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喊护士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你们偷懒，不想给我洗澡！”
赵小华无奈去找护士长，护士长一听，就说，
“小华，老太太是不是有小脑萎缩呀？”
“我不知道，等明天检查了才能知道！”
“行吧，我跟你去看看！”
护士长来到老太太病床前，问，
“大妈，您找我们，什么事啊？”
“这些护工，他们都想偷懒！我说要洗洗澡，她不给我洗，还说怕我着凉发烧，我自己发不发烧，我还不知道呀？”
护士长皱眉，
“大妈，您现在肯定不能洗澡的！只能让她给您擦擦！”
“为什么? 你跟她是一伙儿的？”
护士长笑着解释，
“大妈，我们都不是一个单位，怎么可能是一伙儿的呢？您确实不能洗澡！”
“不能洗澡，可以给我洗脚吧？”
“洗脚？您想怎么洗？”
“就是拿洗脚盆，给我端到床上，我自己洗脚！”
“大妈，洗脚盆端到床上，会把床垫和床单弄湿的！您明天还要躺着，把床弄湿了，怎么办呀？”
“你们注意点不就行了！怎么会弄湿呢？要不，你们把毛巾垫在水盆下面!”
护士长气笑了，
“大妈，您现在一条腿动不了，怎么把脚放到脚盆里呀？”
“我不是还有一只好的腿吗？先给我泡泡脚，动不了那只，你拿热毛巾给我热敷一下！我每天都泡脚的！”
赵小华拉了一下还要说话的护士长，
“大妈，行吧。我给您试试！”
“哼！这不就能试了吗？刚才你还说不行呢！”
护士长瞥了一眼老太太，就走了。赵小华只好端着盆，去卫生间，打了热水，然后在大妈床单上铺好护理垫，将毛巾围在盆边，省得一会儿溅出水来。
都铺好后，将大妈那个好腿弯曲，把脚放到热水盆里，
“不行，这个水不热！给我加些热水来！”
赵小华用手摸了摸盆里的水，
“大妈，这水已经够热的了！再加热水，会烫坏的！”
“我怕让你加，你就加! 别废话！”
赵小华只好对马冬梅说，
“马姐，你过来帮我扶着大妈的腿，我去开水间，再打些水！”
马冬梅点头，
“好，你去吧，我扶着！”
赵小华拿着一个瓶子，去开水间打了半瓶热水，倒了一点在洗脚盆里，
“大妈，这些行了吗？”
“倒，再倒！”
赵小华又倒了一些，生怕给大妈烫坏了，
“接着倒，我说停，你再停！”
赵小华只好将瓶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倒进洗脚盆里，只剩最后一点了，大妈才喊停，赵小华放下瓶子，用手摸了一下盆里的水，手一下就被烫红了，她急忙问，
“大妈，您脚没事吧？这水太烫了！”
“没事！我每天都是开水烫脚的！行了，别一惊一乍的，赶紧拿毛巾，给我伤腿的脚热敷！”
赵小华拿起盆边的毛巾，放到洗脚盆里，然后拧出多余的水，包在大妈另外一只脚上。
大妈这才满意地喟叹一声，
“嗯，这回舒服了！”
看着大妈通红的脚，赵小华跟马冬梅都无语了，大妈这是痛感神经不敏感吗？这么热的水，还说没事？
赵小华怕她烫坏了，就看了看时间，
“大妈，您的脚该烫完了吧？都五分钟了！”
“没完！水有些凉了，你给我再打些热水来！”
这次赵小华没听她的话，
“大妈，您血压很高，不能长时间烫脚！会脑出血的！今天只能烫这么久了！”
说完，不等大妈反对，直接就开始给大妈擦脚，然后将盆端走了。
大妈很生气，
“嘿！你是我专护，怎么不听我话呢？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解雇你！”
“大妈，您随便！反正您不能长时间烫脚！”
收拾完洗脚盆的赵小华回到病床前，老太太直接就轰她走，
“你走吧，现在就走！我用不起你！”
赵小华也不示弱，
“大妈，您女儿已经交了今天的费用，我们是不会退钱的！要是我走了，谁来伺候您呀？”
“谁来都行！反正不是你！”
“大妈，我们这里没人能来了，要不，您就让马姐伺候其他三人的同时，也来伺候您？”
老太太犹豫了，她知道马冬梅伺候三个病人，忙得团团转，肯定没时间照顾她。
可是赵小华这个女孩，不听她的话，让她很生气，她又不肯承认自己有问题，就说，
“是你不好好干，我才让你走的！”
“嗯，就算我不好好干，我可以走！那您现在怎么办呢？”
“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您一个人，尿尿行吗？喝水行吗？明天去检查，您能自己去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大妈无话可说，憋了半天，老太太说，
“那你就干到明天，等后天我女儿来了，你就给我走人！”
“您女儿过来，只是给您签字手术，您手术后，还需要卧床至少一周，将来还要康复训练！您女儿能给您做康复训练吗？”
“让她学呀？我花钱让她学！”
“大妈，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您需要两个月康复期呢！再说了，你今天不是让您女儿掏钱给您吗？”
老太太瘪着嘴，过了一会儿，就说，
“你把我手机拿过来，我给我弟弟和弟妹打电话！”
赵小华一看时间，都晚上九点多了，就说，
“大妈，都九点多了，您现在给他们打电话，不会影响他们休息吗？”
“不会，你别管！让你拿，你就拿！”
赵小华只好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老太太手机，递给她，老太太找出电话簿，直接拨通了电话，
“喂，大姐，您怎么样啦？我明天去看看您！”
“哎呦，我快要死了！这个医院我不住了，你明天跟小弟一起，接我回家吧！”
“大姐，出什么事情啦？您不是要做手术吗？”
“哼！英子给我请了专护，她不让我烫脚！还不让我吃饭！我要出院！”
“大姐，您先别急！骨折了，肯定要手术的！您把电话给那个护工，我问问她！”
老太太就像有了靠山一样，将手机递给赵小华，
“喂，你是护工吗？”
“是的，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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