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厅堂短坐了儿,花母便领着许宁和谢清辞往客房走。
走过一处长廊,花母笑着开口:“一路上舟车劳顿,先休息休息,一会儿用晚膳,伯母再来唤你们。”
“谢谢花伯母。”许宁和谢清辞异口同声地道。
在经过花园时,许宁看到不远处的凉亭中坐着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明明是爱玩闹的年纪,背影里却裹着不符年龄的沉郁。
整个人给人一种破碎的凄凉感。
许宁猜测,那小姑娘应该就是花家的三小姐花宛如。
花母注意到了许宁的目光,面上的笑意突然就染上了几分怅然。
转瞬就听到许宁软声软气地道:“伯母,我可以找那位姐姐玩吗?”
花母面露尴尬:“实在抱歉,小女的性格有些孤僻,不太喜欢与人交流。恐怕要扰了二位的兴致。”
许宁甜甜一笑:“没关系,也许我可以让她快乐起来。”
花母听到这话,面上未曾有太大的波动。“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这孩子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又中过毒,已经不似从前了。”
花母面上的愧色十分明显。
许宁本是来接近花宛如的,自然不会被这三言两言打倒,她再说:“若中过毒的话,那她的底子应该有损。有可能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才导致她变成如此模样。”
“我略懂医术,倒是可以帮忙调理一二。”
“哦?你如此之小的年纪便懂医术?”花母很是意外。
谢清辞颇为自豪地道:“我这妹妹乃是神医的徒弟,对医术还算了解,也许真能帮上令爱的忙。”
花母很是惊讶,“哦?你口中的神医,可是边城的元神医?”没想到这么小的年纪就成了元神医的徒弟。
花母知道花宛如那是心病,是积郁成疾引起。不过,她因为前段时间中毒导致亏了底子是真。
倒是可以让这元神医的徒弟调理一二。
许宁和谢清辞都不认识什么元神医,但她都这么说了,自然是借梯而下。谢清辞忙说:“正是。”
花母笑,“那行,二位先去休息,待我去与小女说说。”
花母亲自将许宁和谢清辞送到客户才转身离开。
离开的她并没有去找花宛如说此事,而是去厅堂见了花不误。
从花不误的口中得知,两人如今有十岁余,十分震惊。“也就是说,祭司曾经给苏家下了诅咒?”
花不误一脸严肃道:“我目前没有证据,此事还需要调查。但我心里认为,此事一定与祭司有关。有可能,祭司曾经与这苏家有过节。”
“现在祭司死了,破解之法就在卜湖手中。”
说到这里,花不误看向花父,神情较方才更加严肃,“爹,北陌太子死了,与三妹的婚约便自动解除。回来的路上,孩儿遇到二皇子。”
“相信不用孩儿言明,爹也明白二皇子的用意,除他之外,大皇子也得防。”
“那么,你如实说,你更看好哪位皇子?”花父接了话头。
花不误摇头道:“两人都不是三妹的良人,也非正位人选。虽然下毒的真凶没有揪出,但孩儿不相信两位皇子不知情。”
“甚至有所参与。”
花父端着茶,望着院外的青竹,长叹一口气,“两位皇子虽说不是良人,但王上有意从中挑选出一位正主。除二人外,其他皇子皆不成气候。”
“此事,我们花家不得不尽早做出决定。”花父不过四十出头,两鬓却早已染上了霜白。
花母亦是。
看到二老这般模样,花不误心中很是难过。
只恨那祭司一句“凤女”预言,便决定了花家生死,实在可恨。
这时,花不误想起在康顺遇到的绣娘奇案,便说:“爹,之前孩儿就怀疑,祭司所修的乃是禁术,并不是什么道法。”
他将回来时,所遇到的事一一说明,末了道:“如果苏家的诅咒真与祭司有关,那么那些绣娘的眼睛也绝对与卜湖有关。”
“孩儿想借此事彻底扳倒祭司一脉。”
“不可!”花不误刚说完,就遭到了花父的反对。
他凛厉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忌惮,“祭司在朝中为官多年,又为王上暗中除了不少异党。你觉得王上不知情吗?”
花母也担忧道:“是啊,不误,此事,娘与你爹商议良久,恐怕只能......”后面的话花母说不出口了,她眼眶红得厉害。
她也知道,为了此事,做了无数的努力,最后终是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光凭她一个花家,无异于蚍蜉撼树。
花不误听出来了,二老最终的结果就是妥协。受制于整个皇家,甚至卜湖。
祭司所行的罪恶,卜湖所行的罪恶,皆会石沉大海,无人替那些人申冤,无人替他们呐喊不公。
他很愧疚......
他的三妹嫁进那样充满血腥的斗争里,只会更加沉郁,痛苦。
“我们就不能有别的办法了吗?”花不误黯然垂眸。
——
晚宴上,许宁见到了与北陌战有婚约的花宛如,看着还很小。
许是得知北陌战的死讯,哭过了,眼睛红肿一片。
由此可见,花宛如与北陌战的关系很不一般。
想到这里,许宁脑中又浮现出北陌战死的那一幕,终究是她心中有愧。
花母笑着给许宁夹菜,“孩子,长途跋涉辛苦,多吃些。”
纵然已经知道许宁不是一个正常的孩童,但花母仍是会将她当作五六岁的孩子。
实在是太小了,又生得乖乖巧巧。很难将她当作是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姑娘。
“谢谢伯母。”许宁边吃着碗里的菜,边暗中观察花宛如的情况。
她的眸子垂着,从上桌开始就不看人,也没讲过一句话。她的脸本是极秀致的,此刻却透着一股子病态般的苍白。
握着筷子的玉手微微收紧,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沉甸甸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许宁知道,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
“咳咳......”吃到一半,花宛如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花父和花母还有花不误连忙起身,帮她拍背顺气。
三人的模样是一致的,出奇的关心。
这一点,花宛如是幸福的,因为她的身后是全家人的宠爱与托举。
这也是花宛如心病的来源。
对她而言爱有多沉重,心中的愧疚就有多深。
喜欢渣爹娶平妻?我搬空宝库带娘和离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渣爹娶平妻?我搬空宝库带娘和离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