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合拢,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张二牛瘫软在地,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他、他们走了……林凡,你没事吧?”
林凡没有回答。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胸口的玉佩上。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下,似乎还残留着方才那转瞬即逝的、令人心悸的威严。
那不是错觉。
赵虎脸上那清晰的惊疑与恐惧,印证了这一点。
这枚龙纹玉佩,不仅仅是带他穿越的“钥匙”,更蕴藏着某种强大的力量,或者说……意志。
“我没事。”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看向张二牛,“二牛,谢谢你。”
张二牛摇摇头,脸上依旧是化不开的忧虑:“赵虎他们肯定不会罢休的,下个月小比之前,他们一定还会来找麻烦。你的聚气散……”
“聚气散,我不会给他。”林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原主已经因懦弱和退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当夜幕降临,张二牛在疲惫和恐惧中沉沉睡去后,林凡借着从破旧窗棂透入的微弱月光,再次将心神沉入体内。
他没有再尝试运转粗浅的《引气诀》,而是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向了胸口的玉佩。
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
在他的意念感知中,那枚紧贴肌肤的玉佩,仿佛一个微型的漩涡,正在极其缓慢地、近乎贪婪地吸收着周围虚空中的灵气光点。不仅是青色的风属性灵气,还有红色、蓝色、黄色……各种属性的灵气微粒,都被它无声无息地吸纳进去,转化成一缕缕比发丝还要纤细无数倍、却精纯无比的乳白色气流,缓缓渡入他的经脉之中。
这气流所过之处,原本因重伤而滞涩、疼痛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虽然修复的速度极其缓慢,但效果却远比那碗苦涩的止血草药汤要显着得多!
“它……在自动帮我疗伤?还能提纯灵气?”林凡心中巨震。
这玉佩的功能,远超他的想象!它就像一个全自动、高效率的灵气过滤器和修炼加速器!
他尝试着主动引导那缕乳白色的精纯气流,按照《引气诀》的路线运行。过程依旧生涩,意念的操控极为耗神,但效果却立竿见影。气流运行的速度快了一倍不止,对经脉的滋养效果也更强。
仅仅运行了三个周天,他便感到精神疲惫不堪,不得不停下来。但身体的状态,却明显好转了一截,胸口不再那么憋闷,四肢也恢复了些许气力。
“照这个速度,或许不用半个月,我就能恢复行动能力,甚至……冲击凝气二层!”林凡眼中精光闪烁。
希望,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微光,而是变成了触手可及的道路!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借助玉佩疗伤和修炼。他叮嘱张二牛对外只说他还重伤未愈,下不了床。
张二牛虽然胆小,却也讲义气,依言照办。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天下午,林凡正在闭目修炼,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张二牛的惊叫。
“虎哥,就是他!我亲眼看到林凡把一块宝贝玉佩藏在他那里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喊着,是赵虎的一个跟班。
林凡心中一沉,猛地睁开双眼。是张二牛被发现了?还是赵虎贼心不死,随便找个借口来找茬?
“砰!”木门再次被踹开。
赵虎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目光直接锁定角落里的张二牛。张二牛吓得面无人色,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布包。
“搜!”赵虎狞笑一声。
两个跟班立刻上前,粗暴地抢过布包打开,里面只有几块干粮和几枚劣质的铜钱,根本没有玉佩的影子。
“虎哥,没有……”跟班汇报。
赵虎脸色一沉,走到张二牛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林凡那小子把玉佩藏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林凡他没有什么玉佩……”张二牛吓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却依旧死死咬着牙。
“不知道?”赵虎眼中凶光一闪,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张二牛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血丝。
林凡躺在床上,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怒火在他胸中燃烧,但他知道,现在冲出去,除了被一起毒打,毫无意义。实力!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力量!
“给我打!打到他说出来为止!”赵虎厉声下令。
两个跟班狞笑着上前,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张二牛瘦弱的身上。
“住手!”
就在张二牛快要支撑不住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执事堂服饰的中年人站在门口,面色不愉地看着屋内:“宗门之内,禁止私斗!赵虎,又是你?”
赵虎脸色微变,立刻换上一副恭敬的表情:“刘执事,您误会了。是这张二牛偷了弟子的东西,弟子正在询问。”
刘执事目光扫过狼藉的屋子和嘴角带血的张二牛,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林凡,皱了皱眉:“询问?我看是动用私刑吧!事情原委,自有执法堂裁定,都给我散了!再聚众闹事,严惩不贷!”
赵虎狠狠瞪了张二牛和林凡一眼,不敢违逆执事,只得带着人悻悻离开。
风波暂时平息。
林凡立刻下床,扶起奄奄一息的张二牛,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愤怒。张二牛是因他而受此无妄之灾。
“二牛,对不起,连累你了。”林凡将他扶到床上,用清水帮他擦拭伤口。
张二牛虚弱地摇摇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没事……林凡,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那玉佩……肯定是宝贝,你……你要藏好……”
林凡心中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确认张二牛睡着后,林凡从贴身的衣物最深处,取出了两样东西。
一枚是温润的龙纹玉佩。
另一张,是材质奇特、边缘焦黑残破的兽皮图纸。这是原主师尊临终前托付的遗物。
之前他伤势沉重,无暇细看。此刻在月光下,他仔细端详这张残图。
图纸上山川河流的线条古朴神秘,标注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文字,但在玉佩微光流转时,那些文字似乎隐隐与玉佩的气息呼应,让他能模糊理解其意。
“流云……坊市……”他辨认出地图最终指向的一个地名。
而在通往“流云坊市”的路线旁,标注着几个小字,借助玉佩的感应,他依稀辨读出——“青元……密藏?”
青元密藏?
林凡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这残图,指向的竟是青元宗早已失传的某处秘密宝藏?师尊将此物交给他,是希望他能找到它?
若真如此,这将是他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除了玉佩之外,另一张至关重要的底牌!
赵虎虽然被刘执事喝退,但林凡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刘执事不可能一直关注他们这些外门底层的蝼蚁。赵虎的贪婪和报复心,绝不会因为一次警告而消失。下一次,他的手段只会更加狠毒。
留在青元宗,看似安全,实则如同温水煮青蛙。资源被克扣,强敌环伺,修炼举步维艰,随时可能再次遭到毒手。
而离开……
林凡的目光再次落在残图和玉佩上。
流云坊市,据原主记忆,是位于青元宗势力边缘的一个散修聚集地,鱼龙混杂,机遇与危险并存。那里或许有解开玉佩秘密的线索,有获取修炼资源的途径,也有可能找到所谓的“青元密藏”。
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以他如今勉强恢复到凝气一层巅峰的修为,踏入散修的世界,无异于羊入虎口。
但,留下来是慢性死亡,走出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林凡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龙纹玉佩,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浩瀚与神秘。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那条充满荆棘却又通往无限可能的道路。
“不能再等了。”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自己宣誓,“必须尽快离开青元宗,前往流云坊市。”
他需要力量,需要资源,需要揭开身世与玉佩的谜团,需要为原主、也为他自己,讨回公道!
这小小的杂役屋,已容不下他腾飞的野望。
一场围绕着神秘龙佩与上古密藏的逃亡与冒险之旅,即将在这夜色中,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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