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忍受的疼痛不怪任何人，只怪她自己当时不该一时贪心，想要表现的更好，修改了千面的炼制过程，使得魔药变异。
而她在知识储备不够，不了解后果有多严重的情况下，竟然还敢直接喝下去实验效果。
这种行为，在现在知道后果的奥黛丽看来，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也就是运气好。
不然当场暴毙的可能性都不小。
既然拒绝了莱昂的契约，那么某种意义上也就是拒绝了成为对方的人，现在看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优待的魔药定制任务。
也自然而然的不用做了。
艾姆对奥黛丽的态度也恢复了正常。
再没有派遣仆役来寻过奥黛丽。
奥黛丽也自觉的不再有难题去找艾姆询问。
之前有限的相处，她已经看出来，艾姆确实是不喜欢女学徒。
奥黛丽顶多是在记仇小本本上，将艾姆对自己的几番针对记下来。
与之前欺负过她的人一个待遇。
她坚信自己早晚有一天能干掉所有的仇人。
会比所有人都要强。
至于莱昂这个人，跟艾姆不一样，虽然为人强势了点，但跟奥黛丽没有什么仇怨。
并且说实话，奥黛丽后来回想，那天如果他没有出现，她最后能不能通过考核，能不能从艾姆手下活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并且他实在了给奥黛丽提供了一段时间的庇护。
星月典籍就不说了，一看就不是凡物的星泪，还有帮助她缓解疼痛的情绪能量，以及就算她拒绝了他，他也没有收回帮她压制控制副作用蔓延的封印。
在巫师位面生存的越久，奥黛丽越不会只从表面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就像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诉奥黛丽艾米在外面十恶不赦，用人命做实验，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坏人，但奥黛丽依然觉得她人不错，只要她没有伤害过奥黛丽，她杀再多人，对奥黛丽来说，也是个立场友善的人。
世界上本就没有纯粹的善恶，只是站在不同视角而已。
莱昂也是这样，再骄傲目中无人，他也没有伤害过奥黛丽，也没有想要她死。
因此奥黛丽对他一直是对未知强者的敬而远之。
但对艾姆就不一样了。
她现在如果有能力，半点都不会犹豫就会送艾姆巫师去见上帝。
咦，巫师位面貌似没有上帝。
思维发散了几秒又收回。
哪怕没了待遇丰厚的魔药订单，奥黛丽也没有放弃私底下炼制魔药。
只是不再像之前那么频繁。
正好有了空闲时间，可以继续去幽暗森林了。
不过，想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艾米了。
奥黛丽转了个方向，朝着学徒集市走去。
……
奥黛丽裹紧了灰色斗篷，左眼用白色绷带缠住了。
不这样做的话，实在是太显眼了。
像是装了星河一样的左眼看起来像是某种宝物。
奥黛丽都担心被哪个打不过的人看上给挖走了，这不是杞人忧天，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学徒集市比上回来时更加拥挤，各种叫卖声混杂着古怪的气味扑面而来。
“新鲜采摘的月光苔！保证没有任何老化！”
“幽暗森林南部地图！标记了最新发现的可能存在变异生物的生物巢穴！”
奥黛丽穿过人群，艾米的摊子还在老地方，她在摊子前停下脚步。
只是原本是摊子的地方此时已经变成一个杂货铺。
看来这段时间艾米也没有闲着，发展的还挺快速。
杂货铺招牌上画着一个褪色的笑脸蘑菇，门把手上挂着一串风干的蟾蜍，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推门进去时，风铃发出沙哑的声响。
艾米正踮着脚往架子上摆货，听到动静头也不回：“要买什么自己看，价目表在——”
“是我。”奥黛丽摘下兜帽。
“奥黛丽？！”艾米差点摔了手里的东西，她三步并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奥黛丽的手腕。
“你这一个多月死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被…”
她想到什么，突然噤声，警惕的扫了眼门口，迅速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店铺后间的茶桌上。
艾米给奥黛丽倒了杯冒着泡泡的紫色饮料。
“喝吧，镇静用的。”她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最近失踪了多少学徒？”
奥黛丽抿了口饮料，甜中带着微弱的铁锈味，精神力随之慢慢舒缓。
她多看了一眼饮料。
艾米研究的泡泡茶品质可比之前的进步多了。
“我闭关研究魔药，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艾米神经质的搓着手指：“先是药剂学部的三等学徒罗伊，晋升正式巫师失败后第三天，有人看见他被黑袍人带走了。”
她凑近奥黛丽小声道：“最诡异的是，第二天他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到处炫耀自己获得了第二次机会。”
奥黛丽这下子是真的惊讶了。
“然后呢？”
“然后？”艾米冷笑一声，“巡逻队在下水道找到了他的…呃，三分之二的身体。剩下的三分之一据说变成了会说话的蘑菇，现在还在医疗塔蹦跶呢。”
奥黛丽咳嗽了一下，装作被饮料呛到的样子掩饰异样。
“还有其他失踪的？”
“七个，其中五个是三等学徒。”艾米掰着手指头计数。
“我观察了，失踪的人有两个共同点。”
“第一，都参加过晋升考核。第二嘛……”
她皱着眉头，好似自己也有几分不确定，“他们都是晋升失败，命不久矣的倒霉蛋。难道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把自己卖了，成为学院的试验品了？”
奥黛丽也有点失神：“三等学徒晋升失败，确实有可能像是你说的那样，那么另外两个失踪者呢，也是三等学徒吗？”
艾米摇摇头：“不，另外两个失踪者我怀疑跟这件事无关，他们一个是一等学徒，一个是二等学徒。”
“总之，你要多加小心。”
“连三等学徒都能说失踪就失踪，更不用说一个一等学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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