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宸用力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燃烧到了一半的烟头，然后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再抬头时，他又是一副淡淡的笑容，看着牧小圆，说:“就当我给你讲了个恐怖故事吧，现在说说你，那张纸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小圆点点头，从背包里把那张从小孩子手里抢过来的纸递给了他:“就是这个。招魂游戏。”
许亦宸接过来看了看:“谁见了我的腿？”
“对，这个游戏现在很流行，说是有人真的召唤出亡魂了，赵晶莹的死就跟这个有关，还有那些受害者，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死因……”
牧小圆说着，她突然哽声说不出来了。
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也写过，我去找监控录像就是为了找到是谁把纸放在了公交车上的。”
许亦宸意外:“你……你也写过？谁？”
“赵晶莹。”
牧小圆诚实的回答对于许亦宸来说似乎是一件让他特别不能接受的事，他感觉自己好像潜意识的把牧小圆当成了一个被受害者牵累的受害者，他调查过牧小圆，也调查过赵晶莹和胡攀去找她羞辱她的前因后果，她会愤怒会如何他都可以理解，甚至可以理解她在这个荒唐的问题下写下赵晶莹的名字……他不能接受的是，是牧小圆是间接害死赵晶莹的凶手。
“等等。”许亦宸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的思忖的好一会儿才说，“你的意思是，在这里写下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会被害？这世界上重名的人有很多，怎么可能就是你想害的那个人呢？还有，这只是一张个普通的纸。”
“这当然是一张普通的纸。”牧小圆说，“如果想要这个诅咒发挥作用，是要用纯手工原生纸的，这些都是那几个小孩子告诉我的，我已经把……把我那张纸拿去化验了，如果是手工原生纸，那么，我就是害死赵晶莹的真凶，你……你把我抓起来吧。”
许亦宸看着牧小圆把两只手腕并在一起伸向自己的动作，眉峰耸动的同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先不说那些孩子说的什么招魂游戏是真是假，即便都是真的，你那张也是手工原生纸，我也不能抓你，一张纸就能杀了一个人，我信，但是别人未必信。”
见她还是伸手，许亦宸拍了拍她的手腕:“行了，放下吧，我今天没带手铐，都在陈启飞那里。”
提到陈启飞，许亦宸一拍脑门:“我怎么把正事忘了。你是去找郑军的吧？走吧，我带你去。”
陈启飞在弄堂里拐了好几个弯才找到郑军住的地方，破旧的大门上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锁，但是门口很干净，应该是经常回来的。
正打算找个附近的邻居什么的问一问，陈启飞不经意扭头看到了一个正勾着头往这边匆匆走来的男人。
“你好，我是……”
陈启飞话还没说完，那个男人慢下脚步抬头看了看，竟然调头就往回跑，陈启飞几乎是下意识的追了出去。
“别跑！”
弄堂里，陈启飞的喊声和凌乱的脚步声交叠在一起，远远的看着许亦宸和牧小圆朝着这边走，他慌忙大喊一声:
“别让他跑了！郑军！”
许亦宸看着那个逃窜的男人，立刻冲了上去三下两下的就给摁在了地上。
郑军大喊:“别抓我，不要抓我，跟我没关系，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许亦宸冷冷一哼:“是吗？我们都没说是来干嘛的，你嚷嚷什么？”
郑军似乎是刚反应过来，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对啊，你们是干嘛的？放开我，放开！”
许亦宸手里又用力了几分，笑道:“我是警察。”
郑军顿时又蔫了下去。
牧小圆歪着头打量郑军，他穿的虽然不是那天的衣服，但是体型侧脸都很像，她认人的能力不错，立刻确定了他的确就是郑军。
赶紧把小孩子写的那张纸拿出来递给郑军看，牧小圆故意问:“郑军，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留在公交车上的？你还记得我吧？我捡了这张纸，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张纸，有个人死了！”
郑军看到那张纸的第一反应惊慌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他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直接把许亦宸给从背上甩开了，他一边夺过那张纸仔细的看着，最后跪倒在地。
“这……这不是我的纸，不是。”
牧小圆皱眉:“这纸不是你的，这句话你总该认得吧？”
郑军的喉头用力滚了滚，这才缓缓开口:“我……我认得，认得。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真的会死人。我看到新闻了，那些人……对不起，对不起！”
“你到底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放在公交车上？”
“我……我是在网上看到的，我如果不放的话，这个游戏就不能继续下去了。”
“什么？”
“就是……就是大冒险你们知道吧？这个招魂游戏本来是不知道什么人发起的一个大冒险，没有真心话，只有大冒险，进入那个网站之后，你的ID就被锁定了，它会不停的骚扰你，直到你把这个东西散播出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管白天晚上还是上班休息，它就一停不停的骚扰我，我是真的很烦了我才会，我没想到真的会死人。“
牧小圆和许亦宸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许亦宸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什么网站？”
郑军指了指他身后:“几位警官如果不介意，可以到我家坐坐，我给你们找。”
郑军的家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看他一副胡子拉碴的样子，牧小圆真的看不出来他才二十五岁。
郑军在笔记本上找了一通:“找到了，就是这个。”
牧小圆走到沙发后面一看，郑军找到的那个网站上面只有一个标题，就是“谁见了我的腿”，鲜血淋淋的几个字，随着恐怖的音乐不停的缩放。
郑军说:“如果你的鼠标移动的话，就会有一个框框弹出来，上面会询问你，准备接受大冒险了吗？如果接受就能进入，如果不接受这个网站就会锁住你的ID，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登录的机会。”
说着，郑军把鼠标一点，上面出现一个弹窗说“欢迎归来，顺利完成了大冒险的勇士，但是你没有拿到最后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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