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山关东面，先锋军大营。
坎豹坐在大帐之内愁眉不展，这一路遭遇数次拦截，最后被矮狮挡在了小南山关。
先锋军虽是精锐，但没有工程器械，想要靠着简易的登乘梯抢关，损失会很大。
要不是火鸦军的锦衣卫找上门，他都打算饶路淮北郡了。
“将军！”锦衣卫百户杨川，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神情激动的跑了进来：“飞熊营送来消息，三头雕出了点意外，最少要三天之后才能返回。
熊将军已经在半个时辰之前，率领一万飞熊营出发，估计天黑的时候就能抵达小南关西门。
他建议咱们立刻出兵，佯攻小南山关东门，等到飞熊营抵达，趁着夜色两面夹击，一举拿下小南山关。”
“好，太好了，立刻擂鼓聚将！”坎豹闻言大喜，一把拿过密信，三两下看完，脸上的愁闷一扫而空。
“小七不愧是干大事的人，早早就安排了飞熊营这只奇兵，就是本将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侯爷的谋略，神鬼莫测，三头雕，矮狮之流，哪里会是对手！”锦衣卫百户杨川摸着小胡子，得意洋洋。
他原本就是一江湖骗子，被下了大牢，哪里想到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的百户。
心里对李文昊又是敬仰，又是感激，敬仰李文昊慧眼识人，发现了他这么一个人才。
感激嘛，以前是没牌照的骗子，现在是有牌照的骗子，既满足了他的兴趣爱好，又有面子，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将军！”杨川停顿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军营里有不少将士，因为牵挂家人，不愿意去琅琊。
这件事，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这个，我知道！”坎豹点了点头，脸上的喜色消失。
前锋营虽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奈何将士们有一大半都是庆阳郡人，怎么可能不顾念家人。
而且中原人讲究忠义，爱护名声，谁也不想背个叛徒的骂名。
幸好是投奔琅琊侯，李文昊虽然宣布脱离李氏，但是庆阳李氏并不承认，对外宣称李文昊还是李家人，只是有些误会罢了。
所以，他带着队伍去投奔李文昊，并不算叛变，将士们勉强还能接受。
庆阳李氏顾忌李文昊，也一直没有拿将士家属做威胁。
“将军！”不一会，数十名将领走进大帐，躬身行礼。
大部分还好，神情比较坦然，有一少部分将领，以千户张鹤为首，脸色不太好看，貌似行礼之间，也没以前那么恭敬。
“都起来吧！”
坎豹看到这个，抬了抬手，示意众人齐声，神情有些黯然：“众将听令，立刻集合全军，攻打小南山关...。”
“将军不可，我军缺少工匠，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如何攻城?”
“是啊，就靠一些登乘梯，兄弟们的伤亡会很大。”
“守关的可是矮狮将军，虽然只有五千守军，轻易之间也不可能攻得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不等坎豹说完，账内众将纷纷咋呼起来，有些是真心为战事考虑，千户张鹤等人就是另有所图，拖延时间罢了。
等到庆阳侯的大军围上来，一切皆休。
“不用多言，我意已决！”坎豹皱着眉头，脸色越发难看，迟疑了一下又道：“今夜众将奋力攻城，不管能不能攻下小南山关，此战过后，想要离开的人，可以自行离去。”
“将军，万万不可，还请三思啊！”
“将军，此例一开，怕是会走一小半人！”
“将军仁义，我等必全力攻城！”
命令一下，众将哗然，大部分都是极力劝阻，唯有张鹤等人喜形于色，大声接令。
坎豹平时很有信用，所以众人没有怀疑。
“将军，你太仁慈了！”等到众将离开，新任先锋军副统领顾四虎，摇头苦笑。
“仁慈，那是以前，我坎豹已经不是以前的坎豹了？”坎豹脸色阴冷，嘴角露出一丝狰狞：“布置下去，让张鹤那些人去打头阵，想要离开，能活下来再说吧！”
“遵令！”顾四虎心领神会，眼睛亮了，兴奋的抱拳离开。
顾四虎和其它将领不同，他不是庆阳郡人，对庆阳李氏也没什么好感，对于投靠琅琊侯，他是百分之一百支持。
“轰轰轰，”半个时辰之后，大军出营，千户张鹤等人，带着五千前锋军率先发起进攻。
小南山关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关卡，也就是三头雕占领了辉县之后，才变得重要起来。
城墙都是新修的，因为不是正面战场，守军只有三千多人，这还是因为前锋营的到来，增加到五千。
坎豹运气不错，这一天，矮狮并没有在小南山关，而是在五十多里外的庆阳军大营。
按照矮狮的想法，坎豹打造攻城器械还需要时间，两三天之内不会攻城，即便是攻城，他也来的急赶到。
可他没想到，三头雕的部下会来个前后夹击，而且带着大量的攻城器械。
“轰轰，”小南山关上，守军点燃火把，投石机，床弩，弓箭手，纷纷射击。
巨石，箭矢，带着破空的呼啸声，如飞蝗般落下。
“啊，快冲！”
“冲啊，只要杀上城头，不管输赢就能离开！”
“快，登乘梯快支起来！”
前锋军，不愧是庆阳精锐，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装备精良，硬是顶着如雨的攻击冲到城下。
奈何守军防御器械数量众多，一时之间，攻城的前锋军死伤惨重，足有上千人死亡。
“张千户，弟兄们损失很大，要不先撤吧！”
“这明显是拿咱们当炮灰啊！”攻城的几个将领受不了了，纷纷嚷嚷着撤退。
“不能撤，只要能杀上城头，坎豹就不能反悔，咱们有五千人，哪怕死一半也值了。”千户张鹤大吼，他只关心自己能否顺利脱身，哪里会在乎别士兵的小命。
“轰轰，”战斗在持续，前锋军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很快就超过两千，效果也是惊人，已经有部分将士攻上了城墙。
“将军！”帅旗之下，副统领顾四虎匆匆赶来，小声禀告：“张鹤那些人说，他们已经攻上了城墙，伤亡太大，嚷嚷着要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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