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降横祸，军心大乱
孙传庭一整晚都没睡着。
还好，煎熬一夜后光明降临。
一夜无事，孙传庭心中担忧已经消散了大半。
晚上这么好的机会匪寇都没动手，白天再动手的几率就要小的多了。
抬头望着天空的太阳，孙传庭露出了微笑，不禁为匪寇中也有聪明人感到赞赏。
只要能成功顺利进入安塞县城与四镇总兵汇合，整个计划最危险的环节就算是渡过了。
在这个计划中，孙传庭最担心的就是匪寇们会忍不住提前动手。
至于四镇总兵各自路程不同，抵达安塞的时间也不一样。
孙传庭也难以控制各方抵达安塞县城的时间保持一致。
只能控制自己这边的速度，让四镇总兵带来的兵马先一步全部抵达安塞县城。
经过大半天小心翼翼的行程后，孙传庭终于带着大队人马进入了安塞县城。
直到此时，孙传庭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接下来就是要抓紧时间备战了。
安塞县城，接见四镇总兵的会客厅中气氛有些压抑。
其实在四镇总兵各自分别抵达安塞县不久之后，他们就发现了一些情况，察觉到有些不妙。
一个小小的安塞县，汇集了十几万匪寇，自然是不容易隐藏的。
所以四镇总兵抵达安塞县后很快便发现了匪寇的踪迹。
意识到此次前来领取军饷恐怕没那么顺利了。
满心欢喜的心情瞬间沉落谷底。
眼下巨额军饷是被总督大人带来了，但是还有没有命花可就难说了。
虽然已经有所发现，但是在没有孙总督的命令之前，四镇总兵也不敢随意撤离。
只能满心凄苦的等待总督大人降临。
“想必各位已经有所发现了吧？”
孙传庭面色严肃的说道。
现场气氛再次一窒。
“是的，总督大人，据我们发现，眼下安塞县聚集了恐怕不下数万的匪寇。”
四镇总兵老老实实的回道。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本官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具体的来说，目前聚集在安塞县的匪寇已不下十五万，几乎西北地区所有的匪寇都聚集在此地了。”
“而这个局面也是本官一手主动促成的。”
“本官事前确实没有告知你们实情，诸位心中可有什么疑惑或者怨言？”
孙传庭缓缓道。
“不敢，总督大人深谋远虑，下官等人一切遵从总督大人命令行事。”
四镇总兵连忙道。
总兵？总兵在总督面前算个球。
虽说总兵官与总督都是正二品，但是一个是武职，一个是文职。
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文官集团早已将武职压的死死的。
即使是品级更高的武官遇到品级更低的文官，武官也要向文官行礼，甚至是跪拜。
“本官知道你们心中有怨言，但是这不要紧。”
“确实是本官事先没有向你们透露实情，是为了大局。”
“本官这次奉命来西北担任总督，是为了剿匪和赈灾的。”
“至于为何在诸位、在二十万边军的威慑下让这些匪寇竟然发展到了如此规模，本官也不追究了。”
“接下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备战，只要在接下来的这场大战中获得胜利，解决了匪寇祸患，那么以前的一切都将不追究，本官带来的饷银也会全部给诸位带回去。”
孙传庭恩威并施道。
四镇总兵听的心神震颤，心中的埋怨早已消散一空，剩下的只有如坠冰窖的恐惧。
匪寇为何能发展壮大到如此规模，他们自然心知肚明。
其中有天灾、欠饷等客观原因。
也有他们故意纵容的因素，若是不搞点动静出来，朝廷会搭理他们吗？
但是这点小心思被这位总督大人一眼看破，要是认真的追究起来，他们也逃不过。
还好，总督大人不追究了。
只要拼尽全力赢得接下来这场大战的胜利。
“总督大人，眼下匪寇数量众多，我们兵力薄弱，这场大战恐怕不是很乐观啊！”
榆林总兵回道。
虽然对方是位高权重的总督，但是毕竟是文官。
以此提示这位总督是不是太轻敌了，不能拿大家伙儿的姓名开玩笑啊。
“此事本官自有计较，跟随本官而来的这一万民夫全都是在西安附近招募的卫所兵，还有本官的三千标营，加上你们带来的八千兵马，这已经有两万一千人了。”
“自古以来，守城对攻城，即使有十倍兵力之差，双方也能一战。”
“更何况我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官军，对方只是一群拿着武器的饥民土匪，兵力也没有十倍这么大的差距。”
“难道诸位觉得我们还守不住这座城？”
孙传庭解释道，同时言语中也隐含了一些敲打之意。
别欺负我不懂兵事。
“下官不敢，总督大人说的有理，我们足以与匪寇一战了。”
榆林总兵连忙请罪道。
看来这位总督大人并不是要胡来，这就好，心里总算稍微踏实一点了。
“除此之外，在城外本官还准备了一支奇兵，我们只需要坚持一段时间消耗匪寇的士气，然后把握时机进行内外夹击，一举击溃匪寇。”
“所以，接下来我们的重点就是要尽快安抚好士卒们的情绪激励士气，做好守城死战的准备。”
敲打过后，孙传庭也向四镇总兵透露了底牌，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
即使这些总兵心中或许有其他想法，但是在大明朝廷没有彻底倒下之前，他们就不好明面上做些什么。
而且现在的大明还不是十几年后风雨飘摇的大明。
“总督大人运筹帷幄，下官佩服，惟总督大人命是从。”
四镇总兵异口同声表态道。
看来这位总督大人准备很充分啊，这下心里就有底了，这一战有的打。
将四镇总兵这几个核心人物安抚好之后，剩下的就要搞定那上万卫所兵了。
八千边军自有四镇总兵去安抚激励。
三千标营早就渴望一战了，四百个试武官早就期待着立下战功转正。
其他士卒也希望能够立功获取赏银和功勋。
所以标营根本不需要安抚，一听到接下来有大战要打，各个兴奋的眼红。
至于被诓骗来的上万卫所兵，在得知马上就要面临一场与十几万匪寇的殊死大战时，各个惊慌不已。
虽然名义上是军户是卫所兵，但是实际上他们和其他平民没多大差别。
甚至过的比很多平民还要凄惨。
土地早就被上层各级军官给霸占了，平时只能沦为军官们的佃户给军官们种地。
获得的粮食交了租子后，也只能勉强让自己一家人活着而已。
不过，身为军户，也偶尔有操练的习惯。
至少弓箭武器都会操弄一些，要比其他人强一截。
“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
“我们只是押运粮食的民夫，现在粮食已经运到了，我们要回去。”
……
一时间，卫所兵驻地喧闹不已，甚至产生了不小的骚乱。
“大家不要急，不要慌，不要闹，听我说！”
此时，标营试把总陈二蛋站出来大声安抚道。
陈二蛋之前就已经被孙传庭安排融入了这些卫所兵中，这些卫所兵可都是接下来陈二蛋手下的临时士卒啊。
都是他接下来能够立战功转正的希望啊。
至少，陈二蛋可以从这上万卫所兵中挑选一千五百人作为自己的临时士卒供自己指挥作战。
所以，这些卫所兵，陈二蛋必须要安抚下来，收他们的心，接下来为自己奋力拼杀争取战功。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其中不少人都与陈二蛋熟悉了。
陈二蛋站出来发言，许多人也安静下来，听他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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