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拳意通神，师父的震惊
日子在规律的修炼、学医、习武中悄然流逝。转眼又到了跟王铁山学拳的日子。
派出所的小院里，秋意更浓，几片梧桐落叶打着旋儿飘落。王铁山依旧是那身旧军装，背着手，看着林修远一丝不苟地站完两仪桩。一刻钟下来，林修远气息平稳，桩架沉稳，比之上次更多了几分不动如山的韵味。
“嗯，基础打得不错。”王铁山难得地微微颔首，眼中带着赞许，“今天教你八极拳的第一个拳架，‘撑锤’。”
他不再多言，直接摆开架势。只见他左脚向前趟进一步，右脚紧随，落地生根，同时右拳自腰间螺旋冲出，动作迅猛短促，发力瞬间，肩、肘、腕节节贯通，仿佛一柄重锤猛然砸出，带起一股凌厉的劲风！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似钻！”王铁山吐气开声，声若洪钟，“八极拳讲究‘崩撼突击，挨膀挤靠’，发力要脆，要透，要狠！看清楚了！”
他又缓慢地演示了两遍，分解动作，讲解发力要点和步法配合。
林修远凝神观看，体内五行真气自然流转。他发现，这“撑锤”的发力方式，虽然刚猛暴烈，但其核心也是腰胯发力，节节传导，与《合沙奇书》中调动周身之力、凝于一点的道理隐隐相通。只是八极拳更侧重于将这股力量瞬间爆发于外，而修真则更注重内炼与掌控。
轮到他练习了。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王铁山的动作和讲解，学着样子，左脚趟进，右脚跟上，拧腰转胯，右拳顺势冲出！
第一次尝试，动作略显生涩，发力也显得有些松散，徒具其形。
王铁山在一旁看着，并未出声，只是眼神专注。
林修远没有气馁，他闭上眼，仔细回味刚才的感觉，同时调动体内真气。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模仿外形，而是尝试引导一丝土属性真气——土主厚重、承载——沉入腰胯，稳固下盘；再引动一丝金属性真气——金主锋锐、刚硬——贯注于手臂拳锋。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然不同。那清澈的眼眸深处，仿佛有五行轮转的虚影一闪而逝。
他再次动了起来！
依旧是趟步、跟步、冲拳！
但这一次，动作骤然变得流畅迅猛！脚下落地生根，腰胯拧转如磨盘，拳出如离弦之箭！更令人惊异的是，在他拳锋击出的瞬间，空气中似乎响起了一声极其微弱的、仿佛金铁交鸣般的破空声！一股虽不强大、却凝练无比的拳意随之迸发，带着一股无坚不摧、刚猛暴烈的气势！
这已不仅仅是形似，更是隐隐触摸到了八极拳“猛、硬、快、准”的神髓！尤其那股凝练的拳意，绝非初学者所能拥有！
站在一旁的王铁山，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他教拳多年，见过天赋各异的学生，但从未有人能在学习第一个拳架时，就打出如此形神兼备、甚至引动微弱拳意的一拳！这已经不是天赋异禀可以形容的了，这简直……简直是妖孽！
那声微弱的破空声和那股凝练的拳意，做不得假！那需要对身体力量极致的掌控和对拳法意境深刻的领悟才能做到！
王铁山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抓住林修远刚刚收回去的拳头，仔细感受着。拳头上的皮肤温热，指骨坚硬，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锐利的气息。
“你……”王铁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你以前……练过？”
林修远心中早有准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夸赞的腼腆：“没有啊，王叔叔。我就是按照您教的做的……刚才感觉……腰这里一拧，力气好像自己就窜到拳头上了。”他将一切归结于“感觉”和“巧合”。
王铁山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但他只看到了一片清澈和“懵懂”。
感觉？巧合？
王铁山松开手，退后两步，再次上下打量着林修远，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孩子。这具看似单薄的身体里，究竟蕴藏着何等可怕的潜能？
他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惊涛骇浪缓缓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
“好！很好！”王铁山重重拍了拍林修远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林修远都晃了晃，但他脸上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你小子，天生就是块练八极拳的料！不！是练武的奇才！”
他不再纠结于林修远为何能一学就会，一会就精。或许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无论如何，能收到这样一个弟子，是他王铁山的运气！
“来！继续练！今天把这‘撑锤’给我练熟了！”王铁山精神大振，指导得更加用心。
林修远心中暗松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他收敛了那丝外放的拳意，专注于打磨形体和发力技巧。有着真气的辅助和超凡的掌控力，他的进步速度依旧远超常人。
夕阳西下，将小院染成一片金黄。
王铁山看着汗流浃背却眼神明亮的林修远，心中感慨万千。他仿佛看到了一颗武学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下周，教你‘迎面掌’和‘贴身靠’！”王铁山的声音洪亮，充满了干劲。
“是，王叔叔！”林修远应道，感受着身体因锻炼而传来的微微酸痛和体内愈发活泼的真气，心中同样充满了期待。
武道之途，已然在他面前展开。而他将以修真为基，在这条路上，走出属于自己的、与众不同的风景。
师徒二人，一个教得倾囊相授，一个学得一日千里。这小小的派出所院落，仿佛成了某种传奇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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