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不敢有丝毫懈怠,继续认真的按压穴道。
不一会儿,马太医就和端着药碗的小太监急吼吼的过来了。
大太监轻手轻脚的扶起魏帝,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用小勺子喂到魏帝嘴边。
魏帝皱着眉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艰难的咽下药汤。
可药汤刚入口没多久,魏帝又开始一阵猛烈的呕吐,不仅将药汤给吐了出来,还开始不断吐胆汁。
“陛下!!”大太监一边焦急的呼喊,一边动作轻柔的给魏帝拍打背部。
马太医慌了神,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不知如何是好。他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噗噗噗...’、“呕!呕!呕...”魏帝依旧不停的呕吐,屁股上也依旧不停的发出声音。
“陛下恕罪,是臣医术不精,未能医好陛下!”马太医声音颤抖,满是惶恐。
大太监怒目而视:“马太医,你可得快点想办法,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马太医忙不迭地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快去看看安太医到哪里了?”大太监大声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
“是。”得到指令的小太监立刻大步跑出了大殿。
片刻后,殿外传来通报声:“安太医到!”
这道声音犹如一道曙光,让殿内众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安太医身着素袍,脚步匆匆迈进大殿,他先是向魏帝行了大礼,而后迅速上前查看魏帝的状况,仔细的为魏帝把脉,观察面色,又询问了之前的用药和症状。
眉头紧锁片刻后,安太医心中有了计较,当即便开了新的药方,让小太监火速去煎药。同时,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精准的扎在魏帝的几个穴位上。
神奇的是,随着银针的刺入,魏帝的呕吐渐渐止住,屁股上奇怪的声响也减弱了。
安太医手法娴熟,一边施针一边解释:“陛下这是中了一种混合之毒,寻常解法只会适得其反,呕吐不止。”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马太医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劫后余生般庆幸,只要不是他的主要原因就好。
随后就是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宫中竟有人敢对魏帝下毒,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一炷香后,新煎好的药端了上来,安太医亲自喂魏帝喝下。
这一次,魏帝喝下药汤后,竟没有再呕吐,面色也渐渐恢复了些许红润。
大太监和马太医都松了口气,而安太医则继续守在一旁,密切关注着魏帝的情况。
片刻后,安太医起身对着魏帝拱手道:“陛下安心调养,不日便可康复。”
魏帝虚弱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定要查出这下毒之人,朕绝不轻饶!”
大太监立刻领命:“陛下,老奴这就去查,定将那歹人揪出来。”
说罢,他便匆匆退下。
安太医和马太医则守在魏帝身边,以防有什么突发状况。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陛下,不好了,贵妃娘娘出事了!”
众人皆是一惊,魏帝强撑着身体问道:“贵妃怎么了?”
宫女颤抖着回答:“贵妃娘娘晕倒了。”
魏帝眉头紧皱,看向安太医:“朕中的这个毒,是否有晕倒的症状?”
安太医微微颔首:“回陛下,臣在医书上看见过,此毒奇特,会因为中毒者的进食不同,展现出不同的症状。”
魏帝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的对着安太医说道:“你将诊治方法交给他,由他去给贵妃诊治。”
魏帝用眼神示意了一旁低着头、跪在地上的马太医。
“是,陛下。”安太医和马太医齐齐的回答。
两人退到了一旁,安太医不敢耽搁,将诊治方法详细的讲给了马太医。随后,马太医立刻拿着药箱,跟着宫女匆匆去了魏贵妃的宫殿。
殿内的声音随着马太医和宫女的脚步声消失不见,陷入了一片寂静,魏帝陷入了沉思,在心里复盘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殿内其他人恨不得连呼吸都消失不见。
这一夜,皇宫内注定不平静,也注定什么也查不出来。
安太医唯一查出来的就是魏帝和魏贵妃中毒的东西:就是开席前,魏贵妃在魏帝那里喝到茶水。
也就是说,明面上,魏贵妃是受了魏帝的牵连,所以中了毒、出了丑的魏帝怀疑了、记恨了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记恨魏贵妃。
这也是元淳要的结果,不然就凭魏帝今天出了这么大一丑,绝对会将火气发泄到最亲近的枕边人,她的漂亮母妃刚好在这个人选范围内。
***
魏帝在宫宴上当众拉稀的事情,哪怕各家各户没有明着蛐蛐,但还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当然啦,哪怕长安城每家每户都知道了这件事儿,但大家还是很有求生欲的,只敢在关上门、盖着被子,在家里的床上蛐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魏帝那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能骂几句,就连路边静静发呆的石头、花草树木,都要被心情不好的他多踩几脚或者拔掉扔掉。
唯独只有魏贵妃和元淳没有被骂过,前者是因为与他同病相怜,后者是因为自己不往他面前凑。
而且不管走到哪里,他总感觉那些人在盯着他的屁股看;只要看到有人凑到一起说话,他就感觉那些人是在蛐蛐他的屁股。
久而久之,元淳都感觉他已经得了神经病和狂躁症,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她还添了一把火,算计了以赵家、宇文家和魏家为首的几个子弟。
喝了几口被下了药的马尿的几人,在有心人的暗示和起头下,就那么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讨论起魏帝在宫宴上拉稀的事情,说着说着,大概是因为下药的马尿越喝越多,他们竟然从一开始的讨论,逐渐变成了嫌弃、鄙夷等等。
这些话听得周围的人瑟瑟发抖,没过多久,他们周围就空无一人,只剩下喝了下药马尿,脑子越发神志不清,嘴上越发没有一个把门的,越说越兴奋。
元淳借着这次机会,直接将放在台面下的事情搬到了台面上,还是其他国家的台面上,也就是说,魏帝的脸直接丢到了其他国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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