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樊....对不起...我们分开或许对你我都好。”
虽然看不出来眼神。
不过从温雅的语气中，也能感觉到丝丝遗憾。
毕竟是曾经短暂心动过的人，回想起他曾经带给她的庇护和温暖。
温雅还是会觉得这个男人不错。
可惜，感动不等于喜欢。她虽然已经过了勇敢追求爱的年龄，但自己的心，还是得看明白。
有些事情，当断则断，不能将就。
利用听觉，温雅感受到了樊长宏和她同样的遗憾，顺便还有微微叹息的声音。
他...这是要放弃了吧？
温雅原本还准备出言安慰，忽然手腕处传来的力度感令她陡然一惊。
“老樊？！”
对周围情况未知的恐惧感瞬间将温雅包裹。
她惊叫出声。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冷不冷，我有热水袋。”
樊长宏温儒的声音传来，刚才还紧握成拳的手心感受到了暖热的触感，温雅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
轻声道了声谢。
不过这声音中都隐隐漂浮着余悸。
她刚才被吓得不轻。
樊长宏见她稳定下来，同样也暗自松了口气。
同时瞥了一眼刚才着急忙慌不知晓轻重直接上手的黑衣人，警告的意味明显。
“小雅，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樊长宏状似不经意的询问了一句，好像只是想随便聊聊家常。
不过这个问题还真就是倪母这两天所仔细考虑的。
很容易带动她的思绪。
眼见着温雅分散注意力在思索问题，樊长宏睁眼朝黑衣人做了一个手势，并且将自己的手缓缓从热水袋上移开。
给对方腾位置。
“嗯...还没想清楚。再看吧...”
抿了抿唇，斟酌片刻，温雅低头淡语。
放在热水袋里的手，也开始不安的点动起来。
“你不用担心。现在有很多工作就算是盲人也能做。好好的学习技能，提升自己就好。”
目光紧随黑衣人手中的针管，樊长宏随便应付了一句空话。
“嗯。”
可能真的还是刚才那个问题牵扯出了一大堆思绪。
温雅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腕处传来一点疼痛。
温雅下意识地就朝疼痛地地方摸去，只听樊长宏一阵惊呼
“小依？！那是小依？！”
倪母浑身一震，急忙追声询问。
“是依依吗？？她怎么了？”
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那只刚抬起来的手定格在半空中，正好给了那注射器抽出的机会。
见注射器内的液体已经全部注射完毕。
樊长宏眼角逐渐展现笑意，这才低声不好意思的安慰温雅。
“呃...没事没事，我看错了。那个小女孩不是小依，不过她应该也快回来了。”
再一次的一惊一乍。
温雅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立马松懈下来。
看不到的眉尾已经蒙盖上了一片凝重。
保持沉默。
病房内，陷入一阵略显压抑的安静之中。
樊长宏并不介意。
唇角勾起的邪笑肆意，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接下来，只用等待就好。
...
——
玻璃温室似的房间内。
司力铭鼻梁上依旧架着一副圆框小墨镜，双手端正的放置于桌案，等待旁边的服务人员上菜。
方性的木桌上树木原本的花纹保持完好，中间被掏空，架着一个小烤炉。一旁的服务员动作熟练的翻烤铁丝网上的大块猪肉。
不一会儿，烤肉的焦香就在屋内蔓延。
让人垂涎。
“司老可真是好兴致，能找到那么一个养老的地，恐怕也省了不少麻烦吧。”
这位说话的中年人鼻梁上也架着一副眼镜。
不过不同于司力铭。
他的镜片没有眼色，只是一副普通的近视镜。
似笑非笑的一句话，听在司力铭的耳中，总感觉带了一点别样的意味。
“麻烦想躲是躲不掉的。这不，你还不是找上门了？”
适当的反击。
两人皆是唇角带笑。
不过也都忌惮现在两人的盟友关系，嘴上也只是调侃了两句，就恢复了正常。
开始聊正事。
“你要的两个人我给你带了一个小的。你打算拿什么来换。”
服务员已经打发走。
司力铭也毫不客气的自己夹了一块肉放入盘中，语气淡定。
这一次说来自己能逮到那个小的也算是一个意外。不过人只要弄到了就行。
“哦？你是说倪子墨在你的手上？”
喝了一口手边的茶，金丝眼镜下的丹凤眼光芒一闪，沉声确认。
“当然。”
司力铭认为他这是惊讶，回答的挺沉稳。
两手交错握在一起，这名中年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这态度的转变令司力铭心生冷笑。
后生毕竟还是后生。
用的都是一些他年轻的时候玩的技巧。
也没着急着戳破，继续吃肉，假装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等待他接下来的表演。
“这个孩子...司老，恕我不能收。”
目光深沉的抬眸瞥了一眼依旧淡定的司力铭，这名中年人继续开口。
“上次我可能没说清楚，给您造成了误解。我说我要除掉倪家的血脉不错，但是我的目标仅仅只有倪依依一人，倪子墨本就不是我们倪家的血脉。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让自己多背负一条人命，一段孽障呢？”
“您说是吧。”
说到后面，询问的句式其实就是婉拒。
倪子墨不是倪家人？！
墨镜之下，那双犀利的眸子仅仅盯着眼前距离自己也就一米多的面庞。
根据他多年看人的经验，对面的人表情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
可是...温雅一家他查过，当年那场意外正是她在产房中度过的。倪子墨难道被人给换了？
司力铭有着自己的思绪。
中年男子也没有打扰。
空气中只剩下烤肉的飘香...
肥嫩相间，入口即化。
好吃。
中年男子兀自继续吃了起来。
...
——
本来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等待倪依依回来。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那适应了差不多黑暗不知何时竟涌现出来一片画面。
如墨水点缀般在她的眼前铺散开来。
“向民....”
眼前暂时混乱的景象中，仅仅只是一眼，温雅就看到了自己记忆中的面容。
瞬间激起了曾经的回忆。
历历在目，状似就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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