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退兵后的当阳城,就像被巨浪拍打过的礁石——伤痕累累,但依然矗立。城墙东南角塌了五丈宽的缺口,用沙袋和门板临时堵着,风一吹就“吱呀”乱响。
张飞蹲在缺口前,愁眉苦脸地啃着炊饼。黄巧手在一旁汇报损失:“……阵亡八百七十二人,伤两千三百人。箭矢耗尽,火油用光,连城里做饭的锅都砸下去当滚油了……”
“别念了,听着头疼。”张飞摆摆手,“说点好的。”
“呃……百姓只死了三十七人,都说是将军守城有方。现在全城人都在帮忙修城,老人孩子都来搬砖。”
张飞这才露出点笑模样:“这还差不多。”他拍拍手上的饼渣,站起来,“走,去看看咱们的新玩意儿!”
所谓新玩意儿,是从系统解锁的【混凝土技术】。张飞让黄巧手按配方试验:石灰石煅烧成生石灰,混入黏土和铁矿渣,加水搅拌。
工坊里热气腾腾。几个大木槽里,灰色的糊状物正在凝结。
“将军,这东西……真能比糯米灰浆还结实?”老瓦匠李伯拿铲子戳了戳混凝土,一脸怀疑。
张飞捡起一块已经凝固的混凝土块,抡起铁锤“哐哐”砸了几下。混凝土块只掉了几点碎屑。
“看见没?”张飞得意,“这玩意儿干了以后,刀砍不动,火烧不化!用这个修城墙,周瑜再来,霹雳车都砸不垮!”
李伯眼睛瞪圆了:“神物!真是神物!”
但问题来了——混凝土需要大量石灰石和铁矿渣。当阳附近有石灰石矿,但铁矿……得去南郡运。
“将军,现在各处商路都断了,”马谡提醒,“南郡那边也缺铁,未必肯给。”
张飞挠挠头:“那就换!咱们拿技术换!”
他列了个清单:曲辕犁图纸换十车铁矿渣,水车图纸换二十车,织布机图纸换三十车……
消息传到南郡,守将糜芳(现在是刘备正式任命的南郡太守)哭笑不得:“这个张翼德,还真会做生意!”但他还是同意了——那些技术确实有用。
十天后,第一批原料运到。当阳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混凝土城墙改造工程”。
张飞亲自设计新城墙:底座厚三丈,高四丈,墙面呈弧形(防投石),城垛加装可活动的铁板(防箭)。最关键的是,城墙内部修了通道和藏兵洞,守军可以在墙内机动。
百姓们干得热火朝天。张飞还搞了个“劳动竞赛”:哪个施工队干得又快又好,奖励猪肉十斤!
这天,他正光着膀子和士兵一起扛石灰袋,王虎飞奔而来:“将军!襄阳来信!诸葛军师要来了!”
张飞一愣:“军师来干啥?”
“说是……视察防务,顺便……”王虎表情古怪,“看看您那些‘奇技淫巧’。”
张飞哈哈大笑:“来得正好!让他看看咱们的新城墙!”
三日后,诸葛亮轻车简从抵达当阳。看到正在施工的混凝土城墙,他围着转了三圈,又用羽扇敲了敲已经凝固的墙面。
“翼德,此物……从何而来?”
“俺自己琢磨的!”张飞拍着胸脯,“军师你看,这墙结实吧?等修好了,曹操来十万大军也打不破!”
诸葛亮深深看他一眼:“有此坚城,当阳可安。但……”他话锋一转,“曹操不会善罢甘休。据细作报,许都正在广招工匠,仿制你的投石车、连弩车。”
张飞撇嘴:“仿呗!俺还有更好的!”
“哦?”诸葛亮来了兴趣。
张飞神秘兮兮地把诸葛亮拉到城西空地。这里立着个怪东西:巨大的丝绸气囊,下面吊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火炉。
“这是……孔明灯?”诸葛亮认出来,但这么大号的孔明灯,他从没见过。
“这叫‘热气球’!”张飞得意,“能载人上天!军师想不想试试?”
诸葛亮连连摆手:“亮……亮有恐高。”
“那俺飞给你看!”张飞一撸袖子就要上篮子。
马谡和黄巧手赶紧拦住:“将军不可!上次试飞差点烧着!”
原来这热气球是黄巧手按张飞图纸做的,已经试飞过三次。第一次气囊漏气,掉进汉江;第二次火太大,烧了个洞;第三次总算飞起来了,但降落时撞树上,差点把张飞摔成八瓣。
“这次改进了!”张飞指着气囊顶部新加的“泄气阀”,“飞够了拉这根绳子,气就慢慢放,稳当降落!”
诸葛亮还是摇头:“翼德,此物虽奇,但于战事何益?”
“用处大了!”张飞掰着手指,“一,可以了望,几十里外敌情看得一清二楚;二,可以传信,比信鸽还快;三……”他压低声音,“可以从天上往下扔东西!你想想,要是飞到曹操头上,扔个炸药包……”
诸葛亮倒吸一口凉气:“此计……过于骇人。”
“打仗嘛,就得骇人!”张飞咧嘴,“军师你看好了,今天俺就飞一圈!”
他不由分说钻进竹篮。黄巧手点火,气囊渐渐鼓起。周围百姓都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飞了!飞了!”有人惊呼。
热气球缓缓离地,升到三丈高,被风吹着往江面飘去。
诸葛亮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马谡更是急得跺脚:“将军!快回来!方向不对!”
张飞在篮子里却乐开了花:“哈哈!真飞起来了!黄巧手!你小子行啊!”
他拉动控制绳,调整火势。热气球升到十丈,视野豁然开朗——整个当阳城尽收眼底,汉江如带,远山如黛。
“乖乖,这景致……”张飞正感慨,忽然看见江对岸有异动——几艘小船正悄悄靠岸,一队黑衣人迅速钻进芦苇荡!
有敌情!
张飞急忙拉泄气阀。热气球开始下降,但降得太快!“砰”地砸在江滩上,竹篮散了架。张飞摔了个七荤八素,但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城里跑。
“敌袭!江对岸有敌袭!”
警钟大作。当阳守军迅速登城。果然,一刻钟后,芦苇荡里冲出三百黑衣人,直扑城墙缺口!
但这缺口如今用混凝土临时加固过,外面还浇了层滑溜溜的泥浆。黑衣人架起云梯,爬一半就滑下来。
张飞在城头冷笑:“射箭!让他们尝尝‘蜂窝弩’!”
新安装的“蜂窝弩”其实是多个弩机并联,一次能发射二十支短箭。弩箭如雨,黑衣人死伤惨重。
战斗很快结束。俘虏审问后得知:这是曹操派来的虎豹骑精锐,任务是破坏城墙、烧毁工坊。
“曹操这老小子,学聪明了啊。”张飞踹了俘虏一脚,“知道硬攻不行,改偷袭了。”
诸葛亮面色凝重:“翼德,此非长久之计。当阳已成众矢之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咋办?”张飞挠头。
诸葛亮羽扇轻摇:“亮有一计,或可‘祸水东引’。”
“怎么引?”
“江东。”诸葛亮微笑,“周瑜新败,正憋着口气。若此时曹操派人刺杀周瑜……你说会怎样?”
张飞眼睛一亮:“他们会打起来!”
“正是。”诸葛亮道,“亮已安排细作,在江东散布谣言,说曹操欲除周瑜而后快。再伪造几封‘密信’,让周瑜‘偶然’得到……”
张飞哈哈大笑:“军师高明!这活儿俺喜欢!俺来伪造密信!俺在曹营待过,知道他们写信的格式!”
说干就干。张飞找来曹营的旧文书,模仿笔迹,伪造了三封“曹操给虎豹骑的密令”:一令刺杀周瑜,二令火烧江东粮仓,三令挑拨孙刘关系。
信做得以假乱真,连印鉴都仿得惟妙惟肖——其实是用萝卜刻的。
诸葛亮看了都惊叹:“翼德还有这般手艺?”
“嘿嘿,雕虫小技。”张飞得意,“在曹营当卧底时,跟文书官学的。”
密信通过特殊渠道“泄露”给江东细作。不出十天,江陵传来消息:周瑜怒斩三名“曹军细作”,并调集战船,在江陵江面举行“誓师大会”,扬言要北伐雪耻。
曹操在许都得知后,气得摔了杯子:“周瑜小儿!无凭无据,安敢诬我!”
郭嘉劝道:“主公,此必是刘备之计。但事已至此,辩解无用。不如将计就计……”
“如何将计就计?”
“真派刺客,但不是刺杀周瑜,”郭嘉眼中闪着冷光,“刺杀孙权。”
曹操一愣,随即明白:“若孙权死,江东必乱。无论凶手是谁,周瑜都脱不了干系……妙!”
新的暗流,在江面下涌动。
而当阳这边,张飞迎来了新的挑战——鸡飞了。
不是普通的鸡,是他让黄巧手试验的“飞鸡”。
“将军,您这想法……太离谱了。”黄巧手看着图纸,脸皱成苦瓜,“给鸡绑上小翅膀,让它飞?鸡不是鸟吗?本来就会飞啊。”
“飞不高!”张飞比划,“俺要的是能飞三丈高、能带小纸条的鸡!训练好了,比信鸽还隐蔽——谁会在意天上飞过一只鸡?”
这想法源自他看农家鸡扑腾时突然的灵光一闪。理论上,鸡的祖先原鸡是能飞的,只是被驯化后退化了。如果通过选育和训练……
“试试呗!”张飞一拍桌子,“失败了炖汤!”
于是当阳城开始了“飞鸡计划”。黄巧手带着几个学生,从全城搜罗了五十只最健壮的公鸡,开始“飞行训练”。
训练场设在城西空地。第一天,给鸡绑上加重的小沙包,让它们扑腾。第二天,用竹竿赶鸡上矮墙,逼它们往下跳。第三天……
“将军!鸡跑了!”学生哭着来报,“三十只鸡,全飞过墙头,跑没影了!”
张飞赶到时,只看见一地鸡毛。剩下二十只鸡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废物!”张飞气得跳脚,“连鸡都训不好!”
但转念一想,这些鸡能飞过一丈高的墙,说明潜力很大啊!
他改变策略:不强训,改用“美食诱导”。在墙头放鸡最爱吃的蚯蚓,饿它们半天,然后……
果然,有只大公鸡为了吃食,真扑腾着飞上了一丈高的墙头!
“成功了!”张飞兴奋,“记录!这只鸡编号‘飞鸡一号’!重点培养!”
经过半个月训练,“飞鸡一号”真能飞三丈高,持续飞行二十息。张飞给它脚上绑了张纸条,从城西飞到城东太守府——虽然落地时摔了个狗吃屎,但纸条完好无损。
“看到了吧!”张飞举着鸡炫耀,“这就是咱们的‘空中特快专递’!”
诸葛亮临走前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翼德啊翼德,你真是什么都想得出来。”
“实用就行!”张飞咧嘴,“等训练好了,给大哥二哥都送几只。以后传信,又快又隐蔽!”
送走诸葛亮,当阳恢复了建设节奏。混凝土城墙一天天增高,热气球改进版试飞成功(这次加了降落伞),连弩车生产了三十架。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秋收时节,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孙权在吴郡遇刺!
虽然刺客被当场格杀,孙权只受了轻伤,但此事震动江东。所有证据指向曹军细作,但周瑜调查后发现疑点重重——刺客用的兵器,居然是荆州军制式!
“这是栽赃!”周瑜在江陵暴怒,“刘备!定是刘备!”
鲁肃苦劝:“公瑾,此事蹊跷。刘备此时与曹操为敌,怎会行此蠢事?”
“除了他还有谁?!”周瑜冷笑,“传令:水军集结,我要当面问个明白!”
江东战船再次出动,但这次不是打当阳,而是直奔江夏——关羽的防区。
孙刘联盟,岌岌可危。
消息传到当阳时,张飞正在试验“混凝土投石弹”——用混凝土做外壳,里面填火药,砸到目标后爆炸。
“啥?孙权被刺了?”他听完汇报,愣了半天,“谁干的?”
马谡脸色难看:“现场留的兵器,是咱们荆州军的。”
“放屁!”张飞怒道,“咱们的兵器都有编号,查!查是哪支部队的!”
一查之下,更蹊跷了:那批兵器确实是荆州造的,但三个月前在一次遭遇战中被曹军缴获。
“曹操!”张飞恍然大悟,“这老小子,玩阴的!”
他立刻给襄阳写信说明情况,但为时已晚。关羽在江夏已经和江东水军对峙上了,双方剑拔弩张。
更糟的是,曹操趁机从宛城出兵,再次猛攻新野!
三面受敌,荆州危矣。
张飞在太守府急得团团转:“军师呢?军师怎么说?”
“诸葛军师已赶赴江夏调解,”信使禀报,“但周瑜要求交出‘凶手’,否则不惜一战。”
“交个屁凶手!”张飞暴跳如雷,“凶手在许都!”
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触发紧急任务:【破解阴谋】”
“任务说明:曹操的离间计即将成功,孙刘联盟破裂在即。请宿主在十日内找到确凿证据,证明刺杀孙权的真凶是曹操。”
“任务要求:1.获取曹军参与刺杀的直接证据 2.将证据安全送达江夏诸葛亮手中 3.确保孙刘双方至少三名高层相信证据”
“任务奖励:【高级侦察技术】、【心理学精通】、积分点”
“失败惩罚:孙刘联盟破裂,荆州陷入两面作战,当阳成为首要攻击目标”
张飞看着任务,头皮发麻。
十天内,从曹操那里搞证据?还得送到江夏?这比登天还难!
但他没有退路。
“黄巧手!”他大吼。
“在!”
“热气球现在最远能飞多远?”
“顺风的话……一百里。但降落不稳……”
“够了!”张飞眼中闪着决绝的光,“准备热气球!俺要去许都!”
“什么?!”满堂皆惊。
马谡急道:“将军不可!此去许都千里之遥,热气球根本飞不到!”
“谁说要飞到了?”张飞咧嘴,“飞一段,走一段。俺带自行车队,昼伏夜出。热气球用来过江、过关卡——从天上飞过去,谁能拦住?”
这想法太疯狂了。但仔细一想,居然……有那么点可行性。
“王虎,挑二十个最精干的,今晚出发。”张飞开始部署,“黄巧手,准备三架热气球,要能快速拆装。马谡,你守城,对外就说俺闭关搞发明,谁也不见。”
“将军……”马谡还想劝。
“别劝了。”张飞拍拍他肩膀,“这事儿只有俺能办成。因为俺在曹营待过,知道他们那些龌龊勾当。”
他望向北方,眼中闪着光。
“曹操,这次俺要掀了你的老底!”
夜色渐深,三架热气球悄悄升空,消失在北方天际。
篮子里,张飞检查着装备:绳索、钩爪、夜行衣、还有那支最后的【真言药剂】。
“将军,”王虎小声问,“咱们真能搞到证据?”
“搞不到就造!”张飞坏笑,“反正曹操干过的坏事多,咱们‘帮’他认几件,也不冤。”
热气球的火焰在夜空中明灭,像一颗飘向远方的星。
而此刻的许都,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曹操听着郭嘉的汇报,嘴角露出冷笑:
“张飞……这次,看你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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