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开火！”
船楼上，老汉斯大声的下令到。
令下一瞬间，石船右弦第一组火炮，齐齐开火。
炮弹呼啸，砸向了那水中的巨影。
实心的炮弹在水面上激起水花，其中几枚溅起的水浪中带着红色。
击中了，有几枚击中了。
在红色水花溅起的一瞬间，那巨影在水中激烈的翻滚，同时发出痛苦的鸣叫。
这叫声轰鸣震耳，像极了先前浓雾后不时传来的海兽叫声。
“鲲鱼？”
苏赫巴听了这叫声，不禁叫出了这个名字。
没错，这是鲲鱼的叫声。
进入迷雾之海后，每日都能听到鲲鱼的鸣叫，这生于内陆的汉子也能识得了。
鲲鱼，就是幽灵船的反击？
苏赫巴突然明白过来，老汉斯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尸木草能让兽类狂暴，这鲲鱼不就是兽类。
沿途都能听到这种大鱼的叫声，说明这迷雾之海中，到处都有这种巨兽。
温顺的鲲鱼，在尸木草的气味刺激下，已不再温顺。
在迷雾海民没来之前，这些海兽就会先一步攻来。
这，是唐斩第一个想到的。
“第二组开火！”
第一组火炮激起的水花还未平静，船楼上的老汉斯又大声的下令到。
那水中的鲲鱼具体有多大，苏赫巴看不清楚。
但，这家伙的体型绝对不比石船小。
那几枚炮弹，还不足以让这大家伙停下。
相反，那水中的巨兽似乎更加的狂暴了。
一声令下，石船右弦第二组火炮齐发。
炮弹呼啸，在海面和那水中巨兽的身上开了花。
“准备火药筒，往里塞子弹！”
第二组火炮结束，第一组仍在装填，而那水中的巨物却没有半分的停歇。
老汉斯，在第二组火炮之后大声的下令到。
水手和武者，包括那五国的士兵，都不做多想，照着老汉斯的命令，撬开火药桶往里填弹药。
水中的鲲鱼体型巨大，但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还没等船上之人忙活完，那巨物已经冲到了石船之下。
巨大的身躯，在水中翻搅，石船被掀了起来。
掀起这不小的石船，对那鲲鱼来说，就如同抛甩玩物。
整个石船的船头，都扬了起来。
石船上如同天翻地覆，没有抓稳的人们在甲板上翻滚，好几人直接掉进了水里。
“把装好的火药桶，扔进水里。”
“快！”
老汉斯，紧紧抓住船楼围栏，勉强稳住身子对甲板上大喊。
可，甲板上的水手和武者，站都站不稳，哪还有余力去抛火药桶。
那些装好了的火药桶，在甲板上乱滚，一些没来得及封盖的火药撒了一甲板。
这时，只见乱做一团的甲板上，一道迅捷的人影闪过。
是唐斩！
这刀客，仗着自己的身步，在倾斜的甲板上如履平地。
他，追着那些乱滚的火药桶，手中带鞘的黑刀如手臂的延伸，接连挑起木桶。
装满火药和子弹的木桶，被接连挑下石船落入水中。
抓住船舷，稳住身形的艾莎，也解下腰间的长鞭，挥了出去。
长鞭如蛇一般，准确的缠住一个在滚动中的火药桶。
艾莎用力摆动鞭身，将火药桶甩下了石船。
其他人，也不顾船身的倾斜，使出浑身解数，优先将乱滚的火药桶抛下。
身形柔软的帝山人，身步矫健的厄沙人，枪如游龙的赤州人，刺客、武侍、戏罗必。
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火药桶抛下船。
“去船头，把船身压下去！”
老汉斯，见火药桶差不多都被抛下了，又大声的喊到。
被鲲鱼掀起的石船，还在不断的倾斜，放任不管石船会倾覆。
“骑士们！”
这时听那大骑士莱茵哈姆大喊了一声。
喊罢，就见那身披重甲的高大身影一跃到了船头。
接着，那些同样重甲加身的舟镰骑士，都不顾一切的往船头聚。
重装骑士，确实有体重上的优势。
可，舟镰骑士们的聚集，却只让船头停止了倾斜，并没有将石船压回去。
还差一点！
“帕博，去船头！”
就在这时，艾莎大声的命令到。
“好的老大！”
原本死死抓住船舷的巨汉帕博，听了艾莎的命令，憨憨的回了一句。
回罢，这巨汉一跃而起，直直的落向了石船前端。
砰！
那同样身披重甲的巨汉，像一颗巨大的炮弹砸在了船头。
这一砸之下，船头才被压了下去。
被压下的船头，重重的落回了水面，甲板上一阵颠簸。
没等船身稳住，那船楼上的老汉斯，便抓起了自己的细铳，四下张望。
他，是在找那水中的巨物。
鲲鱼体型巨大，并不是十分难找。
很快，老汉斯就发现了左弦水中翻滚的海兽。
这鲲鱼，并不打算罢休。
它，调转了巨大的身躯，再一次冲向了刚刚回到水面的石船。
老汉斯没有多想，端起细铳便扣下了扳机。
啪！
轰！
在老汉斯的火铳响后，石船左弦的水面上爆起了火光。
这是老汉斯，射中了水面上漂浮的火药桶。
这个火药桶，离那冲来的鲲鱼极近，爆炸将桶中的子弹喷射了出去。
这近距离的爆炸，带来的伤害，可不比那炮弹小。
那鲲鱼被近处喷射而来的子弹，炸得皮开肉绽。
啪！啪！
轰！轰！
老汉斯又开两铳，水面上又有两个火药桶炸开。
那鲲鱼被炸得惨叫连连，一时间也顾不得再来撞船。
啪！啪！啪！啪！啪！啪！
轰！轰！轰！轰！轰！轰！
老汉斯三发打完，本是在换弹药，却听甲板上又连响了六声铳响。
这六铳也是极准，每一铳都打中了一个水中的火药桶。
这，是那厄运的卢克扣响了他那被莫里茨改造过的手铳。
卢克的手铳，射距不如长铳，但站在船舷上还是足以射中水中那些火药桶的。
水面上爆炸不断，水花四起。
未等水面平静，甲板上其他持铳之人，也都朝着那水中开了火。
铳声不断，爆炸接连。
石船之下的海面，如同被煮沸了一般水浪翻滚。
直到，那水中的火药桶，都被引爆，船上火铳才停下。
水花平息，火药炸开的硝烟散去，海面上殷红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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