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肖宇在心底谩骂了一句，看了一眼那还在吹啦弹唱的队伍，看了一圈，都没有找个一个像样点的女人。
他幽深地看了一眼茫然的玉儿姑娘，叹了一口气，躬身捡起了喜婆摔下的手帕，递过去给玉儿。
“干嘛？这是要干嘛？”玉儿姑娘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她往后退了两步，不敢接那个手帕。
肖宇直接把手帕塞到她手心里，语重心长，挂着一副寄予重望的表情。
“拜托了，玉儿姑娘，不能让阿奴久等了。”
“可是我不会呀，我这个年纪做喜婆不合适吧？”
玉儿姑娘拿着喜帕不知所措，可怜兮兮地看着肖宇，肖宇别过头。
“拜托了，玉儿姑娘。”
“肖公子，我真的不行。”
“你行，女孩子家的千万不要在这样的时候说不行，想想阿奴姐姐，你就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肖宇继续忽悠着，死马当活马医了，喜婆走的是个形式嘛，管她多老。
“想阿奴姐姐，阿奴姐姐在等着肖公子。”
玉儿嘴里嘀咕着，想了没多久，就真的好像感觉自己能够胜任了一下，浑身充满了斗志。
“嗯。我行。”
“玉儿姑娘真棒。”肖宇大步走到队伍里，一步便跨上了那马鞍上，扯着缰绳，冲玉儿姑娘信任地点头。
“你行的。”
“我行的。”玉儿姑娘满脸斗志，她捏着喜帕，大步走入队伍之中，跟随记忆，好像喜娘是跟着轿子的。
“起轿。”肖宇捏着嗓子把声音弄尖锐了，佯装着女人声喊起来了。
果然，听到了这声音，轿子和乐队都齐刷刷地出动了。
“学着没？”
拽着缰绳走到了玉儿姑娘身旁，肖宇俯身请问。
“玉儿学着了。”
玉儿捏了喉咙，把声音拔尖了，虽然压低声，但还是把肖宇给吓了一跳，幸好没出错漏。
“很棒哦。”
玉儿听到夸奖就更加卖力地联系了，肖宇扶额，还真是个单纯的娃子，这样欺骗她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年度戏精本精非肖宇莫属。”
我把林月黎放出来共同看“戏”，气得锤胸口笑了，这肖宇身体的欢乐因子还真是出人意料，以为是个残虐的队长，没想到还有这么尬的一个时候。
“戏精本精何解？”林月黎只觉得肖宇这个男人可怕得很，这双面人的形象营造得是极其的完美。
“就是很会演戏，明白吗？”我用苍白无力的语言解释着。
林月黎点头，明白。
“肖宇这个人不可完全信任，他忍辱负重的能力超乎想象。”
“我不是要信任他，我要做的是怎么样不太明显把他给放走，然后传播瘟疫而已。”
我还在琢磨着，待会宴席上再给他弄点瘟疫喝喝，就是想要放他走怎么才能走得不留痕迹，这个我算计不来。
“月黎哥哥，你说呢，要怎样放他走？”
“我若是有美人佳肴，为何还要离开？这日子过着不舒适吗？”
林月黎摇头。
“额，这些都是鬼，你不怕吗？”
“怕，但他那个样子看起来已经不怕了，而且你的人偶性格太分明，每一个凶残的，玉儿已经被肖宇给哄好了，他还不是有恃无恐吗？”
林月黎解释着，满脸的无奈，虽然跟苏晴求证过那些瘟疫确实有解药可解，阿蛮也说了解药可以混在解毒的丹药里一同解，可他是怕有什么变数，不能在那个时间段里救人，错过了良机，害死不少人。
“额。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月黎哥哥，我知道，你不想百姓受苦，这个我能够理解的，真的，但这是很有效的方法，相信我，这个瘟疫就连那些帝都带来的大夫也会束手无策。”
我还是想得到支持。
“阿蛮，后果你想过吗？”
“李文博有多凶残你想过吗？”我反问。
“他……”
“他很凶残，他很暴君，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他不会给明月镇的人有机会活下去的，相信我，以我们的实力去对抗训练有素的一个骑兵营，我们也许也会折损，这是对我们最好的方法，我管不了天下的百姓，我要的只是你们安好，明白吗？”
我从未如此激动过，我甚至站在椅子上，直视着林月黎。
“为了区区百姓的性命，折损你们任何一个，我都觉得不值。真的，这样的乱世，最不值钱的就是别人的性命，你可以有你的原则，你可以心怜天下百姓，但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是他们少数人撑不住死掉还是我们当中死掉一个两个或者更多的人，你才觉得这个买卖值当。”
天下间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了。林月黎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是他安逸了太久，都忘记了自己双手曾经也鲜血淋漓。别人的事，他如何管得了，只有朋友，只有亲人，才是有切肤之痛。
没错，人自私一点点，谁还不自私？
“月黎哥哥，对不起，我说话冲了点，但我坚持，不要因为无谓的人而牺牲了自己人，我们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活下去死掉或者很多事后都身不由己，但这就是命呀，你没有垂死挣扎的决心，就不配活着，这是亘古不变的理。”
我不试图去改变什么，我只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为了他们而牺牲同伴这种愚蠢的生意我不会做。
这世间本就无两全其美，都不过是折中，看着两件事都很好而已。
“有时候你的道理真的很霸道，但你说的没错，伙伴存在的价值从来就比别人强，天下人这么多，我又怎都救得来，就按你说的吧。”
林月黎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他也会做权衡，而选最优，亲人就是亲人，人都自私，在所谓的大义面前，人还是有私心的。
“月黎哥哥，你可以不接受我的观点的。这单纯就是我的观点，我看重的从来就不是对天下苍生肩负的责任，我也没那样的情怀，我只知道，没保护好伙伴们，我会愧疚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开心，所以我宁愿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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