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听着这样的话感觉很膈应。和尚们总是喜欢用一堆套话试图说服别人。就像是自己另外一世听说过的传销话术一样。
但是佛教有着庞大的信徒基础，自己又立马翻脸。
“大师怎么称呼？”杨再兴略微不耐烦的样子所有人都感觉到了。
“贫僧玄心，如今担任讲经堂首座一职。”
看不出玄心的任何表情，杨再兴拿起一杯酒示意道。
“玄心首座请喝酒。”
这样突兀的话让玄心的脸色一变，大堂内其他的人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特别是武将大有不给面子今天就走不出去的架势。
世人皆知，僧人不饮酒，不吃荤腥。这是他们的戒律。
大家都看着他，杨再兴也看着他。
玄心硬着头皮“王爷见谅，贫僧作为出家人不饮酒。”
王猛猛然一拍桌子。
“秃驴，敢不给我家王爷面子。”
杨再兴厉喝一声。
“王猛，休得放肆。大师既然不饮酒那就请回吧。只有饮酒之后在醉梦中才会有众生平等，也能渡化众生。”
说着伸手阻止玄心要说的话。
“本王且问你，金兵南下你少林寺拯救了多少人？”
“不少于十万。”
“都是你们佛教的信徒吗？”
“十之八九。”
“其他人为何不救？”
玄心又恢复了木板脸没有表情。
“本寺能力有限？”
杨再兴哈哈大笑。
“不是众生平等吗？为何需要能力大小。所谓众生平等不过是世间最大的笑话。”
“韩将军，你是赫赫有名的名将，也是穷苦人家出生。说说以前达官贵人和平民之间的差距吧。”
韩世忠闻言起身拱手之后回道。
“回王爷，其实大家都知道。平民和贵族最大的差距就是没有书读，缺衣少食。”
“不错，既然众生平等，少林屹立几百年为何只渡化穷苦人而渡化达官贵人？是因为达官贵人愚昧贪婪吗？相国你来说说。”
张宗昌也起身拱手之后又向四方拱手致意。
“回王爷臣下以为恰恰相反。达官贵人有书可读反而开智，脱离了愚昧。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需要需要什么，不再盯着一日三餐。”
张忠昌的话让韩世忠心中咯噔一跳。这是有人第一次在大厅观众之下称臣。其中有不少人曾经是宋朝臣子的人都互相看了一眼。
“所以众生平等吗？本王不认为。人生来就不平等，我们要做的就是缩小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而不是去愚弄他们。本王虽然看不起一些私心特别重的儒家人以及一部分说辞，但是儒家有一句话说的好。”
“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少年强则国强。圣人的绝学是什么？启民智，去愚昧。目标就是当下的少年。”
“大师以为如何？”
玄心双手合十。
“王爷有大志向，贫僧佩服。”
处于杨再兴这个位置，还有大志向那是什么？就是自立了。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杨再兴一点也不介意指着玄心。
“虚伪，本王今天就说一句话。将来我若自立，请写进祖训。”
“人若比我强，那就来坐我的位置。后人该羞愧退位，而不是惦念不去。此言仅为我汉人所留。”
一群人大惊失色的起身请求杨再兴收回此话。这话对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为何要收回，子孙无用。自己若没本事那就要用有本事的人，如果自己又没本事又不会用人。那就是世界末日，民不聊生。外面将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尔等也请记住，后人不信就不要躺在先人的功劳簿上当蛀虫。这样会让你们蒙羞。”
“至于你们佛家说什么来世，来世不知道今生。我何必想那么远？所以大师请回。人口普查必须进行，田地清理势在必行。大师若觉得不妥可以南下或者北上。即便是信徒愿意随行本王也绝不阻拦，前提是不要给我闹事。”
“王猛将军，你带牛二柱去盯着。凡是闹事者杀，凡是蛊惑他人者杀，凡是抗拒者杀，王志配合。”
“得令！”
二人立马起身应承下来。
玄心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众人都没在意。
“最后两件事，一件是当下的事，一件是关乎未来的事。”
“三年之内暂不北上，但是黄河和长江沿线的布防不能松懈。不得和北面有任何商贸往来。密切关注西夏，若不老实就灭了他。”
“团练合并成立乡县，县令由相国牵头选拔，乡令，村令由当地民众选举。”
“所谓选举，就是成年人投票决定谁当乡令，谁当县令。三年一选，优秀者可晋升为县令。教育部和组织部、黑衣人三方派人共同监督。”
正事说完，和尚也走了。宴会终于热闹起来。武将们开始左右前后的找人拼酒，都是北方的汉子，很快宴会厅就变成了菜市场。
只有文官这一方，有些人忧心忡忡。
张忠昌作为文官集团的一号人物，本应该第一个站起来敬酒。直到一群武将和杨再兴喝完三轮，教育部长杨督学杨文平扯了扯他的衣袖说了几句，他才反应过来。
“恭喜王爷后继有人。只是……”张宗昌迟疑了，不知该不该说。
“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你是怕如此一来将来下面的人结党营私是吧？”
“大可不必担心，纵观历史。造反的基础不是有人蛊惑，而是老百姓活不下去了。如果你是一个平民你不缺吃喝，你会冒着杀头的风险造反吗？”
“当然不会。”
“所以，我们的第一要务不是官员有多么清明忠心等，而是我们选拔的地方官员能够把目光放在老百姓身上，让老百姓信任。公信力很重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吧？”
张忠昌弯腰下拜，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有大志，臣服了！此生必追随王爷左右，所有二心请将我悬挂于城墙之外。”
张宗昌和杨再兴的话所有人都听见了，一起起身。
“愿追随王爷左右。”
杨再兴起身扶起张宗昌
“言重了，各位请起。道阻且长，且行且珍惜。一定要记住一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不是说说，而是要付诸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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