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悠悠,医馆内弥漫的药香依旧浓郁。
重伤的男子,在青竹的悉心照料与老大夫精湛的医术这双重加持下,伤势逐渐好转。
男子原本苍白如纸的面色,如今已恢复了些许红润,紧闭的双眼也缓缓睁开。
男子醒来时,目光有些迷茫,他打量着陌生的环境,瞧见床边正专注熬药的青竹,嗓音略带沙哑地问:“这是何处?我又是如何在此?”
青竹听到声音,惊喜地转过头,见男子醒来,忙放下手中药罐,回道:“公子你可算醒了,这里是京城郊外的医馆,你受了重伤,在此处养伤。”
男子微微皱眉,似在努力回忆,无果,只是仍轻声道:“我叫李砚辞,叶城人士,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名姓,改日定当登门拜谢。”
青竹脆生生地回答:“我叫青竹,是京城楚家四姑娘的丫鬟,是我家姑娘与我一起救了公子。”
李砚辞点头应下,又称等痊愈后到楚府拜谢。
活动中牵动伤口,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严厉要求李砚辞不得擅动。
李砚辞又在医馆继续调养了一段时日,身体逐渐好转。
这日,阳光正好,温暖的光线铺满了医馆的小院,青竹正在屋檐下晾晒草药。
李砚辞就在这时从医馆外走了过来,“我寻人到京城打听过,楚家一家早些时日举家搬迁,也不知去往何处。”
青竹怔愣在原地,许久才喃喃道:“怎么会?姑娘……姑娘明明说过会来接我的。”
李砚辞沉默片刻,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能一直在此停留,我打算离开,你若无处可去,可与我同行。”
青竹也没了主意,李砚辞离开,她也没了理由留在医馆,又想到自己确实无处可去,只好点头应下:“那便多谢公子了,我随公子一同离开,还请李公子为我留意我家姑娘的去向。”
李砚辞自然应下。
而在遥远的苏城,楚玉蘅一家刚刚在新家勉强安顿下来。
楚家在京城本是做茶叶生意,然而最近京城的生意近来越发难做,街上铺面换了一茬又一茬,楚家的铺子也是接连数月营收惨淡,勉强支撑已是吃力。
可日子总要过,房租、伙计工钱、日常用度,每一笔开销都分文不能少,压得人喘不过气。
楚父看着账本上的赤字,又瞧着妻儿担忧的神色,整夜辗转难眠。
几番打听,听说苏城商贸兴旺,且生活成本比京城低上不少,便动了心思,反复盘算后,终于下定决心——带着全家迁往苏城,另寻一条生路。
这段时间楚玉蘅为了搬家一事操碎了心,但她依旧没有忘记青竹与山脚下救下的男子。
“当初走得太急,竟没能和他们告别,也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楚玉蘅内心无比自责。
随后赶忙吩咐管家:“你速速派人回京城郊外的山脚下,将青竹接回来,再打听一下那位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管家领命而去,却不想,医馆的人告诉他们二人早已离开。
家丁们并未气馁,又在京城城内及京郊四处寻觅,逢人便描述男子和丫鬟的模样,可找了许久,依旧毫无音讯。
楚玉蘅无奈,内心却更是自责,却也只能命人继续寻找。
三年时光悄然流逝,苏城的繁华不减,街头巷尾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楚家在苏城重振茶叶生意,却始终未能恢复往昔的鼎盛。
这一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楚家的府邸,本应是宁静祥和的清晨,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楚玉蘅正坐在绣榻上,绣着一面屏风,听到敲门声,心中不禁一紧。
丫鬟青禾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小姐,不好了,老爷被官兵带走了!”
楚玉蘅手中的针线倏然落地:“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何事?”
青禾喘着粗气,焦急地说道:“听说是一伙买了咱家茶叶的人,他们突然将老爷告上官府,说老爷卖的茶叶是陈茶,还有发霉的,要按合同索求十倍赔偿。”
苏城的茶叶喝的都是当年的新茶,越冬后的茶叶就失了本味了,因此苏城茶叶的陈茶是最不值钱的,更不要说里面还掺了霉变的茶叶。
可父亲经商多年,又怎会做下这等糊涂事,定是有人使计陷害。
楚玉蘅心中一阵慌乱,又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迅速起身,披上一件外衣,直奔官府而去。一路上,她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之策。
当楚玉蘅赶到官府时,大堂外已围了不少人。
她挤过人群,看到父亲正跪在大堂中央,神色憔悴。
对面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为首的一个尖嘴猴腮,正得意洋洋地向县官陈述着楚父所谓的“罪状”。
“大人,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从他这儿买了那么多茶叶,本想着做正经生意,可谁知这茶叶全是陈茶,甚至还有发霉的,根本没法卖,我们可都亏惨了!”
那尖嘴猴腮的人哭诉道,还时不时用手抹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
县太爷坐在堂上,脸色阴沉,他看了看闹哄哄的那些人,又看了看楚父,问道:“被告,你可有什么话说?”
楚父抬起头,一脸悲愤地说道:“大人,冤枉啊!当初我们交货时,他们明明验过货,并无任何问题,如今却突然说茶叶发霉,分明是在陷害小人!”
“呸!你们只在外面装一些好茶叶给我们看,我们信任你们,才没有仔细查看,谁知你们竟敢造假!”
县太爷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那群人扛着一大袋子茶叶进来扔在地上,“诺,都在这里了。”
县丞走过来抓起一把,确实是发霉的茶叶,县丞看看县太爷又看看楚父及凶神恶煞的那一伙人,叹下一口气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楚父一脸绝望,却无从辩解。
楚玉蘅在堂下看着父亲无助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盈盈下拜,说道:“大人,民女愿为父亲辩解。这其中定有蹊跷,还望大人明察。这几人前几日大批量购买茶叶,我父早在前日就已将茶叶交给这几人,这几人却在今日才来状告,时间间隔如此之久,实在不合常理,而且,父亲向来诚信经营,三年来从无一次弄虚作假,又怎么会卖发霉的茶叶给他们?”
县官看了看女主,微微点头,说道:“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但若无证据,本官也难以断案。这样吧,限你们一月内拿出证据,证明茶叶并无问题,否则,这赔偿一事,白纸黑纸,恐难推脱。”
说罢,县太爷便宣布退堂。
楚玉蘅扶起父亲,看着那伙人得意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意顿生。
她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可如今该如何寻找证据,洗清父亲的冤屈,成了摆在她面前的一道难题。
父女俩回到家中,母亲和兄长早已焦急万分,看到他们回来,纷纷围上前询问情况。
楚玉蘅将县太爷的话转述了一遍,众人听后,皆是愁眉不展。
“这可如何是好?上哪儿去找证据啊?”母亲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楚玉蘅咬了咬嘴唇,眼神坚定地说道:“母亲,您别急。这伙人既然做局陷害父亲,那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证据,还父亲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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