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身了吗？”李侧妃是个急性子。
小沈氏惊了，赶紧提醒她：“六姑娘未嫁，随随便便验身只怕不妥当。”
李侧妃差点站起来：“你没看见，这脖子上都...领口都扯开了，若是个清白姑娘，怎么会任由一个男人这么拉扯自己的衣裳？”
小沈氏也不说话了，好在刘侧妃没有气昏头，当下拿了主意：“这不是小事，今晚且先把人看管严密，明日回府交给王妃处置吧，别让人多嘴说出去了才是。”
林氏赶紧点头，心里却紧张的厉害，住处都是她安排的，进出的门户也是她安排人看守的，出了这样的事，她势必要负责。
这事一闹，她们几人都没睡好，次日上了香离开时，一个个都满脸倦色。
等回了府，小沈氏便直接支开宋沅让她不必跟着去沈氏院子里了，除了林氏，其他儿媳辈的女眷也被支开，沈氏的院子被人守得森严无比。
听刘侧妃细说了发生的事后，沈氏顿时火冒三丈：“不知廉耻，家里有丧竟然还闹出这样的事。”
“王妃，且不提家里未嫁的姑娘们该怎么办，这事若是不处置好，那些嫁出去的姑娘可怎么活啊？”刘侧妃实在生气，她的两个女儿本就遭恶婆婆磋磨，若是这事不处置好，受罪的也是她们。
李侧妃也说道：“大姑娘家的姐儿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这事得好好处置才是。”
涉及自己嫡出的女儿和外孙女，沈氏更来气了，不过她也没糊涂，追问道：“只是你们俩撞见了？可被外头的人瞧见？”
“妾身们瞧见的及时，没敢闹出大动静。”
沈氏放心了：“王妈妈，去给常宁验身。”
她是主母，其他人也不再多说，全都坐下来耐心的等着，过了许久王妈妈才回来，所有人都赶紧看着她。
若常宁还是清白姑娘，那把事情瞒下来，给她找门亲事嫁出去，此事也就了了，若不是...
王妈妈遗憾的摇了摇头，几人的脸色都变了，沈氏怒从心起：“把她们母女都带上来。”
很快，常宁极其生母喜姨娘就被拖来了，喜姨娘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瞧见沈氏与三位侧妃都在，心里预感到大事不妙，再看面色呆滞的常宁，更是慌张不已。
“王妃恕罪，是不是姑娘闯祸了？还请王妃宽恕。”
沈氏沉脸看着她：“你教出来的好姑娘，尚未出嫁，竟然就做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事，竟然与人私通。”
私通？喜姨娘脸色煞白，她看着常宁，满脸都是不可置信，拼命摇头否认：“不会的，不会的，常宁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了，她不会的，一定是有误会，王妃，求你明鉴，常宁，你快解释，快啊。”
常宁神色依旧呆滞，她坐在地上任由两行眼泪落下，却是不吵不闹。
“奸夫是谁？”沈氏喝问：“什么时候闹出的丑事，快说。”
常宁这才看向喜姨娘，哽咽着开口：“母亲，我与他两情相悦，是真的想要厮守的。”
“糊涂，你糊涂啊。”喜姨娘有些崩溃：“那人是谁，快说啊，那人是谁？”
常宁哽咽不知，却是趴在地上捂脸哭了起来。
这磨磨唧唧的性子看得人实在着急，李侧妃的火爆脾气压不住了：“但凡是对你真心，即便身份低微，也该上门提亲问礼表明心意，而不是拉着你私通，他破你身子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为你想过，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隐瞒的？”
常宁哭的更厉害了，喜姨娘挣脱开嬷嬷的束缚，扑过来恨铁不成钢的打了她几下，随即抱着她也大哭起来，满嘴叫嚷着糊涂。
她死活不开口，沈氏也就不留情面了：“府里守卫森严，竟然还闹出这样的丑事，必定少不了包庇，来人，去拿喜姨娘的身契找人牙子卖了，姑娘院里伺候的人一律发卖，贴身伺候的打死了事。”
亲娘要被发卖，常宁顿时慌了：“我说，我说，别卖我母亲，他叫张青山，就住在城里岸河边上，九哥见过的。”
宋沅见过？
屋里的人立马看向小沈氏，小沈氏都愣了，赶紧问：“你九哥何时见过的？”
常宁哭道：“他来见我被九哥抓到，九哥警告他离我远点，还打了他一顿，就是九哥回来那两天的事。”
是警告不是包庇，小沈氏放心了，只要宋沅没掺和在里头帮他们私会就好。
沈氏越发恼怒，刘侧妃却赶在她之前骂道：“你九哥都已经提醒你了，你竟然还这般不知廉耻。”
常宁哭个不停，沈氏越看她越烦：“把她们都带下去关好。”
嬷嬷们赶紧动手，等她们母女俩都被拽走了，沈氏才问：“这样的丑事，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
“不是清白女儿，不管嫁给谁都是送上门给人家的把柄。”刘侧妃气愤不已，她的意思也很明显，常宁不能留了。
李侧妃点头表示赞同，她也有女儿，自然与刘侧妃担心的一样。
沈氏看向小沈氏，小沈氏才开口：“姑娘的事要处置，外头的也要处置，不把那人抓住，若是在外头乱传闲话也是不好的，再者，王府守卫森严，怎么会任由外头的人进来呢？”
她话音刚落，刘侧妃就赶紧屈膝跪下：“妾身治家不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还请王妃严惩。”
沈氏瞥了刘侧妃一眼，并不想这个时候为难她，不过小沈氏的话也算是提醒她了：“外头的人敢随意出入，这里头必定有人接应。”
沈氏起身：“姑娘家身子弱，在山间吹了阵冷风就不行了，喜姨娘爱女心切也跟着去了，贴身伺候姑娘的侍女不尽心，好好责罚审问，其他伺候的侍女一律送去庙痷落发，此事，就交给刘侧妃和李侧妃去办，我去支会王爷一声。”
交代完，沈氏就走了，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
小沈氏回到院里，宋沅正逗她廊下挂着的画眉鸟，瞧她脸色不好，立马过来扶着：“母亲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小沈氏摸摸她的脸，半晌才叹息出来：“六姑娘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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