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
小一说出幕后黑手的一些信息后，夜羽一听到“女生”这两个字，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看不清相貌的纤细身影。光是从背面看来，就知道对方是个女生。
曾经童童嘴里出现过的那个神秘身影，夜羽的直觉诡异地将小一嘴里的女生和那个神秘人联系在了一起。
没有推理，没有思考，只是单纯的猜测。不过无论是何人，少年知道，对方绝对是极其棘手的人物。
“没错，当初我知道这一点的时候还是挺惊讶的，不过我没能看到她的样子，毕竟那个时候我是盲人嘛，只是听到了她和女生一样的声音。
听声辨人，可是一个盲人要生活时必须学会的被动技能。若是这个人现在出现在我面前说话，我肯定能够认出对方。
当初殷道奇在中了血脉诅咒后还能活下来，是因为他和虚无兽神那群家伙做了交易，不过用来前桥搭线，提供阵法和材料的，却是那个女生。
我甚至有理由怀疑，对方在虚无兽神那边的地位绝对不低。”
说到这里，小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疯狂压榨自己千年的记忆还是有些劳累的，因为很多记忆其实都是模模糊糊的，失忆状态下的自己，不得不说真的是浑浑噩噩。
要不是【艮】的力量比较特殊，祂也没有办法顺利地回忆起来。可惜，有一些细节终究怎么也想不起来，想要为夜羽提供更多的信息，都有些有心无力。
夜羽点了点头，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小一见此，也说明了更多的东西，尤其是猩红之月。
“这轮月亮说实话，除了负面的东西也有好的东西。它无疑给这个世界予以了一种极其特殊的debuff，但同时，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它也解放了人类被压制的超凡力量。
要我详细说明的话，只能说这是世界在自救，具体一点说，猩红之月就像是一个病毒，入侵世界体内，降低其免疫能力，逼着世界加快自己细（人）胞（类）的进化，以及【免疫】系统的构建和更新。
而外面的虚无兽神，无疑是更大更危险的病毒，有这个月亮的存在，也能加快祂们的入侵速度。
本土的灵异，其实也是世界自救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方式过于激进，甚至容易反噬自身，反过来被“病毒”利用。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巨大的博弈，到底是世界坚持得更久，还是最后被虚无生物毁灭得更多，其实若是看世界明面上的力量，我觉得，希望不是很大。
大家都是规则级存在，即使世界让我们保持全盛时期，又在压制那些虚无兽神的等级，咱们的胜算也是不大的。
祂们本来数量比我们多，再说我们的能力限制也太大了，能力强的，代价也强，弱一些的，能力虽然没有代价，但是有太多限制。
世界本源赐予的能力其实本来就是一种等价交换，因为我们本就是凡人直接升格而成的，肯定会有一些弊端。
可以说，如果我们现在与祂们对抗，胜算很低，除非有外援。”
说完这番分析，小一看向了夜羽，那灰白是的眸子，仿佛在说，是的，就是你，
“你是变数。在那位大人消失前，祂曾经对我们说过，如果未来有一天有红月降临，域外天魔入侵，不要过于担心，会有变数降临，那是祂的后手。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设置考验，促使变数的成长，剩下的成果，请交给时间，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夜羽，你就是变数，我们一直期待的变数。完成了我的考验的你，有资格承载我的本源。
你直接带着我的本源去跟那群畜生拼命，敢毁灭我们的世界，真的是活腻歪了。
至于我本身，还是消失了好。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去。”
“你是在求死？”
“是的。拥有逆天能力的我若是交出本源，本就满目疮痍的身子若没有本源支撑，是会一直处于失去记忆的状态的，或许和你相处一会，没有几秒又会把你忘了，根本没有留下记忆的能力；
没有视力，没有本源的我连世界都无法感知。那种状态下，我不如死了算了，那能叫活着吗？到时候交出本源后我成了那样的白痴，你直接帮我结果我就好了。
当然，那些限制能力的家伙，若是交出本源，就会完全失去自由，与一地完全融为一体，那才是真正的禁地之主。”
小一说完这句话，看向了旁边的守山人，后者眼里闪过无奈，说道：
“他指的是我。你完成了【震】的考验，可还没完成我的考验。我的本源，也是打算交给你的。所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困于这一隅之地而已。
不过都困了几千年了，再困一会儿也无妨。只要你成功到达那一个高度，解放我们，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黑衣少年沉默，先是想到了小一，若是祂失去本源就是那种状态，那真的就是生不如死，祂这么要求，确实情有可原。
隔壁和小一相似的坤丹还在人间道里苟延残喘着呢，那位城主大人也被困在乾坤谷地出不去。这二人若是将本源交予自己，也会付出相似的代价。
禁地之主·····拥有了强大的能力，令人羡慕的永生，也得到了保护人类和世界的责任，承担了这么大的代价，他觉得他无法评判他们的选择，他只能钦佩他们拥有着如此豁达的精神。
可将这一切期待都放在他身上，是不是太过于信任他了？
或者说，是过于信任那个曾经将人类当作棋子，与其他高维度存在下棋的那个背后人？祂给祂们灌了什么迷魂药？
知道的越多，夜羽觉得疑问也变得越多。他到底是何德何能啊，一个种族都只剩下自己的人，怎么能承担这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为什么是我？”他再一次询问着。
“因为命运选中了你，或者说，你终将会选择踏上这一条路。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你的那份羁绊，以及那被毁灭的生死界，你的族群，还有·····属于你的意志，咳咳······”
小一说完这句话，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他知道，他维持全盛状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快说出你的决定吧，别让我多等。是否接受我的本源？不过你就是不接受，我也会硬塞给你。“
夜羽有些语塞，合着自己做不做选择都要被动接受祂的本源，那询问他有何用意？
不过祂帮了他这么多，他也不想眼前的少年就这么死去。
“我若是达到你们想到的那个目标，能不能让你脱离那个状态？这样你就······”
“不用死了是吧？不必了，你到时候有那个能力也不用给我了，活着真的没有意思，我活了太久了，对我来说，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我以前不过是个奴隶，活了这么久，早就够本了。连名字都没有的我，亲戚朋友也死完了，该看的风景以前也看过了，你懂那种心情吗？”小一打断了夜羽的话，语气里满是厌世感。
后者再一次沉默，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劝说，他尊重他的选择。
“······我明白了，我会实现你的愿望的。不过，我想给你取个名字。”
灰眸少年抬起头，死气沉沉的眼里有了光。
“就叫····零伊吧，最初的零，伊始的伊，人类反抗的起点，新生的希望，也包含了你曾经作为001的编号，如何？”
微风吹动着他们旁边的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他们被风吹散的影子，而后聚合，就像吹动了原本死寂的心灵。
“······谢谢，我喜欢这个名字。”
零伊（震）幼年版
零伊（禁地之主震）（本体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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