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绾也跟着望向窗外，随后笑笑说：“是啊，再过几天就到5月份了。”
不知不觉间，她穿书来到这个世界也快要一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陈奶奶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几分饱经沧桑的疲倦：“活到我这把年纪，都快要记不清时间了。”
“没关系，以后我帮您记着时间。”宁绾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抿唇一笑：“从春天到夏天，夏天再到秋天……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在宁绾是心中，已然将陈奶奶当作亲人、长辈一样敬重。
陈奶奶转过身，轻轻地拾起宁绾的手放在手心，柔声问：“还在和阿满吵架吗？”
宁绾先是一愣。
随即摇头：“没有，只是最近大家都很忙，所以……”
宁绾不知道，陈奶奶是如何清楚她与沈复之间的事。
只不过他们两人虽算不上是完全放下了芥蒂，但宁绾有句话说得没错。
大家都很忙。
宁绾忙着照顾陈奶奶，几乎每天都泡在医院里。沈复则忙着调查宁砚书被绑架的案件。
两人每天都有见面，可能谈心说话的机会甚少。
“绾绾。”陈奶奶突然出声唤她。
这也是宁绾第一次听见陈奶奶叫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这道声音有些莫名耳熟。
“绾绾。”陈奶奶说：“不要为难自己。”
宁绾的表情困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能为难别人就不要为难自己。”陈奶奶说：“你和阿满啊，都是很好很好的人。生命有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等活到了奶奶这个年纪，再去后悔和惋惜……”
明明是在说宁绾的事情，可陈奶奶的双眼失神，遥望着窗外。
目光中还透露着难以言说的孤独与遗憾。
她深陷在自己的回忆当中，眼底落满被生活风霜雪雨的伤痕。
直到片刻后，陈奶奶的思绪回笼。
她满怀歉意地冲宁绾笑了笑，说：“……抱歉，奶奶上了年纪总是喜欢回忆从前的事儿。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啰嗦了？”
宁绾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我喜欢听奶奶聊天。”
宁绾不常与老人接触。
唯一有过接触的李红霞，不讲道理。而原主记忆中，作为奶奶的宁老太太更是蛮横、霸道。
陈奶奶和她们不一样，最是温柔、也最和蔼可亲。
冥冥之中，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和陈奶奶似曾相识的错觉。
听到宁绾没有半分不耐，陈奶奶这才又继续道：“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很不容易，不要因为无端的猜测，消磨彼此的感情。有时候坦诚相对，不失为是一种解决方法。”
阳光落在陈奶奶的脸上。嘴角的盈盈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奶奶知道绾绾在怕什么。但与其一直陷在这种困惑与担忧中，何不尝试着去相信？”
宁绾喃喃地重复道：“相信？”
“嗯……”陈奶奶微微颔首：“尝试着相信阿满，也试着相信你自己。”
“如果错了，大不了就是重来。你还很年轻，有很多可以试错的机会。但倘若错过了，便是一生的遗憾与后悔……”
……
这天中午。
陈奶奶拉着宁绾，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有些忠告宁绾听懂了，但有些却仍是一知半解。
讲到了后面大概是累了，陈奶奶的精神状态有些差。偶尔还会将自己的故事和宁绾的掺杂在一起。
宁绾也不纠正反驳，只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
等到了后面，陈奶奶躺下睡觉，宁绾则拿着一本书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沈复来换她回去休息。
来时，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份带给陈奶奶的食盒。
是沈复下班回家，自己熬煮的米粥。
房间外，沈复对着宁绾叮嘱说：“厨房的锅里还热着饭，小书不肯吃，说要等你回家。冰箱里还有我买的小蛋糕，晚些时候当点心吃。”
“好。”宁绾点头，随后又问：“那你呢？来之前吃过晚饭了吗？”
“我现在还不饿，一会儿会记得吃。绾绾别担心我。”沈复垂眸，看着眼前的人，眼底盛满了深情与宠溺。
“晚上回去后早点休息，我不在家要记住锁好门。虽然天气已经慢慢转热，但夜里还是凉的，被子要盖好。”
交代起生活中的细碎琐事，沈复显得格外啰嗦：“小书半夜睡觉爱踢被子，你注意着他别着凉。明天早上绾绾可以晚些时候再过来，我不忙、也不着急离开。”
“知道啦。你好啰嗦……”
被宁绾嫌弃，沈复一时失笑：“这就嫌我烦了？”
“才没有……”宁绾红着脸，小声回答：“我永远都不会嫌你烦的……”
听到宁绾的话，沈复的心底像浸了糖一样的甜蜜。
“快回去吧，司机还在楼下等着你。再晚些，一会儿天该黑了。”
宁绾带好随身的物品，三步一回头：“……那我走了？”
“嗯，路上慢点。到家后记得给我打电话。”
沈复站在原地挥手，目送着宁绾渐渐离开。
一直等到那道身影拐进电梯间消失不见，沈复脸上扬着的笑脸慢慢收起。
他从口袋里拿出不久前才出来的检查报告。
看见上面99.99%的鉴定结果，陷入深深的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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