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
淑慧先回去做饭了。
杨小军拿上头灯，就在岸边用刀剖河蚌。
河蚌的肉嫩嫩白白，肉质厚实，质量没话说。
这玩意儿没有油脂，所以吃的人不多。
英子边剖边道：“杨小军，这么多河蚌，你打算都剖了啊？”
“嗯，先把这些处理好，明天还得继续弄。”
“要我说还是算了吧，还不如直接兑给小贩子，菜市场处理干净的河蚌肉也不贵，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觉得英子说得对，这玩意儿又不贵，费这事儿干啥。”大鹏帮腔附和道。
“我有我的想法，抓紧弄吧。”
杨小军卖了个关子。
其实他也不确定能存剖出珍珠，不确定的事儿不如不说。
大鹏嘴也没个把门的，万一传出去也不好。
在他的坚持下，几百斤河蚌被一一剖开，不过所谓的珍珠并没有出现。
五百多斤的河蚌，去掉壳和腮后，最后也就只有二百斤的肉。
河蚌肉也就一毛钱一斤，两百斤才二十块钱。
四个人的几乎忙了大半天，累的腰酸背痛，最后才得到二十块钱。
努力和回报显然不成正比，费时费力。
他们把蚌肉抬回去，进行一个简单的焯水。
蚌肉的水分特别大，焯水过后的蚌肉也就只有一百斤左右。
杨小军随手拿起一块蚌肉，里面满满都是籽，味儿特别香。
淑慧用辣椒炒了一盘，又用咸肉炖了河蚌汤。
河蚌炖出来的汤奶白奶白，一点儿不比鱼汤差。
大鹏闻着香味儿，迫不及待的装了一碗。
吸溜一口后，眉头舒展。
“嗯，真鲜。”
蚌肉口感也不错，边上很有韧劲儿，有籽的部分又很软。
可能是累的缘故，大半锅的河蚌汤都被喝完了。
主要配的有咸肉，一点也不腥。
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费肉。
大鹏一个人喝了五碗，肚子撑的都快走不动道了，一脸的满足。
吃完饭。
淑慧和英子把碗筷收拾收拾，各自睡下了。
累了一天，腰酸背痛。
杨小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珍珠。
不知不觉，他也进入了梦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中杨小军仿佛看见了很多珍珠，而他也躺在一张珍珠做的床上……
第二天。
做了一夜梦的杨小军睁开眼，愣神的看了看屋顶，除了一根根房梁棒以外，哪有什么珍珠。
短暂的失神后，他麻利起床。
今天除了卖鱼以外，还得继续摸河蚌。
淑慧和英子没时间了，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来。
起床洗漱好，杨小军啃了俩馒头，奔着鱼塘过去。
老邱正在用板车拉鱼。
“小军，起的挺早啊。”
“你更早，准备去集上卖啊？”
“嗯，拉点卖卖看。”老邱嘬了一口烟。
扯了两句，杨小军又下水摸起了河蚌。
他的鱼暂时不准备卖，留作酒店用。
店里接了两家酒席，正好需要用鱼，省的再花钱买了。
至于鲫鱼只能挑大的卖，小的没人要。
往后的几天，杨小军每天起早贪黑只做两件事儿，除了摸河蚌，就是剖河蚌。
起初有人路过时，还会过来看看。
时间一长，路过的人也失去了兴致，对他摸河蚌已经习以为常了。
鱼塘里的河蚌也被摸的差不多了，岸边的蚌壳堆的如小山丘似的。
杨小军为了摸河蚌，整个人被晒黑了好几个度。
村子里的人都说他魔怔了，要钱不要命。
这天一早。
他还像以往一样，戴着手套往鱼塘去。
手指在淤泥里抠了好几天，关节处又肿又红，就连弯曲都费劲儿。
“小军，又去摸河蚌啊。”
“嗯，三婶早。”
“小军，听三婶一句劝，亏点钱就亏点钱吧，谁还没有走眼的时候，别跟自己较劲儿了，瞧把自己折腾的。”
“没多少了，今天应该就能摸完。”
“你这孩子啊，就是头倔驴。”
一路过来，不少人都劝他别再折腾了，为了几块钱不值当。
这些人都是为了他好，杨小军心里清楚。
转眼来到鱼塘。
此时的鱼塘里满是脚印，整个塘几乎被他踩了个遍。
摸了几天的河蚌，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找蚌。
前两天他还需要用脚去探，或者用手去摸。
现在的他，站在岸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哪边有蚌，哪边没有蚌。
清晨找蚌是最容易的，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表面的水已经很清澈了。
仔细看可以发现，水塘表面有很多弯弯曲曲的爬痕。
这些爬痕大部分都是河蚌留下来的，顺着痕迹找，很容易找到。
杨小军刚下塘，看见边上的泥地有一手指大小的水眼，并且时不时往外喷水。
“小样，挺会藏啊。”
顺着小眼轻轻一抠，一块河蚌被挖了出来。
它的两个壳分开，肥厚的肉裸露在外。
“嚯，个头不小。”
他把河蚌摔上岸，继续在淤泥里挖呀挖。
经过半天的努力，这一片鱼塘的河蚌被他全部挖上来了。
为了确保没有漏网的，他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翻了个底朝天。
看着又是一堆河蚌，杨小军也顾不上休息，拿过小马扎坐下后，开始剖。
一块、两块、三块……
不知道剖了多少块，可依旧不见珍珠的影子。
难不成记错了？
传闻都是假的？
杨小军越想脑子越乱，按道理说不应该记错啊。
“啊！”
一不小心，手中的刀划破了手指，猩红的血染红了白嫩的蚌肉。
“唉…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杨小军随手把河蚌扔到一旁，从口袋掏出一块布条，自行包扎。
正当他包扎伤口时，不经意间瞥见河蚌壳中有一抹粉红。
起初他以为是血，眼花了。
可当阳光折射下，竟然隐隐泛着亮光。
杨小军好奇的把河蚌重新捡回来，掰开蚌壳。
一颗圆润的珠子躺在蚌肉间。
“我去，珍珠。”
“哈哈哈，真的是珍珠。”
杨小军看着眼前的珍珠，激动万分。
想想这些天起早贪黑，一个人在淤泥里摸爬，一切都值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珍珠从蚌壳中取出来，粉色的珍珠很是耀眼，色泽圆润，圆溜溜的，有鸽子蛋般大小。
“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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