理，转向更灵活；
甚至还有“船用连珠弩”——其实就是把连珠弩缩小，固定在船头，用脚踏板发射。
这些东西虽然简单，但实用。快船队的士兵们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位“发明家将军”——虽然他训练时嗓门大，爱骂人，但教的都是真东西。
这天，张飞正在江边训练，关羽来了。
“三弟，”关羽站在岸边，看着江中来去如飞的小船，眼中露出赞许，“这些船，确实不错。”
“二哥！”张飞跳上岸，“你咋来了？来看俺训练？”
“嗯。”关羽点头，“军师说，曹操大军已从襄阳出发，五日内必到江夏。这些快船，届时将有大用。”
张飞正色道：“二哥放心，俺都安排好了！二十艘快船，分成四队，到时候专挑曹军大船的缝隙钻，放火箭，射弩箭，打完就跑！”
“但曹军必有防备。”关羽道，“他们的战船虽慢，但弩箭射程远，且有楼船高耸，居高临下，你的小船恐难近身。”
“这个……”张飞挠头，“俺也想过。所以得用计！比如，夜袭！或者，趁大雾天出击！”
关羽抚髯：“夜袭可行，但需熟悉水道。大雾天……可遇不可求。”
两人正讨论着，忽然江面传来喧哗声。张飞望去，只见一艘快船与一艘渔船撞上了！渔船被撞了个大洞，正在下沉！
“糟糕！”张飞急忙跳上另一艘船，“快！救人！”
赶到出事地点，渔船上的人已经被救起，但船快沉了。张飞一看，那渔夫有点眼熟——正是送他过江的老渔夫！
“老丈！怎么是你？！”张飞惊呼。
老渔夫浑身湿透，哭丧着脸：“张将军……老汉的船……船没了……”
张飞又愧又急：“对不住对不住！是俺的兵没看好路！这样，船俺赔你！双倍……不，十倍！”
他转头训斥快船上的士兵：“你们怎么划的？没长眼睛啊？！”
士兵委屈：“将军，是那渔船突然转向……”
“还敢顶嘴！”张飞瞪眼，“回去加练！划船一千次！”
处理完事故，张飞把老渔夫请到军营，好酒好菜招待，又答应赔他一艘新船。老渔夫感动得老泪纵横：“张将军真是好人……老汉那船旧了，不值钱……”
“旧船也是船！”张飞拍胸脯，“俺明天就让人给你造新的！比原来的大，比原来的好！”
送走老渔夫，张飞忽然灵光一闪：渔船！老渔夫的渔船虽然被撞了，但那种船型……好像更稳？
他立刻跑去船坞，找到孙工头：“老孙，咱们造的那种渔船，是啥样子的？”
孙工头不解：“渔船？就是普通的平底船啊，稳，但慢。”
“平底？”张飞眼睛一亮，“对啊！平底稳！咱们的战船要是改成平底……”
“将军，平底船慢啊，而且不适合大风浪。”
“但可以在近岸用！”张飞兴奋道，“你看，曹军大船吃水深，不敢靠近浅滩。咱们造一批平底快船，专门在浅水区活动！他们来了，咱们就跑；他们走了，咱们就骚扰！”
孙工头想了想：“这……倒是个思路。但平底船怎么做快？”
“加桨！多加桨！”张飞比划，“一艘船装二十个桨，四十个人划！短距离爆发，速度肯定快！”
说干就干。张飞又设计了一种“浅水快船”：平底，宽体，多桨。这种船不适合远航，但在近岸浅水区灵活无比。
造出第一艘试航，果然稳如老狗，速度也不慢。张飞得意道：“这叫……‘浅水狼群战术’！一群小船围攻大船，咬一口就跑！”
就在他沉浸在发明创造的快乐中时，诸葛亮又找他了。
“翼德将军，船改进得如何？”诸葛亮问。
“好得很！”张飞拍胸脯，“现在有两种快船：一种江心的，一种近岸的。到时候够曹军喝一壶！”
“很好。”诸葛亮点头，“不过，亮今日找将军，另有要事。”
“啥事？”
“孙权已派鲁肃来江夏吊唁刘表（刘表刚病逝），实为探听虚实。主公将于明日晚宴接待。亮想请将军……作陪。”
“陪客？”张飞皱眉，“俺最烦这些应酬了，喝酒不能尽兴，说话不能大声……”
“正因如此，才需将军。”诸葛亮微笑，“鲁肃此人，忠厚长者，不喜虚言。将军性情直爽，或能与他投缘。更重要的是……将军从曹营归来，了解曹军虚实，所言更具说服力。”
张飞明白了：这是要他用亲身经历，说服鲁肃联刘抗曹！
“行吧！”他答应，“但俺可说好了，到时候要是说错话，军师可别怪俺！”
“将军但说无妨。”诸葛亮道，“有时，真话比巧言更有力。”
第二天傍晚，江夏府衙设宴款待鲁肃。张飞换了身干净衣服，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文士袍太紧，袖子太长，吃饭都不方便。
宴席开始，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作陪，鲁肃带了两个随从。双方寒暄后入席。
鲁肃四十来岁，面庞方正，目光温和，说话不急不缓，确实有长者之风。他先敬刘备：“刘皇叔仁义布于四海，肃久仰大名。”
刘备还礼：“子敬先生过奖。景升兄新丧，本不该设宴，但先生远来是客，备不敢怠慢。”
酒过三巡，话题转到曹操南下。鲁肃道：“听闻曹丞相亲率大军南下，号称八十万，不知虚实如何？”
诸葛亮摇扇：“八十万乃虚张声势，实际战兵约二十万，辅兵民夫约三十万。然即便如此，亦数倍于我军。”
鲁肃点头：“江夏虽险，然兵力悬殊。不知皇叔有何打算？”
刘备叹道：“备兵微将寡，唯有一腔热血，愿与江夏共存亡。”
这时，张飞忍不住插嘴：“鲁先生，俺刚从曹营回来，跟你说句实话：曹操那二十万战兵里，真正能打的就十万！其他的都是凑数的！而且他们不习水战，上了船就晕！”
鲁肃看向张飞：“这位就是张飞张将军？听闻将军曾……身在曹营？”
“是诈降！”张飞瞪眼，“俺是去当卧底的！在曹营一个月，把他们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哦？愿闻其详。”
张飞来了精神，把曹军的虚实一一道来：哪些部队精锐，哪些是乌合之众；哪些将领善战，哪些是关系户；粮草如何，士气如何……说得绘声绘色，细节丰富。
鲁肃听得认真，不时提问：“将军说曹军不习水战，那他们的战船如何？”
“大！笨！慢！”张飞比划，“跟乌龟似的！俺造的小快船，一个能打他们十个！”
“将军还会造船？”
“会一点！”张飞得意，“俺发明了两种快船，一种江心的，一种近岸的。要不要明天带你去看看？”
鲁肃眼中闪过兴趣：“若方便，肃愿一观。”
“方便！太方便了！”张飞拍大腿，“鲁先生，俺跟你说，打曹操，关键在水战！陆战咱们打不过，水战咱们有优势！长江天险，就是咱们的护城河！”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鲁肃缓缓点头：“将军所言有理。然曹军势大，若久攻不下，绕道而行，如之奈何？”
“绕道？”张飞一愣，“往哪绕？”
诸葛亮接话：“子敬先生是说，曹军若从陆路进攻江东……”
“那他就完了！”张飞接口，“陆路多山多水，行军困难！而且江东有长江防线，他绕道也得过江！过江就得用船！用船就得挨打！”
鲁肃笑了：“张将军快人快语，句句在理。但……孙将军（孙权）年少继位，江东人心未定，若与曹操为敌，恐生内变。”
张飞正要说什么，诸葛亮使了个眼色。他憋住了，但脸色明显不爽。
鲁肃看在眼里，举杯道：“张将军豪气干云，肃佩服。今日之议，肃必如实禀报孙将军。来，敬将军一杯！”
张飞举杯：“鲁先生是明白人！俺干了，你随意！”
他一口闷了，鲁肃也干了。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缓和不少。
宴席散后，鲁肃告辞。张飞问诸葛亮：“军师，俺今天没说错话吧？”
“非但没说错，还说得好。”诸葛亮微笑，“鲁子敬忠厚，不喜虚言。将军以实相告，反得他信任。”
“那就好！”张飞松口气，“那……联吴的事，有戏不？”
“已有七分。”诸葛亮道，“剩下的三分，要看周瑜周公瑾的态度。”
“周瑜？”张飞皱眉，“听说这人挺傲的？”
“才高者傲，人之常情。”诸葛亮摇扇，“不过，亮自有办法。”
张飞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军师，俺还有个好主意！”
“将军请讲。”
“咱们可以搞个……‘联合军演’！”张飞兴奋道，“请江东的人来看咱们训练，看咱们的战船！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软柿子！要合作，得有本钱！”
诸葛亮眼睛一亮：“此计甚妙！既可展示军力，又可增进互信。好，亮明日就与鲁子敬商议！”
张飞得意地笑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穿越者，在这个时代，好像越来越有用了。
不只是会打仗，会发明，还会……搞外交？
虽然方式粗鲁了点，但管用就行！
走出府衙，夜风拂面。张飞望着长江对岸，那里是曹军即将到来的方向。
“曹操啊曹操，”他喃喃自语，“你等着，这次，俺要让你知道，长江不是那么好过的！”
远处，江涛阵阵，如战鼓擂响。
大战将至，但这一次，张飞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有兄弟，有军师，有江夏军民，还有……可能成为盟友的江东。
这场赤壁之战的前奏，已经悄然响起。
而张飞这个穿越者，将用他的方式，在这场决定三国命运的大战中，留下属于自己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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