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李慕华看了叶川半晌，最终还是没敢动手。可是接下来叶川的话，又刺激到她了。
“不敢？你连死都不怕，打我一下，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李慕华缓缓地扬起了手，但最终还是落了下去：“老师，我真的不敢...我...”
李慕华的话还没说完，叶川突然又是一个巴掌：“还手！”
“啪——！”终于，李慕华还手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那只刚刚打过叶川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刚才，真的动手打了老师？不过，为什么会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李慕华来不及多想，叶川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来，继续啊！”
看着叶川轻蔑的眼神，李慕华不再犹豫，狠狠的打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打了十几次，终于，李慕华有些累了。坐在破船上大口的喘着气。
“怎么样？舒服一些了么？”叶川揉了揉脸，坐到她身边问道。
“嗯，老师，谢谢你。”李慕华说着，把头靠在了叶川的肩膀上，或许这样可以让她不那么冷。
叶川轻轻吐了一口气，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慕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是觉得，我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李慕华眺望着远处，缓缓说道：“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之后妈妈也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可能觉得不够深刻，她又重复了一遍“再也没有”。
“我甚至都记不起她的样子了。最开始，我还会努力去想，可是渐渐的，我不再去想了。”
叶川没有说话，轻轻的拍着李慕华的背。
“这些年来，我依旧生活在叔叔的家里。可是这么多年，我一天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真的，老师，一天都没有。”
“你叔叔对你不好么？”叶川问。
“不！”李慕华马上否决说：“我叔叔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很好！他就把我当成是亲女儿一样看待。甚至为了我，他到现在都没有要孩子，他说等我上了大学之后，再考虑孩子的事情。”
叶川一听立刻明白了，问道：“你婶婶不喜欢你吧？”
“嗯。”李慕华点了点头：“婶婶非常讨厌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或许是我的出现，打扰了他们原本的生活吧。从小到大，我看到了他们无数次为了我而吵架，我叔叔很怕婶婶，所以每一次都是他妥协。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高二的时候，我实在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就主动提出来学校里面住。其实，叔叔家离学校不远的。”
“那这次呢，婶婶对你说了什么话？”叶川问。
李慕华苦笑了一声：“在上周我们出去玩之后，我回去看叔叔，在我还没进门的时候，听到他们又吵架。老师，你知道么？婶婶她，居然说我是多余的贱种。她说我就是他们家的扫把星，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幸，还说，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和我爸爸一起死。”
“所以你就想不开了？”叶川问。
李慕华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不能怪你婶婶，因为一个女人，到了现在都没有孩子，自然会把所有的都一切都推给你。当然，这更不能怪你，因为你没有选择。要怪，就只能怪抛弃你的那个女人了。”
“我知道。”
“过段时间，我会去你叔叔家看看的。”叶川说。
李慕华有些紧张：“老师...你...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事。”
“放心吧，我只是简单的家访一下。”叶川说，又转头看着李慕华：“李慕华，答应老师一件事好不好？”
李慕华点点头：“嗯，老师，你说吧，什么事？”
“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你不是多余的，你有你存在的意义。我，还有你的同学们，都很喜欢你。知道么？”叶川柔声说。
李慕华依然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海面。
许久，李慕华说道：“老师，你知道么，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蛮讨厌你的。”
“呃...好像所有的同学都是这样，不过话说回来。我有那么讨厌吗？”叶川笑道。
“当然有啦！”李慕华笑着说：“你自恋，邋遢，好色，自以为是，说脏话，还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叶川听到李慕华一口气说出了自己这么多的缺点，叶川老脸一红，表情尴尬。
紧接着李慕华又说：“但是后来，我发现你和别的老师不一样，你不拘小节，你会把我们当成是朋友。那次你为沙莹莹出头，陈阳回来告诉我，你打张家豪的那个样子，我真的觉得，你就是天底下最帅的老师。”
“还有啊，当你那次在巷子里打了我的时候。其实我没有多生气，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一个父亲一样。叶老师，你真的是个特别的老师。”
“是吧，哈哈，老子可是要成为教师界传奇人物的人！”叶川夸张的笑道。
看着叶川这个样子，李慕华捂嘴笑了，接着空气又短暂的沉默了下来。
“老师.....”李慕华突然叫了叶川一声。
叶川转头过来，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李慕华突然又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说啊？你这样子说话会急死人的！”叶川问道。
“哦.....我.....”李慕华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一字一顿的说。
“老师，我喜欢你！”
李慕华说完，脸红到了脖子跟，她把头深深的低下，沉默不语。
叶川脑子“轰”的一声，愣了好半晌。自己，居然被自己的学生表白了？
“李慕华，我，我是你的老师。”叶川说道，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恐怕此刻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受。
听到叶川的话，李慕华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川的眼睛，倔强的说：“我知道，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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