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石船一刻不停。
海，对这艘奇怪的船，似乎还是友好的。
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风浪。
不过，虽是没有大浪。
可，这大海之上的起伏，却也比那地下河要大得多。
船上有不常出海之人，已经有些晕船。
像苏赫巴，这样长居内陆之人，便是已经站立不稳。
今日，甲板上除了操控船帆的暗爪刺客，便没有其他人了。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了。
可唐斩，却还没有休息的打算。
他，把自己人都召集了起来。
左四叔和林猫儿代表暗爪。
其他常胜坊几人，除了晕船的苏赫巴也都在。
“诸位，我们此时已经正式出海。”
“接下来的航行，我是外行。”
“需要各位，给点意见和想法。”
唐斩，对在此的各位说到。
他，当年虽也是参与过击退窝囚之战。
而，这一战多是海战。
可，唐斩只是作为暗杀部队参与，并不涉及航海之事。
坐船可以，航行他却真的是不在行。
“我老张，打个仗还勉强。”
“这航海嘛，却是不怎么熟。”
张猛，第一个开口到。
“是啊，铁枪营是陆战部队。”
“我们以前，也都练的是骑战和步战。”
“这驾船出海，我俩也是一窍不通。”
马冲，也接着说到。
铁马踏山河，铁枪挑长空。
赤州军陆战部队，有两支精锐。
一者，便是赤龙营。
二者，便是张猛马冲曾经效力的铁枪营。
赤龙营是赤州国的王城戍卫军，常备军中的精锐部队，几乎不离开王城。
铁枪营，赤州军里最彪悍的前线部队，但主要防区是在中部的关外六百里。
这两者，拉出来打陆战，在大陆之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强。
可，要说航海，这两支精锐，都是门外汉。
大陆五大国都临海，因此都有常备水军。
赤州军，也不例外。
赤州水军之中，海战最强者，当属燕门水师。
当年，也正是这燕门水师，一力挡下了窝囚国水军，让其不能登陆东岸。
可惜，唐斩在燕门水师之中，并无熟人。
应该说，野鬼部队性质特殊，在军中各处都无熟人。
张猛和马冲，是唐斩除野鬼之外，最熟的赤州军人了。
“怎么？”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左四叔，在一旁问到。
若不是有麻烦，唐斩也不会召集几人过来议事。
“我在想，单凭我们现在那几个老渔民，能不能胜任去彼岸的航海重任。”
唐斩，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说到。
“他们，虽是多年没有出海。”
“可却都是在海边长大的，要驾船航行问题不大。”
“即便是有些风浪，他们也是能应付的。”
左四叔，回答到。
身为暗爪的总教头，暗爪刺客之中哪些人，有什么样的本事，这老爹是最清楚的。
对于，那个老渔民的航海本事，左四叔还是有些信心的。
“那，以左四叔之见。”
“这几个老渔民，算不算得上，一流的水手？”
唐斩，看着左四叔问到。
虽说，唐斩并不知道，所谓一流水手如何界定。
但，既然南宫绰是这么说的，那他便照搬来问了。
“一流的水手？”
左四叔，皱眉想了想。
“毕竟，是多年没有出海。”
“要说一流，肯定是算不上的。”
想完之后，左四叔说到。
“如果，不是一流水手。”
“那可能，在去彼岸的海路上，便会有凶险啊。”
唐斩，语重的说到。
此去彼岸，有什么样的凶险。
唐斩，是说不上来的。
但，既然多年来，到过彼岸之人寥寥无几。
那说明，此去海路必是困难重重。
至少，不会是只有风浪这么简单。
“想来，这去彼岸的路，也不会太平。”
“如此这般，那几个老渔民，确实也不够用。”
左四叔，权衡了唐斩的话，也想了想那彼岸之神秘，才说到。
“要不，找赤州军商量商量，从燕门水师借些好手？”
张猛听罢，粗声说到。
唐斩，摇了摇头。
五大国，相互之间并不信任。
而唐斩这方，所谓的中部势力更是眼中钉。
若是向赤州军借了水手，怕招来口舌。
而且，这般做了，就等于是将载着南宫绰这领航人的石船，交予了赤州军把控。
其他几国，也是不会同意赤州借人的。
“此去，我们要先到窝囚国。”
“我行走江湖之时，听说那窝囚国，不仅武者厉害，航海的水手也是好手。”
顾七，在一旁说到。
窝囚国，国境不过窝岛和囚岛两处。
窝人为了生存，必须得受雇去外界。
窝囚国四面环海，要想与外界交流，必是要驾船而出。
这，便迫得这窝囚之人钻研航海之术。
长此以往，窝人的航海技术，自然也是不一般的。
不仅如此，窝囚国的水军，也因此得益，在海上纵横鲜逢敌手。
想那厄沙国，曾经也想吞占窝囚二岛，作为绕攻赤州的海上跳板。
可，那厄沙水军气势汹汹，却遭到了窝囚水军的迎面痛击。
数千厄沙战船，在窝囚以北的海面，被尽数击沉。
也是因为此役，窝囚国信心大增，由此起了攻向大陆的野心。
当年，燕门水师虽是挡住了窝囚水军。
但，却并没有将其击退。
最后，唐斩刺杀窝囚军统帅柳生元斋兵卫得手，才迫得窝囚水军退去。
可见，窝人海战之强悍，不逊于五大国。
如此海战强国，自然有不少一流水手。
“那我们，就到窝囚国，雇一些水手可好？”
林猫儿听罢，对几人说到。
这，听起来也算是个不错的建议。
“雇水手，那是要花银两的。”
“我们粮草的补给，都只能指望其他几国，因寄乘了几人来还。”
“哪还有余钱，去雇什么水手？”
负责管钱粮的常生威，在一旁没好气的说到。
出航前，暗爪赚的银两，加上擎天寨的资助，刚好够买两年的口粮。
这一月，在地下河中消耗的粮草。
也是寄望于，在寄乘之前五大国的承诺补偿。
目前，确实是没有余钱去再雇水手了。
常生威说罢，在场之人都沉默了。
“到了窝囚国再说吧。”
“老头我，想想办法。”
最后，还是左四叔打破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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