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双面绣呢？”南昭昭说得十分有底气。
双面绣不管在古代现代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她娘完全可以靠着绣品名扬天下了！
白双玉也没有大惊小怪，“南掌柜，你可莫要骗我。”
她认识自己？
“我家嬷嬷住在镇上，你们酒楼做出的小吃我尝过，很不错。”白双玉又给她解释。
南昭昭一副了然的样子。
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忽然开口：“何止是尝过，昨日您明明都去了，还怪老奴没有抢到猪肉脯。”
“……嬷嬷”白双玉给她打眼色，快别说了。
看见大小姐的这副模样，南昭昭一挑眉。
大小姐，你人设崩了诶。
白双玉干咳两声，迅速转移话题，“双面绣我知道，不过那都是京城裴家的本事，他们家从不对外人传这门手艺。”
裴家每年的绣品只献给皇宫，外人买起来堪比天价，更别说那缂丝手艺，简直一寸一千金。
京城裴家？
南昭昭视线落在裴芝兰身上，内心的疑惑越来越重。
随后压下这股疑惑向白双玉推荐，“我娘，不仅会双面绣，还会雕绣。”
裴芝兰只是笑笑，沈嫣儿突然举着自己的荷包跑到她面前，“你看，这只小兔子就是外祖母给我绣的呢！”
白玉兰眼贼的不得了，仅是一眼，她就相信了南昭昭的话。
裴芝兰不急不躁，指着她榻上未绣完的样式，“就先用这个打样吧。”
她先按花纹需要修剪出孔洞，随后琢磨片刻，接着白双玉的部分修成一只憨厚的老虎。
到这里还没结束，裴芝兰不但用了雕绣，还将四角抽纱。
帕子上的老虎安逸的窝在花丛中，隐约有点像白双玉——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绝！实在是绝！”白双玉拿起帕子，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绣样，就算放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只是这种奇才流放在荒州真是可惜了。
南昭昭虽然不会绣东西，但见过类似的东西，曾经的一号西汉墓便出土过这种东西。
“许久未尝试过了，还是有些生疏。”裴芝兰活动手腕，说得十分谦虚。
“这样，您只要愿意待在我们绣楼，只管开价！”白双玉很是爽快。
还好她今日跟他们相遇，要不然这种人去了绣楼，他们紫钏阁干脆关门吧！
裴芝兰看了眼南昭昭，一言未发却都了然于心。
白双玉锋利的眉眼弯了下，“南掌柜，你小吃楼刚开业就来跟我抢生意了？”
“商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抢呢？这叫合作！小吃楼我也是跟顾掌柜分账而已。”
南昭昭精明的眼神让屋内的众人一度以为碰见只小狐狸。
又狡猾又让人没办法。
“直说吧，我不爱兜圈子。”白双玉将帕子收进袖口，恢复刚才的冷酷劲。
“我娘可以入驻你们绣楼，为所有绣娘传授双面绣以及雕绣抽纱的绣法，但我只有两个条件。”
南昭昭心中估量一下才继续开口：“每卖出一份以上三种的绣品，我们要抽走三成的利。”
“只要三成？”这姑娘傻了吗？
她认真地点头，随后说出第二个条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我需要你大量招募新绣娘，第一个月内三十名，第二个月四十名，第三个月六十名，且每个绣娘都必须由我娘来确认资格。”
白双玉斜靠回榻上，这怎么看都是自己在获利。
不对，她一定是憋着什么坏？
向来果断的白双玉犹豫了，不是南昭昭要的太多，而是她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
“这可是笔大生意。”白双玉还在迟疑中。
南昭昭却继续说道：“白家在荒州城的产业众多，其中绣品占比最高，除了紫钏阁，便是你二妹妹的银月阁最受欢迎。”
白家无男子，最后的产业都要交给白家的三姐妹手里。
白老爷子立下规矩，五年内，只要他们谁经营的绣楼最好，便能获得其他产业的话语权。
“没想到南掌柜是有备而来，行，我答应你的条件。”白双玉爽快地答应。
与其琢磨南昭昭是什么心思，不如赶紧拉拢人。
“行，白小姐信任我，我也不会给你带来赔本的买卖。”南昭昭道。
“以后叫我双玉就好。”白双玉的表情松懈下来，“不过……下次你娘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些猪肉脯？”
“嗯？”南昭昭诧异地看着她，又是个馋猫？
“我只是，只是嬷嬷爱吃而已，我替她要的。”白双玉还假装正经。
“是是，都是老奴爱吃。”
……
傍晚的时候，白双玉想亲自将她送回去。
刚到城门，南昭昭便指着远处骑马而来的沈陵安说道：“我相公来接我了。”
白双玉抬眼一看，绝非池中之物。
视线落在身旁的苏牧身上，笑容自然而潇洒，不比旁边的人充满威慑，他眉眼皆充满阳光。
她突然被这样的人晃了神。
“娘子，这位是？”沈陵安只看了一眼白双玉便朝南昭昭询问。
“白家大小姐白双玉。”
他轻微点头，忽然将南昭昭拦腰抱上马，“苏牧，你负责护送岳母和嫣儿。”
“是！”苏牧笑着应承下，临走之际还冲白双玉说道，“白小姐，再会。”
她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人都走远了，嬷嬷才提醒她，“小姐，小姐？”
“嗯？”白双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转瞬，她平复下心情，又变成雷霆威严的白家大小姐，“回城，准备招募绣娘。”
这边，沈陵安将南昭昭护在怀里，一声不吭地骑马前行，南昭昭这时才感觉不对劲。
“相公，相公？”她不停地抬头看，对方始终没回应。
半晌，沈陵安才在她耳边说道：“你，你别乱动。”
这是什么情况？
她想给沈陵安把脉看看，无奈手上的伤还没好。
“你告诉我症状，说不定我能解开。”南昭昭还是很担心他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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