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周子墨有点睡不着。
想着庄文与乔宇，想着陆一雪与迟天，还有她跟封准，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理不出个头绪来。
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看了之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手机备忘录提醒，第二天是顾严的生日。
去年顾严生日的时候，她请顾严吃了饭，也没有送生日礼物。
现在回想看看，顾严生日，她好像都没有送过礼物。
上学的时候是没什么钱。
送便宜的东西，没什么诚意，太贵重的，她买不起。
所以，自从知道顾严的生日，她每年都是请顾严吃顿饭，有一年好像送过一束花，彩票花。
对的，那年她偶然在网上看到有彩票花束，基于好玩，去买了二十多张彩票，找了家花店给做成了彩票花束，然后亲自抱去送给顾严。
结果，那天他们吃了饭后的娱乐就是一起刮彩票。
最终中奖的结果只有面值的一半。
于是，两个人去兑换了奖金晚上又去撸了串，最后周子墨又掏了一百多，才够撸串的钱。
当时顾严给的理由很简单，他是寿星，他是学生，所以请吃饭这种事，理所当然该是挣钱的人掏。
周子墨还笑话他吃软饭。
顾严还特别自豪地说，他有吃软饭的本钱。
回想起这些事，她便在长夜里叹了口气。
第二天傍晚，周子墨开着那辆二手车去了顾严的研究所。
她没有提前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
怕顾严不接电话，也不理她。
但她还是来了。
这一回，她也带了一束彩票花束。
每张都是三十元的面值，一共27张，顾严27岁了。
红色的彩票，再搭配上白色的洋桔梗花，加以灵动的配草，红白绿三色分明，没有哪一种颜色有一丁点越界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副驾上的花束，又看了看前面不远处的研究所，犹豫了一下，才给顾严发了条信息。
“师兄，晚上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消息发出去了之后，她就一直等着。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了，顾严没有回复。
于是，她又发了一条，“师兄，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我把礼物放门卫室了，你晚上出来的时候记得拿一下。”
信息发完之后，周子墨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没有回复。
于是，她才下车往研究所大门去，那边不好停车，搞不好就会被罚。
快要到大门口的时候，周子墨就看到顾严从旁边的小门出来了，她刚叫了一声师兄，一辆红色超跑就停在了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
周子墨下意识地回头，车里的人探出头来，“大嫂，这么巧？”
是楚瑜！
“楚总！”周子墨点点头。
“怎么，大嫂也来给我们家顾严过生日？”
你们家顾严？
对了，上次在镜湖山色那个早晨，封准似乎说过楚瑜把顾严给睡了。
她本来以为，就是封准嘴欠，故意说那话刺激她，所以也没有当一回事。
现在看到楚瑜，一下子明白，不管是不是真的睡了，至少他们之间有些事。
“我......”
周子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送我的？”这时候，顾严走到周子墨身边。
“师兄，生日快乐！”
顾严看了一眼那束彩票花束，一些过往闪过，嘴角微微扯了一下，“谢谢！帮我放在门卫室吧，我现在要出去，拿着不方便。”
周子墨双手递过去的花束，人家没有接，她的双手和那花就那个尴尬着。
“大嫂，看好自己男人，花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可以送的。顾严上车！”
楚瑜说话不是那么客气，周子墨一时有些窘。
顾严已经拉开了车，周子墨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然后看着楚瑜开车离去。
汽车后视镜里，周子墨抱着花的身影被甩得远远的，转瞬就看不见了。
楚瑜咳嗽了一声，顾严才收回看着后视镜的视线。
“人家的老婆，你就死了那条心，好好跟着我。”
“他们离婚了。”顾严说。
“离婚了又如何？他们照样在一张床上睡，照样做两口子会做的事，只要封准不撒手，大嫂是逃不掉的。
所以，你也别想动摇她的想法。而且，你也动摇不了。如果真能动摇，这么些年，你也不会白白浪费。”
关于这个，顾严已经不想反驳了。
而且，之前楚瑜也说过类似的话。
“今天你是寿星，我保证让你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让你毕生难忘。”
顾严没有说话。
“行啦，别心疼她了。她会自己回去的。我知道，你刚才出来，不是因为我来了，你是出来见她的。
我才给你打了电话两分钟不到，你人就出来，这不符合你在我面前的人设。按你平常的习惯，你至少让我等上两个小时。”
顾严侧头看了一眼这个漂亮又攻气满满的女人。
她说话也好，做事也好，都很有攻击性。
但是，他不喜欢这种女人。
他其实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除了周子墨......
他曾经以为，在博士毕业前，爱情都不会在他的生活里出现。
“我今天很漂亮吗？”楚瑜侧头一笑。
“好好开车，我不想跟你一起死。”
“宝贝儿，说话不要这么刺激。你要真跟我一起死了，那算是私奔还是殉情？”
“楚总，你一直这样追男人的？”
“你是第一个。封准嘛，太了解，不好放肆。在国外读书的时候交过两个，也不需要追，就我这长相，应该有被人追求的资本吧？”
顾严有些无语。
“顾严，你不能要求我像你一样纯情。毕竟，姐姐年纪也不小了，再说了，我怎么知道后来会遇上你呢。到底还是怪你出现得太晚，要早知道，姐姐肯定为你......”
“楚总，你要不要去做个染色体检查，以确定你确实是生物学上的女人，不是男人。
如果还不行，也可以去做一个心理测试，以确定，你在心理上也是女人，而不是自我认定是男人。”
楚瑜听完这话，立马就笑了起来。
“看看，你说话就比封准有意思多了。用自身所学的专业和科学知识来骂人，新鲜，我喜欢！”
说完这话，楚瑜把油门踩得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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