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正在他的宫殿内。
清辉与林舟两人风风火火的游了进来。
大长老须发全白，胡须垂到胸口，双眼充满智慧。
看见清辉和林舟两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他目光掠过林舟，看向清辉，有些疑惑，“清辉啊，今天不是刚教了你凝水诀，让你回去好好巩固巩固的么，你怎么又来了？”
清辉指了指旁边的林舟，咬了咬牙，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出来，“大长老，不是我，是宁依找您，她说她在梦中得了仙人教诲，如今已经习得了将鱼尾化为双腿的本事了。”
大长老皱着眉头，有些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清辉，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宁依向往人间，大长老是知道的。
但他更加知道，人类对异族一向排斥，所以严禁任何鲛人不经他的同意擅自去往人间。
清辉讲给宁依的那个故事就是大长老从前一任长老那里听来的，一代代流传下来，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年了，他深知人类的可怕。
他怀疑什么仙人教诲是宁依为了前往人间而编出来的故事，也就清辉本事不到家才会被她骗了。
此时，大长老看林舟的眼神分外严肃，仿佛在斥责她带坏了清辉。
林舟毫不在意，笑着解释道，“大长老，清辉说的没错，我现在已经可以化去鱼尾，以完全的人身行走在人类世界了。”
大长老看向林舟，目光严肃而犀利，像是在审视什么，他的语气低沉，“宁依，在我面前，不要说谎，我能看清一切谎言。”
从前的宁依不爱学习鲛人的术法，天资也不好，每次大长老讲课，不是找机会溜走，让清辉替她打掩护，就是在课堂上睡觉。
在大长老的心中，清辉属于有天赋又认真好学的类型，宁依属于没天赋还不努力的类型。
因此他对宁依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宁依在族群里也最怕大长老，每次见到他，就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哪像今天，不仅站在了他面前，还拉着清辉一起说着一些一听就很假的谎话。
林舟笑了笑，事实胜于雄辩，她没有过多解释，直接运用灵气调取水流缠绕着自己的鱼尾。
一眨眼，奇迹发生了，她的鱼尾褪去，化为一双人类的长腿，一条长裙随即飘在她身上。
大长老目光一凝，刚刚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远超他的力量，竟是从宁依身上传来的。
这……这是宁依？
大长老瞪圆了眼睛看向林舟，“这不是幻术，这是真正的化形之术，你……”
清辉看了看大长老，从大长老的言语中证实了林舟的化形之术是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大长老，你的意思是，宁依真的化形成功了？”
大长老脸色复杂的看着清辉，“是的，我这双老眼还没瞎，是不是幻术我还是分的清的……，宁依，她是真的把成功化形了。”
鲛人一族从海中搬迁至今，一个能成功化形的都没有。
大长老转向林舟，“宁依，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辉也瞪大了双眼。
林舟叹了口气。
520：这故事是我从250传我的小说里现编的，模板都有，他们问啥我保证都能讲出细节，大佬你就放心吧。
林舟：嗯……你做事，我当然放心。
……
经过林舟的一番忽悠，大长老和清辉终于勉强相信，有仙人见鲛人一族如今处境艰难，特意梦中收徒，传授了宁依许多神秘而高深的修炼方法。
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你真的没骗我？”
林舟保证：“绝无虚言！”仙人梦游降临，传授修炼之法又怎么了？
她甚至开始演练了一番她会的技能——当然是精心挑选了几个威力小的远程法术，不然一开始就吓到鲛人族长老就不好了。
然而就算是这些，也远远超出了大长老的预期。
大长老沉默片刻，想不到能让宁依变得如此强大除了仙人点化外还有什么原因，有些欣喜若狂的说道：“若此事当真，那便太好了……宁依，你会将鲛人一族带领到新生！”
鲛人离开海洋太久了。
碧海湖虽好，但终究只是一条小湖，他们鲛人，就该生活在大海。
清辉也露出欣喜的神色，他纯粹替宁依高兴，宁依自身实力越强大，她将来不管去哪里，也能更加安全。
他看着林舟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异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要更加努力，不能被宁依甩下了——宁依肯定要去人间的，他拦不住，那他也要跟着去，保护她。
林舟微微一笑，“大长老，仙人并不禁止我将她的仙术传授给族中其他人，从明天开始，我希望你能让大家都来这里，我亲自传授给大家仙人的术法，让鲛人一族更加强大。”
大长老眼眶一红，宁依真是个好孩子啊，自己从前误会她了，竟然觉得她只是一只没什么族群认同感的小鲛人，一心向往着人类世界。人家格局大着呢。
“宁依，你……哎，好，好，好！”
大长老一连三个好字，笑的胡须乱颤。
宁依笑盈盈的点头：“那就拜托大长老了。我明天一早会准时来这里。”
她心情很愉悦，带着清辉离开了大长老家。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一条小鲛人，林舟从宁依的记忆里搜出了他，这是大长老的孙子永嘉，资质不如清辉，不过在整个鲛人一族也属于顶尖的那一批。
永嘉的手里拿着几条鱿鱼串。
不要怀疑为什么他在吃鱼，鲛人一族的食谱，是整片湖中所有的鱼类。
更别说什么同类不相食的话，他们是鲛人，和普通的鱼是不同的。
永嘉没什么心机，看到清辉和宁依，挠挠脑袋傻乎乎地笑了笑，“是你们啊，吃了吗，没吃的话这个给你们。”
他递了两条鱿鱼串过来。
林舟笑了，精明的大长老怎么教出这么个傻乎乎的孙子。她摇了摇头，打算离开。
清辉开口，“宁依，你先走吧，我跟永嘉有些话要说。”
林舟看了他一眼，“行，那我先走了。”
林舟走后，清辉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看了永嘉一眼，眼神有些怜悯，“你还有心情去外面抓鱿鱼吃？”
永嘉一口咬下鱿鱼串，吞了下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清辉，你为什么这幅表情？”
清辉冷笑一声，故意大声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从大长老的学生，都变成宁依的学生了！”
“咳，”永嘉呛住了，剧烈咳嗽起来，半响才缓过气来，“你说什么？”
清辉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永嘉叙述了一遍，末了，又加上一句，“明明我才是整个鲛人族天赋最好的，为什么……仙人不给我托梦呢？”他有些不解。
永嘉看着清辉的眼神充满了鄙视，沉思片刻后问出了一个问题，“清辉，仙人应该是人吧。”
清辉撇嘴，“那当然是人类啊，我们鲛人一族还没出过仙人呢。”
永嘉叹息，“那问题可能出在这儿，宁依从小就表现出了对人间的向往，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仙人见她心诚，才会托梦给她吧。”
清辉陷入沉思。
难道，真是这样？
可，从小打到，大长老就告诫他们，人类是一种分外狡诈，又很残忍的种族，不能相信他们。
清辉迷茫了一瞬，随后冷静了下来。
仙人是仙人，人类是人类。
两者不等同。
永嘉放下手中的鱼串，走到清辉的旁边，轻拍着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这是好事。”
对于整个鲛人一族来说，林舟的出现，确实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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