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天一怔，旋即点点头，这才想到霍景琛和霍思维的关系，颇有些显而易见的意料不到的惊诧在里面。
和霍家，大抵是一辈子都躲不过去了。
眸光有些暗淡，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她们两人关系越来越好，经常一起出任务，她们也是我最优秀的部下。”
部下？
听到这个称呼，慕晚晚明显的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莫凌天当然捕捉到，一时间，他更加拘谨，说不出的怅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刚才的故事，“后来，我无意间发现霍思维用摩斯密码向外传递消息，我才知道她是来自军方的卧底。”
“我故意设局，请君入瓮，让霍思维自己暴露，后来，把人抓起来以后竟然被你母亲偷偷放走了，她始终不肯相信，众目睽睽，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我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慕晚晚点点头，这点，她可以理解莫凌天，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莫凌天看她脸色没有继续变化，松了口气，“后来，你母亲无意中看到我和一个女人逢场作戏，非要离开我，我舍不得她，也就是那几天，有了你，但是我不知道，那时候我怕她会偷跑，所以让司机慕德修监视她，可万万没想到慕德修会帮助她逃跑。”
里面的端倪，莫凌天没有细说，可是慕晚晚怎么会猜不到呢？
一个女人，并非全然绝望，怎么会放弃深爱的男人？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做了让她心灰意冷的事情，她怎么甘愿离开，还是带着孩子？
慕晚晚面无表情，“你强迫了她。”
很平静淡然的一句话，像一颗石子，在莫凌天原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波涛，他唇瓣动了动，想要狡辩，却恍然发现没有借口。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莫凌天下意识握拳，“晚晚，后来……后来我想挽回的，我知道你被绑架，当初虽然以为你是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我还是努力救你……”
慕晚晚打断他，“可是那次受伤的是我妈妈，那次你再次强迫了我妈妈，给了她莫大的屈辱，我妈妈选择留下我已经不容易，你想象不到她再次碰到相同的事情，做了相同的选择时，她的难过和不堪！”
莫凌天直接就傻了，“你……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慕晚晚看他如此，心里竟然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感，“你是不是没有想到你绑架折磨的女孩，也是你的亲生女儿，是你再次强迫了我妈妈的产物，和我一样，兴许都是不应该存在的人！”
莫凌天心里就像是摔碎了一个玻璃瓶，玻璃渣遍布，被一只大掌狠狠的抓住，玻璃碎片瞬间刺进心脏，痛不欲生。
他抓着自己的衣领，呼吸有些困难。
慕晚晚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一字一顿，“我父亲是慕德修，他已经去世了，我只有一个父亲，他是全世界，对我母亲最好的男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留给莫凌天潇洒的背影，殊不知，正面其实哭的眼泪纵横。
霍景琛就在门口，似乎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默默无言的把女人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不哭了。”
那天晚上，帝都着名的旋转餐厅，有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坐在卡座上，望着窗外五彩斑驳的霓虹和绚烂的夜景，又哭又笑，像是个疯子。
*
四月中旬，沈子烨过生日，没有大办，只叫了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庆祝。
几个娃娃都被留在了家里，这边慕晚晚手机一晚上响了无数次，再次接起来，她耐心的问道，“宝贝，怎么了？”
小糯米气呼呼的问道，“你们是不是不要你们的宝贝儿了？”
慕晚晚失笑，哄她，“当然不是，我知道小糯米最乖了，可以帮麻麻照顾好弟弟的是不是？所以麻麻才把小糯米留在家里，麻麻偷偷告诉你，麻麻觉得你比戚婶照顾的弟弟更好呢！”
小糯米傲娇的哼了一声，虽然没有那么气了，还还是有一点点气，“小糯米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们了，帮小糯米给蜀黍说生日快乐。”
慕晚晚想了想，“宝贝，麻麻开免提，你大点声音说。”
旋即，慕晚晚把手机举到饭桌中间，小糯米憋足了气，“沈蜀黍，小糯米和弟弟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十八岁！”
沈子烨笑的合不拢嘴，说了句“谢谢小糯米”，然后低声和旁边的黎年年咬耳朵，“还是女儿贴心。”
暗示性十足！
黎年年目光斜斜的飞了他一眼，沈子烨嘿嘿一笑，在桌子底下握紧了她的手。
送餐员推着餐车进来，上了一道甲鱼汤，香气四溢，萧逸飞正要给程诺舀一碗，没想到程诺呕了一声，迅速起身，捂着嘴巴跑去了卫生间。
可是把萧逸飞吓了一跳，他慌忙当下勺子，勺子碰到餐具，叮叮当当乐此不疲的响起一串刺耳的声音。
作为过来人，慕晚晚和黎年年相互交换了目光，大概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是不是迟到了？”推开门，好久不见的姜郴和霍婷宜夫妻俩携手走进来。
“呀！我们日理万机的总统大人怎么抽出时间来参加我这平民百姓的生日宴了？”沈子烨一边打趣着，一边请两人入座。
“刚刚结束了和M国总统的会晤，累死我了。”姜郴拍了拍后颈，来回晃了晃，“生日快乐啊，祝你早日儿女双全。”
沈子烨：“……”这生日祝福挺扎心的。
卫生间
程诺扶着盥洗台，胃里恶心感一阵比一阵强烈，却偏偏什么都吐不出来。
萧逸飞心里悬空，没底，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咱们去医院吧，好不好？”
程诺无力的扭过头，刚要开口，呕吐感又冲上来，她立刻背过身，“呕——”
等她稍微好一点，萧逸飞突然弯腰，猛的打横抱起她，面色严峻，“不行，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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