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人在听了沈凉的话后，齐齐笑了。
原本僵硬的氛围缓和下来，坐在魏塔一边的周骏西开始给魏塔灌酒。
“来来来，魏星主，我敬您一个，感谢您这段时间以来的招待……”
魏塔：“不辛苦不辛苦，各位来濒盟星比是我们濒盟星的荣幸……”
沈凉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后，起身拿了一瓶葡萄汁离开。
魏塔：“沈凉殿下，您不再坐一会儿么？”
沈凉摆摆手：“这个里面有点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魏塔目送着沈凉的身影离开，路语往口中塞了一块水果后，放下手里的叉子屁颠屁颠地跟上沈凉：“凉宝，等等我。”
沈凉放慢了步伐：“你跟来干嘛？”
路语：“陪你啊，你看，刚刚一直盯着我们方向看的那个人已经悄悄跟上来了。不知道那个人要干什么。”
沈凉葡萄汁一饮而尽，她把玻璃杯随手扔给了家政机器人，家政机器人朝着沈凉鞠了一躬，头顶着一只摆满了杯子的托盘走了。
“凉宝，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沈凉：“我想上楼。”
路语掏了掏耳朵：“啊？你开玩笑吧。”
沈凉重复：“我说我想上楼。我没开玩笑。”
原本咧着嘴傻笑的路语收敛起笑容：“所以，你想上楼干啥？需要我再喊几个人来吗？”
沈凉：“没事，我就逛逛，消消食。”
路语：“行吧……但所有楼梯口都有治安公署的人守着呢，你怎么上去？”
沈凉带着她走进了行政公署的花园。她把外套脱下来系在了腰上后，掌心在裤子上蹭了蹭，随后攀上了窗台：“走着。”
路语抬手指了指屋顶：“外墙没有报警装置和监控装置吗？”
沈凉：“其他地方有，我选的这个地方没有。”
路语放心了，她也学着沈凉的样子，攀上了窗台。
两人的身影从窗口一闪而过，坐在一楼大厅里的周骏西和魏塔都瞧见了窗口两条一闪而过的身影。
魏塔喝酒喝得脸红，他指了指窗外，说话口齿不清：“外面刚刚有人爬上去了？”
周骏西面不改色，他抬手勾上了魏塔的脖子：“没有，你喝醉了，看错了。”
魏塔：“不行，我得去看一下。”
周骏西等魏塔离开后，给沈凉发了条消息。已经翻身进了二楼财会办公室的沈凉见到光脑闪烁了一下，抓着路语躲在了一个空间折叠柜后面：“有人来了。”
两人贴着墙并排站着，财会办公室外的走廊里传来皮鞋鞋跟和木质地板撞击的声音，路语紧张地握住了沈凉的手：“被发现了怎么办？”
沈凉：“你是军校生，你练格斗练了那么久，你星兽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路语欲哭无泪：“我怕有人要算计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凉捏了一下路语的手背：“没关系，姐罩着你。”
路语安静了下来。
财会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沈凉捏了捏路语的手，两人一起屏住了呼吸。
那人在财会办公室里的一排空间折叠资料柜前停住了脚步。他抬手敲了敲柜门后，猛然拉开柜门。
柜子被他拉得晃动一下，路语紧张地掐住了沈凉的胳膊。
沈凉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进入财会办公室的那人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后，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躲在柜子后面的两人松了口气。他们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后，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
“刚刚那个人是谁？”
“是魏塔。”沈凉很肯定，“你没闻到他衣服上的香气吗？”
路语茫然摇头：“什么香气？”
“花果香，甜香，我猜是女香。”
路语依旧是一脸茫然：“我没闻到啊。”
沈凉打开了资料柜：“味道挺淡的。你没闻到正常。”
路语的注意力被和沈冽刚刚打开的资料柜吸引：“什么年代了，还有纸质资料？”
沈凉：“估计是留下来存档的。”她从柜子里搬出了几箱账本：“这里有一箱资料是我们被封锁在赛场里的那天的。”
路语眼睛倏然亮起：“来来来，咱们来查账。”
沈凉嗤笑：“查账？看得明白吗你？”
路语从箱子里的一只文件夹里抽出了一张发票：“虽然我看不明白账本，但我看得懂发票上的收款方。”
她得意地晃着手里打印出来的纸质发票，发票晃动时发出了轻轻个的“撕拉”声。
沈凉挑了张凳子懒洋洋坐了下来：“好好的你查账干啥？”
路语正色：“因为所有和星政府有资金往来的企业都会体现在财务的账面上，比如那天把我们堵在赛场里的那些军用机器人。如果是政府买的机器人，他们得付钱吧？如果厂商和政府有交易往来，财会部门得报销吧？”
沈凉：“行吧，我得先去问下那家军工厂的所有收款账户。”
她转身，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打开了光脑，联系上了季明晖：“季部长。”
季明晖看着沈凉那边的背景：“你在哪儿？”
沈凉看向落地窗下面的草地：“濒盟星行政公署二楼财会办公室，我想要一下那一家涉事军工厂的所有联邦银行收款账户。”
她们打算确认一下军工厂内的大批军用飞行器失控是人为还是意外。
季明晖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稍等。”
路语抬头：“大概需要多久？”
季明晖微微一笑：“打个电话就行了。现在联邦银行归联邦财政部管，而波弛联邦的所有政府部门的服务对象都是陛下。”
路语好奇：“那联邦银行每年交的税最终归谁？”
“归国库。”沈凉向她解释，“联邦的所有收入归国库，不归皇室。”
在两人凑着一块嘀嘀咕咕时，季明晖清了清嗓子：“沈凉殿下，所有账户信息已经发给您了，您有事可以联系我。”
沈凉下载了季明晖给她发来的文件后，挂断了光脑通讯：“来吧姐妹，查呗。”
路语看着那一串密密麻麻的首款账户，只觉得头大：“这么多？”
沈凉笑呵呵地把文件发了一份给路语：“来吧姐妹，你说要查账的，可不能半途而废哦。”
路语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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