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姐的交易与“古代人”的抉择
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像大胤朝后宫里熏香与血沁交织的诡异气息，死死缠在鼻尖挥之不去。我蹲在废弃便利店的收银台后，用碎布蘸着雨水擦拭墨宸后心的伤口——那里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金红，星芒状的纹路正顺着脊椎蔓延，和大胤朝《星图谶纬》里记载的“蚀骨星芒”如出一辙。
“祖宗……轻点……”墨宸的声音闷在胳膊里，战术背心被我割得七零八落，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转。肥仔举着荧光棒凑过来，圆脸上还沾着磐石基地爆炸时的灰烬：“姐，墨哥这后背跟星空似的，能许愿不？”
“闭嘴。”我拍开他递过来的巧克力，指尖触到墨宸皮肤时，星芒玉佩在袖袋里发烫。三百年前钦天监刻在石碑上的警示突然在脑海中炸开——星芒能量反噬，七日之内必成星尘。龙姐的高跟鞋声突然从便利店破碎的玻璃门外传来，红色风衣在废墟月光下像团摇曳的鬼火。
“苏阮小姐，别来无恙？”她蹲下来用鞋跟碾碎我刚找到的半片抗生素，后颈的星芒纹身随着呼吸明灭，“我那针血清可是用星骸兽核心提炼的，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扳手的机械臂突然卡住龙姐脖颈，金属关节在她皮肤下爆出蓝色电弧：“放了肥仔妹妹，我给你解帛书。”肥仔立刻把半块巧克力塞进龙姐手里，却被她嫌恶地拍开。我看着她指甲上镶嵌的星芒石碎块，突然想起研究所档案里的记录——所有改造人后颈都嵌着这种碎片。
“成交。”龙姐笑得像只毒蝎，她身后的科研人员立刻举起扫描仪对准墨宸，“但我要她自愿配合，否则这星芒反噬，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他。”蓝光在墨宸伤口处疯狂跳动，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三百年前望星台的编钟响。
“苏阮姐！”小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急救包拉链上挂着的星芒玉佩仿制品突然发烫——那是我在超市找到的第三块。龙姐的注射枪抵住我咽喉时，墨宸突然翻身用刀刃抵住自己后颈的星芒伤疤：“动她，我就引爆体内的星芒碎片。”
空气瞬间凝固。我看着墨宸后颈泛着淡金的纹路，突然想起大胤朝刑场上替罪羊脖颈的朱痕。肥仔的烟雾弹滚到龙姐脚边，却被她用高跟鞋碾爆：“墨队长，你妹妹的星芒石还在我实验室泡着呢。”
“你敢动她试试。”墨宸的刀尖刺入掌心，黑血滴在地上竟凝结成星芒状。我突然想起遗迹石碑上的残文——星芒石碎片与宿主共生，引爆足以摧毁整片区域。龙姐的笑声被扳手的电磁脉冲器打断，金属货架倒塌的巨响中，我摸到墨宸腰间的消防斧——那是我从厕所隔间带出来的老伙计。
“龙姐，”我突然笑起来，斧头刃擦过地面迸出火花，“大胤朝有句话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您看这斧头上的丧尸脑浆，像不像您研究所的血清？”肥仔立刻接话：“对！我姐还会用艾草熏虫子，您后颈的星芒纹身怕不怕？”
龙姐的脸色铁青。我趁机将玉佩按在墨宸伤口，青黑色纹路顺着我的指尖爬进他体内，在月光下织成北斗七星的图案。三百年前钦天监用血绘制的封印咒在掌心浮现，当龙姐的注射枪刺破皮肤时，我听见自己用大胤朝古篆念出咒语，那些文字在虚空中燃烧，化作星芒屏障挡住所有攻击。
“不可能……”龙姐的手被屏障震得粉碎，露出里面闪烁的星骸虫。扳手突然将整盒手雷塞进她怀里：“替我跟研究所问好！”爆炸的气浪中，我看见墨宸后颈的伤疤与玉佩共鸣，淡金的纹路顺着我的手臂蔓延，在掌心凝成一枚星芒石碎片。
“走！”墨宸拽着我冲进雨幕，他后背的星芒纹路与我手臂的咬痕连成一线。肥仔抱着小雅跑在前面，突然回头大喊：“姐！墨哥后颈的星星和你玉佩凑成一对了！”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城市废墟的焦黑。我低头看了看掌心的星芒石碎片，又摸了摸墨宸腰间的消防斧——那上面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和萧玦发冠上的裂纹分毫不差。龙姐的笑声从对讲机里传来，混着研究所的警报声：“苏阮，星芒抗体融合度99%，你跑不掉的——”
“闭嘴。”我掐断通讯，斧头刃在积水里映出北斗七星的倒影。墨宸突然停下脚步，黑眸在雨幕中亮得惊人：“祖宗，别为我……”
“打住。”我用斧头柄敲他后背，青黑色纹路在雨中发出微光，“大胤朝的女医官，从不让人白白牺牲。”
远处传来变异乌鸦的嘶鸣，肥仔的哭喊声混着小雅的咒骂飘过来。我看着墨宸后颈与玉佩呼应的星芒图案，突然想起萧玦说过的话：“星芒归位时，总要有人成为祭品。”雨水顺着斧头刃滴落，在地上砸出星芒状的水洼，而我知道，从龙姐提出交易的那一刻起，回家的路就已铺满荆棘，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替我牺牲。
“墨宸，”我握紧他的手，星芒石碎片在掌心发烫，“大胤朝有个传说，说北斗第七星是战神的眼睛。”
他挑眉，任由我用布条缠住他流血的手掌：“祖宗又在编故事？”
“真的。”我看着雨幕中逐渐清晰的研究所轮廓，斧头刃反射的光映着他眼底的温柔，“所以战神会保佑我们，抢到血清就跑，绝不回头。”
肥仔的尖叫突然划破雨幕，他圆滚滚的身子被一只酸液花缠住，巧克力撒了一地。扳手的电磁脉冲器在雨中短路，小雅的麻醉枪卡壳，而我举起消防斧时，看见墨宸后颈的星芒伤疤与玉佩共鸣，淡金的纹路顺着我的手臂爬上斧刃，在雨夜里划出一道流星般的光弧。
龙姐的笑声从研究所顶楼传来，她红色风衣下的星芒纹身正在剥落，露出与星骸兽同源的能量核心：“苏阮，星芒抗体的滋味——”
“尝尝大胤朝的消防斧！”我劈断酸液花的藤蔓，斧头刃上的星芒纹路突然亮起，将整片变异植物净化成飞灰。墨宸的长刀同时刺入龙姐肩膀，黑血溅在我手背，竟让青黑色纹路消退了几分。
“想走？”龙姐抓住我的头发，注射枪抵住我后颈，“星芒石的秘密，不想知道了？”
墨宸的刀尖突然停在她咽喉，却在看见我袖袋里飘出的帛书残卷时顿住——上面大胤朝的蝇头小楷正在发光，与龙姐后颈的星芒纹身形成共鸣。三百年前钦天监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我听见自己用古篆念出碑文：“星芒抗体，需以半身星芒为祭，然归乡路——”
研究所的自毁程序突然启动，扳手的机械臂从废墟中伸出，末端夹着半块星芒石：“姐！肥仔说这破石头比金子重——”爆炸的气浪掀飞龙姐的注射枪，我接住那块温热的石头，发现它与墨宸战术背心内侧的刺绣、我袖袋里的玉佩完美拼合。
“走！”墨宸将我护在怀里，消防斧和合金长刀在他手中交叉成盾。雨幕中，我看见他后颈的星芒伤疤与玉佩连成一线，青黑色纹路顺着我的指尖蔓延，在掌心凝成一枚完整的星芒石——那是三百年前望星台崩塌时，萧玦发冠上碎裂的星辰，也是我在这末世唯一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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