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燃一柱香
磕最虔诚的头，行最繁复的礼，作最深沉的揖
唯独不能开口透出半点声音
我相信不言不语的菩萨已然应许了我的心思
我害怕熙熙攘攘的人群偷窥泄露了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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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把一封信烧成灰
不是为了封锁文字能够承载的讯息
而是为了堵住那一张欲言又止的嘴
没有一句语言是完整的
但必须要让一件无中生有的事
在一片不毛之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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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记忆如此深刻
而又忘记了语言，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抹干哑口无言的汗水与泪水
不着一字，让自己变成一个微笑快乐不再开口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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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把祈求给了天堂
把愤恨给了地狱
唯独人间的语言无法出售
当那些话语被缝在口中无法说出
当那些隐秘被封在笔中无法书写
天堂的泪和地狱的血便会同时在人间泛滥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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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切都萎缩了
骨瘦如柴的身躯，只剩下一张大大张开的嘴
我不知道你想说出的话还有多少
但我想用一碗粮食
换取你从生到死，所有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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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思想不再流淌
任何的语言都是透明的
就像冰一样凝结闪闪发光
每走一步都是火树银花
不再有河流的波浪，也不再有辽阔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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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亲密无间的拥抱是不需要语言的
天海相隔的距离是不需要语言的
漫长的倾述成为了不可跨越的障碍
弹指一挥间
一座墓碑倒塌，一个婴儿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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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知道，你会在地平线上呼唤我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可任由我爬上最高的山顶
我也看不见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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