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半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落进卧室，刚好照在苏清媛的侧脸上。
她动了动，睫毛轻轻颤了颤，然后慢慢睁开眼。
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林默又比她起得早。
苏清媛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正准备下床，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锅铲轻轻敲击铁锅的声音。
她愣了一下。
林默……在做饭？
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她踩着拖鞋走出去，一进厨房，就看见林默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围着她之前心血来潮买的那条“小熊围裙”，正认真地煎鸡蛋。
围裙的带子系在他背后，打了个笨拙的蝴蝶结。
画面违和得可爱。
苏清媛忍不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惠了？”
林默回头，看见她，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醒了？”
他问，“头晕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清媛被他这一连串关心问得忍不住笑：“我又不是玻璃做的，你别这么紧张。”
林默却很认真：“你昨天晕倒过，我当然紧张。”
苏清媛心口轻轻一软。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林默身体僵了一下：“清媛，我在做饭。”
“我知道。”
她把脸贴在他背上，声音软软的，“我就是想抱你一下。”
林默沉默了两秒，然后低头笑了一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等我做完早饭，让你抱个够。”
苏清媛被他说得脸一红，赶紧松开他：“谁要抱你了。”
林默挑眉：“嗯？”
苏清媛瞪他一眼：“我是饿了。”
林默把煎好的鸡蛋放到盘子里：“那你先吃。”
苏清媛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然后她整个人僵住。
“林默。”
“嗯？”
“这鸡蛋……为什么是甜的？”
林默愣了一下：“甜的不好吃吗？”
苏清媛：“你放盐了吗？”
林默沉默三秒：“……好像放成糖了。”
苏清媛：“……”
她抬头看他，忍不住笑弯了腰：“林默，你是不是紧张得连糖和盐都分不清了？”
林默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可能吧。”
苏清媛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昨天是不是担心我到没睡好？”
林默没有否认：“嗯，有点。”
苏清媛心口一软，靠过去抱住他：“傻瓜。”
林默轻轻回抱她：“你是我老婆，我当然担心。”
两人正腻歪着，门铃突然响了。
苏清媛愣住：“谁啊？”
林默去开门。
门一开——
“哎呀，清媛呢？”
是她妈。
苏清媛：“……”
她妈一进门就开始检查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林默没照顾好你？”
林默：“……”
苏清媛赶紧解释：“妈，我没事，是我自己昨晚没睡好。”
她妈明显不相信：“你怀孕了，他当然得更用心点！”
林默点头：“我会的。”
苏清媛看他被训得乖乖点头，忍不住偷笑。
她妈坐下后，又开始检查餐桌：“早餐吃甜鸡蛋？你们俩这日子怎么过的？”
苏清媛：“……”
林默：“……”
她妈叹口气：“算了，我今天不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几天。”
苏清媛愣住：“妈，你不用——”
她妈立刻打断：“你怀孕了，我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林默：“我可以照顾她。”
她妈看他一眼：“你连糖和盐都分不清，我怎么放心？”
林默：“……”
苏清媛笑得差点岔气。
早餐就在这种“甜蜜又尴尬”的气氛中结束。
吃完后，她妈突然问：“对了，林默，你最近工作怎么样？你们公司那个大项目，是不是出问题了？”
林默动作顿了一下。
苏清媛抬头：“项目？什么项目？”
林默放下杯子：“没什么，小问题。”
苏清媛皱眉：“你别骗我，我妈都知道了。”
林默沉默了两秒，轻声说：“就是方案被甲方否定了，需要重新做。”
苏清媛：“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林默看着她：“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不想让你担心。”
苏清媛心里一酸：“林默，你工作上的事也可以跟我说啊。”
林默握住她的手：“我没事。”
苏清媛：“你压力很大吧？”
林默轻轻点头：“有一点。”
苏清媛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抱住他。
“那你也要靠我一下。”
她声音软软的，“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
林默怔住。
下一秒，他把她抱得很紧。
“清媛……谢谢你。”
苏清媛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别一个人扛着。”
林默低声道：“好。”
她妈在旁边看得一脸欣慰：“你们俩这样，我就放心了。”
苏清媛脸一红，赶紧松开林默。
林默低头笑了一下，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苏清媛：“……”
她妈：“咳咳。”
苏清媛：“妈！”
林默：“……”
这一顿早饭，在甜蜜和搞笑中结束。
吃完后，林默去书房接电话。
苏清媛和她妈坐在客厅。
她妈突然说：“清媛，你现在怀孕了，情绪要稳定点，别动不动就哭。”
苏清媛：“我没有动不动就哭啊。”
她妈：“昨天在医院是谁哭得像个小孩？”
苏清媛：“……”
她妈叹口气：“你啊，就是太倔了。林默这么好的男人，你得学会依赖他一点。”
苏清媛脸有点红：“我有依赖他啊。”
她妈：“以前可没有。”
苏清媛不说话了。
其实她妈说得没错。
以前的她，总是太克制、太客气，怕麻烦别人，也怕让林默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但怀孕后，她的情绪变得敏感，也更柔软了。
她开始会撒娇，会黏人，会在林默怀里哭。
而林默……一直都接住了她。
想到这里，苏清媛心里暖暖的。
就在这时，书房门打开。
林默走出来，眉头轻轻皱着。
苏清媛立刻站起来：“怎么了？”
林默看她一眼：“甲方那边临时要修改方案，我下午得回公司一趟。”
苏清媛：“现在吗？”
林默点头：“嗯。”
苏清媛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说：“那你去吧，我没事。”
林默走过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很快回来。”
苏清媛抬头看他：“林默，你别太累了。”
林默笑了一下：“有你在家等我，我不累。”
苏清媛脸一下红了。
她妈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咳咳。”
苏清媛：“妈！”
林默：“……”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我走了。”
苏清媛点头：“路上小心。”
林默离开后，她妈突然说：“你看，他对你多上心。”
苏清媛脸更红了：“妈，你别说了。”
她妈：“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俩现在这样，我真的放心。”
苏清媛心里暖得一塌糊涂。
但她还是嘴硬：“我们本来就挺好的。”
她妈：“以前是相敬如宾，现在是真正的夫妻。”
苏清媛：“……”
她妈说得没错。
他们现在的关系，确实比以前更亲密、更真实、更自然。
也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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