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铭一手拎起周大发，拖着人就往外走。
夏橙不明所以地看他。
陆以铭淡淡地说：“一会儿别弄脏了咱们的屋子。”
夏橙了然点头。
可是看看外面未暗的天色，有些担心会被人看见。
陆以铭似是脑后长了眼睛，淡笑道：“不用担心，不会有人看见的。”
陆以铭拎着周大发去了猪圈旁边。
一伸手，将周大发的下巴卸了，这才取出他嘴里的抹布。
周大发惊慌地连连后退。
陆以铭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一手就将人又拎了回来，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没给周大发反抗的余地，另一只手里的牛尿和牛粪就那样灌了进去……
“呕……呕……”
陆以铭拍了拍手，听着周大发呕吐的声音，嫌弃地道：“吐完了将这一块儿清理干净，然后就可以滚了，再嘴贱我就让你再尝尝狗屎狗尿啊，还有猪屎猪尿啊什么的……”
“呕……呕……”周大发狂吐不止。
眼见着陆以铭要走，他连吐也顾不上，奔上前去就拉着人的衣摆，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陆以铭回头这才恍然。
他看了看自己还算干净的手，想了想，从一旁扯了一把稻草，隔着稻草按着周大发的下巴，轻轻松松地又给人将下巴接了回去。
“真臭……怎么样，牛粪的味道还可以吧？”
陆以铭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周大发又什么也顾不上了，蹲在地上狂吐。
*
夏橙见陆以铭拎着周大发出去，想了想，也转身出了门。
大成媳妇看见夏橙，惊了一下，旋即又笑了：“橙橙，怎么过来了？快进来坐。”
夏橙笑眯眯地道：“遛弯呢。大成有在家吗？”
“有有有，这就去叫。孩子们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大成媳妇是知道些内幕的。
孩子刚不见时，夏橙有找过来让人帮忙去寻。
夏橙依然是笑呵呵的样子：“正在家被他们爸收拾呢。我这人心软，听不得孩子哭，这不是就出来走走。”
大成媳妇道：“我也是，哪怕知道孩子们犯了错该被教训，就是听不得孩子哭……咱们女人就是心软……”
说着，她一边给夏橙端水，一边让自家儿子去找大成。
夏橙正与大成媳妇聊着育儿经，大成就进来了。
一见着夏橙就一声“嫂子”。
夏橙笑得更温柔了。
“大成，你铭哥让我过来跟你带句话。”
说完，夏橙就没再出声。
大成立马将还杵在一旁的媳妇推出门：“赶紧给把早上做的包子给嫂子拿一些过来，让嫂子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夏橙就温声道谢：“那多谢了。”
大成媳妇这才恍然大悟，夏橙带的话自己不方便听，也笑着出去了：“马上去马上去，看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这事儿……”
夏橙等人一出去，就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大信封，递给大成：“下午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吧？”
大成点头：“周大发那个孙子，我叫几个人过去搞死他……”
夏橙瞪他：“说什么瞎话！为了那么个垃圾，你媳妇和儿子都不要了？”
大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铭哥的意思是？”
夏橙将手里的信封再往前递了递：“去找几个村里的或是临村的泼皮无赖，让人堵上门骂一顿，等他忍不住动手了，再将人打一顿……嗯，那双腿就不用留了，残了吧……”
“这些是给你找人的钱，这事儿完了，医药费咱们出，不能让办事的人给弄进去了。一万块吧，到时候我们给这个数。”
夏橙神色从容。
大成一听，不干了：“凭什么咱们还要给他出医药费啊，瞧他干的那些事儿……”
“花这点钱，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我和你铭哥都乐意。主要是不能让跟着咱们做事的兄弟陷入险境不是？”
大成点头又摇头，最后叹服道：“铭哥这些年越发的心胸宽广了，成，嫂子，我马上去办，这钱就不用了……”
夏橙将钱塞到他手里：“又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去找人的。找人总得请人吃顿饭吧？你也别跟你铭哥客气，他现在不差这点钱。”
“好，嫂子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利落了。”
“不能让人查到咱们头上来，包括你。”
“放心，肯定妥妥当当的。”
夏橙笑了：“对了，周大发手里还有好几万块钱，似乎他家里还有些值钱的古董……”
说完，她看着大成笑得意味深长。
大成立马明白，感激地道：“谢谢嫂子了。”
夏橙笑着起身：“我去看看你们蒸了什么包子？香丫昨儿才说要吃包子呢，没想到就遇上了……”
*
周大发吐了个天昏地暗，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这才停了下来。
可满嘴的牛尿牛粪味，又马上让他干呕不止。
眼角的余光瞄到猪圈里喂猪的水，这会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勺了过来拼命的漱口。
又干呕了半天，这才算是停了下来。
猪圈外面这块地已经被他折腾得面目全非。
周大发起身，想要不管不顾的离开。
没走几步，又想起陆以铭离开时阴限的眼神，以及卸他下巴时的毫不在意，腿自然地就停了下来，走不动了。
在原地愣了几分钟，周大发还是认命地捡起一旁的扫把，将自己的呕吐物扫到了一旁的菜地里。
再将喂猪的水倒在地面上将那些残余冲洗干净。
做完这一切，周大发这才将扫把放下，往回走。
走了几步，心里还是不甘，又回来将扫把摔在地上，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似是出了心里那口怨气，出去了。
出了许家，天色已然微暗。
周大发知道今天这亏就真的只能生咽了。
从头到尾，除了最开始被许家那两个男的揍了几拳，陆以铭竟然并没有打过他。
哦，夏橙甩了他几巴掌。
这让他就是去说，也说不出什么来。
在路口的时候，周大发与夏橙碰上。
他瞄了一眼周围，没人。
周大发动心了，想要伸手去拽夏橙。
一抬头，却与夏橙似笑非笑的表情对上。
他心中一惊，将将要伸出去的手就僵在原地。
直到夏橙与他擦肩而过，走出去老远，周大发才回过神来。
他愤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真是没用，竟然被一个女人的眼神吓到了。
不过，他是不会放过夏橙的。哦，还有姓陆的。
今日之辱，他得让他们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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