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好了？”
老头不理会程阮这几人了，明显是这件事更重要一些，转头看向胖子。
“干净了？我不是说过仔细一些吗，你这样子快，肯定没认真做。”
“村长，我这手艺这么多年了，要是慢些子一家人都喝西北风去了。”
胖子把身上的刀举了举，乐呵呵地说道。
村长闻言，冷哼了一声：“进去了看到上面有一根猪毛——”
“您老就放心吧，干干净净的。”
老头这才满意，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有些不耐烦道：“你们来找谁，说个清楚。不然我是不可能放你们进村的。”
刚才小娇只说是来找阿妈，但是这村子里的孩子都有阿妈，谁又能知道小娇说的是哪个女人呢？
从进村子以来，几人都没有看见过女人。
但是小娇的身份现在是个问题，而他们的任务是要找到小娇的身体。
身体，而不是人。
这就说明小娇很有可能已经死亡。
既然小娇将它们带来到了村子里面，那她的身体很可能就会是在这里。所以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会有问题，不能将这件事情讲出去。
就在程阮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的秦晗向前走了一步，开口回答道：
“我们找住在村子最里头，靠山的柴房里面的阿嬷。”
“你们找她什么事？她男人昨天刚出去，管事的不在家。”
村长听着秦晗的描述，好像知道了他们所说的是谁。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和紧张，眼神死死盯着三个人，开口问道。
秦晗皱了皱眉，刚才秦荣在后面把小娇告诉他的一些信息都说了出来，比如说她还有一个哥哥，再比如说这里马上有一场拜龙神的祭祀。
“我们是她妈妈这边的亲戚，听说他们家孩子快全灯了，过来随个礼。他们家不是有两个孩子吗？大的今年满打满算，也该十二了吧？”
秦荣上前一步说道。
秦荣毕竟年岁看着大一些，已经是马上三十岁的人了。在村子里面这个年纪都差不多是七八岁孩子的爸爸。秦荣讲话沉稳，说出来的信息又详细，村长也稍稍放下了戒心。
秦荣见状，又补充道：
“我记得他们家大儿子属龙的，是个好属相。”
“是啊……”
听到这句话，村长脸上的褶子逐渐展开来，眼睛里流转着灯笼打出的红光，说道：
“属相好，八字也好。”
聊到了这些，村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说到了龙，又将村子里明日就要举行的拜龙神给几人讲了起来。
秦荣是长子，风里来雨里去，已经在生意场上将近十年了。
这些东西，做生意的都会信一点。
秦荣受的是国际教育，但是这些东西有的时候是见面破冰，拉近距离的好引子。所以即使不信，也深入了解和学习过。和村长聊起来也是如鱼得水，无论是风俗还是星象，都能聊上几句。
村长将他们带进了院子里，检查了猪之后打发走了屠户。
院子里没有桌椅，索性也就站着聊了。
程阮一进门就被满院子的红灯笼吸引住了。只是现在灯笼还没打开，只是暗红着的，院子里也是昏暗。
秦晗一向不信这些有的没的，插不进去嘴。就和程阮站在秦荣身后，听着两人讲话。
“程阮，你属什么啊？”
“啊？”
程阮正认真听着村长讲这村子和龙神的渊源，没注意听秦晗的动静。
“我说，你属什么？”秦晗重复道。
程阮听清楚了，这才仔细回忆起来。这里的年份好像和原世界是一样的，自己的生日和出生年月也一样。
“兔。”
秦晗闻言，看着程阮圆溜溜的眼睛，觉得真是神奇。
长得和兔子一样可爱，性格又机灵又胆小，也算是和属相都对上了。
不过……就是有点记仇。
秦晗在后面默默加上了这句。甚至还掐指算了算，自己比程阮刚好大了两岁，这年龄差刚刚好。以后要是在一起了，也得让着点。
毕竟程阮年纪小，性子还像小孩子一样娇气。
目光下移，秦晗突然看到了程阮衣服上的兔子胸针。
……
这就是——当时秦荣让自己送过去的礼物吧。
秦晗抬头，看向正站在前面的秦荣。
他不相信一切偶然发生的事情，因为所有的偶然必定会有人为因素的促成。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村长此时已经觉得这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甚至比自己还要懂上几分的年轻人怎么看怎么喜欢，谈话结束之后，不经意地问道：
“我记得青蒲的娘家离得远，你们这些年轻人已经不重这些了，怎么大老远地跑过来？”
“没办法，这不是家里老人嘱咐的事情，又没办法推。这才拉上了弟弟和……”
秦晗注意到秦荣的余光看向程阮，强答道：“我男朋友，一起来随礼。”
程阮闻言，脸刷的一下子红了。掐着秦晗的手，咬牙切齿小声道：“你瞎说什么？”
“编的而已。”秦晗低下头来，在程阮的耳边轻轻说道。
声音透过耳边薄薄一层发丝，小的几乎要听不见。程阮向旁边退了一步，伸出手来挡住被秦晗的气息扑到，有些痒意的耳廓。
编的，做不得真。
他们在游戏里面，是假的。
程阮自我安慰道。
但是心中另一个声音也压了过来，小声在那只热着的耳朵里讲：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秦晗真的太过分了！
程阮甩了甩头，决定暂时离秦晗远一点，站到了跟靠近秦荣的一边。
老头听到秦晗这话愣了一瞬，像是没接上戏一样。
秦荣的目光有些不满，但是也说道：“对，另一个弟弟。”
“啊……你们这还整得挺复杂，哈哈。”
村长尬笑了几声，然后看了看灯笼，说道：
“你们要去找人的话就快点去吧，不过拜龙神不能有外乡人在，所以今天晚上六点之前，你们必须离开。”
“好，多谢了。”
——————
几人离开了村长的房子时，程阮回头看了一眼。
白花花的猪上绑着红绸，火红的灯笼挂满了整个院落。村长就站在大敞着的门中间，看着他们三个人离开。
沧桑的脸一半红、一半黑。
程阮后背一凉，小跑到停下来等他的秦晗身边。但是计较着刚才的出言不逊，没有拉住秦晗伸出来的手，只是拽住了他的衣服：
“咱们走吧，这里好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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