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杯盘撤下。
貂蝉倚着窗,望着寨外苍翠山色,轻声道:“夫君,这常平山风光甚好,只是妾身初来,对此地颇为不熟,心中总有些空落落的。今日天色晴好,可否……带妾身领略一番左近风景?”
赵平天闻言,放下手中茶盏,笑道:“这有何难?蝉儿想去何处,为夫奉陪便是。”
说罢,他起身走入内室,取来一件为貂蝉新制的缕金百蝶穿花云锦斗篷,亲手为她披上。
那斗篷质地轻柔,在光下流转着华彩,衬得她容颜愈发娇艳。
他又执起梳妆台上的犀角梳,走到貂蝉身后,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那如云青丝。
他的手指穿梭在发间,偶尔触碰到她细腻的颈侧肌肤,引得貂蝉微微战栗。
梳通之后,他并未假手侍女,而是亲自拈起一枚嵌着明珠的赤金簪子,小心翼翼地为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虽不如专业侍女盘得繁复精致,却别有一番清新自然的韵味。
最后,他拧干一方温热的湿帕,极其细致地为她擦拭脸颊与玉手,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貂蝉何曾受过男子如此贴身细致的照料,更何况是赵平天这般人物?
她只觉得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红透了,心中又是羞涩又是甜蜜,低垂着眼睑,任由他施为,声如蚊蚋地嗔道:“夫君……这些事,让侍女来做便是了……”
赵平天却理直气壮:“我的蝉儿,自然要我亲自照料。”
他端详着镜中双颊绯红、眼波流转的佳人,满意地点点头,“好了,我们出发。”
二人并未带太多随从,只唤了典韦领着数名精干亲卫远远跟着护卫。
赵平天亲自扶貂蝉骑上一匹温顺的白色骏马,自己则跨上另一匹神骏的黑马,并辔而行,离开了藏龙寨。
马蹄嘚嘚,并未在常平山范围内多作流连,而是径直朝着洛阳方向而去。
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了常平与洛阳地带交界处的一座县城。
此地因靠近京城,往日里也算得上繁华之地,城墙高耸,门楼巍峨。
然而,如今洛阳巨变的消息已然传来,虽未立刻波及至此,但一种无形的恐慌和动荡已然在空气中弥漫。
城门口盘查的兵卒显得心不在焉,眼神闪烁,往来行人神色匆匆,面带忧色。
貂蝉勒住马缰,望着那看似依旧整齐的城郭,轻轻叹了口气,对身旁的赵平天道:“夫君你看,这县城外表看来,似乎还是美轮美奂,一片太平景象。”
“可妾身总觉得,那洛阳朝廷一倒,便如大树倾覆,这依附于树干的藤蔓枝叶,内里只怕早已开始腐败,生满了坏蛆,眼前的繁华,不知还能维系几时。”
赵平天闻言,探过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动作亲昵而带着安抚的意味:“蝉儿看得透彻。不过这世道便是如此,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疮脓挤破了,方能生出新肉。走吧,我们进城看看,这最后的‘繁华’是何光景。”
二人下马,将马匹交给身后亲卫照料,步行入城。
城内的早市尚未完全散去,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贩夫走卒吆喝声不绝于耳,表面看去,确实还有几分热闹。
但若细观,便能发现粮店门前排起了长队,布匹、盐铁等物的价格牌被频繁更换,数字一次比一次触目惊心。
人们交谈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和惶恐。
貂蝉毕竟是女子,见到那些售卖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的铺子,不免多看了几眼。
赵平天见状,便拉着她一家家逛过去。
但凡她目光稍有停留的布料,或是做工精巧的首饰,赵平天便毫不犹豫地买下。
他还特意为貂蝉挑了几身现成的、做工更为精致的裙衫,让她日后在寨中换洗方便。
接着,他们又来到了人市。
这里的气氛更为压抑,许多因战乱或家道中落而被发卖的人口聚集于此,男女老少皆有,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赵平天皱了皱眉,他对这些并不熟悉,但想到寨中如今只有粗使仆役,貂蝉身边仅有从洛阳带回的两个侍女,确实太过简慢。
他便对貂蝉道:“蝉儿,你眼光好,挑几个伶俐本分的侍女吧,以后在寨中伺候你也方便些。”
貂蝉点点头,细心挑选了四五个年纪稍轻、看起来眼神清正、手脚麻利的女子。
那些人牙子最是精明,见赵平天与貂蝉衣着气度不凡,又带着护卫,分明是豪客,便故意将价格抬高了十几倍,然后装作忍痛割爱般,给出一个“优惠”后的天价。
赵平天是何等眼力,岂能看不出这些伎俩?但他只是嗤笑一声,并未计较。
他如今的钱财,大半是之前剿灭山贼、抄没贪官或从董卓之流那里“借”来的,花起来毫不心疼。
他随手抛出一袋金锭,淡淡道:“不必找了,将她们的卖身契拿来。”
人牙子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喜得眉开眼笑,连连躬身道谢,赶紧将手续办妥。
买完衣物和侍女,日头已近中天。
赵平天见街角有处戏台正在演着皮影戏,咿咿呀呀地唱着不知名的曲目,便拉着貂蝉过去观看。
台下的观众并不多,戏文的内容似乎也有些陈旧,但貂蝉看得颇为专注,或许是在这乱世中,这点简单的娱乐显得尤为珍贵。
看完戏,二人又信步来到城中一家看起来最为雅致的茶馆。
茶馆共两层,他们选了二楼一个临窗的雅间坐下,点了壶上好的龙井茶,几样精细茶点。
楼下大厅中,一位说书先生正醒木一拍,口若悬河地讲着一段前朝演义。
说的正是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段子,只不过在他口中,故事已然变了模样,将曹操、袁绍等人捧得极高,而对董卓的覆灭则归功于“天意”和“义师”的英勇。
貂蝉端着茶盏,听着那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忍不住掩口轻笑,低声对赵平天道:“夫君,你听这先生说的,好似他们亲眼所见一般。却不知真正的运筹帷幄之人,正坐在这里悠闲品茶呢。”
赵平天呷了一口清茶,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依稀可见的洛阳方向,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世人皆需故事来慰藉或麻醉,由他们说去吧。真相如何,你我心中清楚便是。”
他转过头,看着貂蝉在茶香氤氲中愈发动人的侧脸,柔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世间纷扰,便都成了可堪玩味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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