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由自主打起了小算盘:
一天能花17万的家庭在海州市非富即贵，如果让他家人买几套房子的话，一方面能给自己多增加点收入，另一方面房子涨价后对他们家来说也是一项丰厚回报的投资。就算几年内房价不涨，以他家的条件也不至于为了那几套房而下降生活质量。
“你看我干嘛？两眼还放光的那种。”
“你知道我朋友们为什么买房那么疯狂吗？”
“不是很清楚，可能你朋友觉得房价应该会涨吧，但是房子流动性太差，我倒担心他们会不会上当了。”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中国在去年提交了在海州申办宇博会，到时候买房的不单单是中国人，海州是全世界的海州。你看看那些国际大都市里，哪个国家的房价只有2000多3000多的啊？你口里那个法拉利男人，他可是康奈尔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那个马六也是走南闯北财富超亿的隐形富豪，你说跟着这些人买会被骗吗？我相信海州的房子肯定求过于供。你家如果有闲钱的话，可以趁现在低价买几套。”
韦君智思索片刻对姿如说道
“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姿如心中窃喜，从韦君智的眼神感应到她说服了他。
姿如给王铮打去电话，告诉王铮马六今天以价格拿下了天水100套房子。
“他今天没回去，明天会和你一起去买市区的房子。”
王铮只说了“知道了”三个字挂了电话。
姿如又给欧阳晴去电话，告诉目前天水的情况，欧阳晴说明天会和王铮一起来天水。
这个星期对姿如来说忙死了，唐菲的电话也是随随便便应付过去。
唐菲说校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姿如只回复一句
“知道了”
挂完电话姿如愣怔几秒，王铮也经常这样挂她电话。
现在的她好像有所感同身受。有时候不是自己没人情味，而是手里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
韦君智眉开眼笑对姿如说:
“我爸想见你。”
“忙着呢，再说了我见他干嘛？”
韦君智嘴角抹笑
“公公想见未来媳妇啊。”
姿如白了一眼韦君智
“说正经话。”
“正经话就是他也想买房。不过他去买房会比你去房地产公司的价格更便宜。”
姿如一脸不可置信
“你爸什么来头？”
“你晚上跟我回家见我爸就知道了。”
“你不是知道我已经被约了嘛。”
“你想想，见我爸和去赴那些已成定局的约哪个更适合？”
姿如脱口而出
“你爸”
姿如把这个情况和马六一商量，马六心领神会
“小妮子，晚上天水的局我一个人就够了，你跟你的小男朋友去市区。”
傍晚六点十五分
姿如出现在海州市江中路555号清野别墅门口。
望着海州第一豪宅的清野别墅，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家就住里面的？”
“嗯”
姿如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韦君智。
“你家那么有钱，为什么把你送去开在乡下的国际学校呢？你完全可以走国际路线去国外混个文凭的。”
韦君智轻描淡写说道
“年龄太小了，我爸觉得我三观没树立起来，去了国外很容易被带上不归路。”
“那你也可以找个市区更好的国际学校读书啊。”
韦君智对姿如抛了一个挤眼动作
“这不是为了与你相遇嘛”
姿如咯咯咯笑了起来
“小子，说鬼话前得看清你面前的对象。你再贫嘴我可回天水了。”
韦君智挡在姿如面前
“是我圈子里有几个小朋友吸毒了，我爸怕我会跟他们同流合污，才送去朝阳国际学校。”
“你爸妈看到穷人家的孩子会给脸色看吗？”
韦君智故意在姿如身上打量
“你穷吗？”
“穷，你闻闻，是不是一股穷酸味？”
姿如把手臂递到韦君智鼻前。
韦君智露出陶醉般表情
“一股馨香扑鼻而来，我心甘情愿养你一辈子。”
姿如揪起韦君智的耳朵
“别岔开话题，我问你爸会不会给我脸色看？”
“我爸说英雄不问出处”
“给我脸色看也无所谓，我带了城墙过来。”
“陈强在哪里？谁是陈强？”韦君智一脸疑惑张望着。
姿如笑得直不起腰
“我说的是城墙，脸比城墙厚的城墙。”
韦君智一脸无语看着姿如傻乐。
韦君智把姿如带到一栋意大利佛罗伦萨式别墅面前。
门口两位管家恭候光临
“小少爷，韦先生已经在客厅恭候多时请进去吧。”
韦礼枫并没有肠肥脑满的商人标配形象。
见韦礼枫的第一眼就能鉴定韦君智是他亲生儿子。韦礼枫仿佛中年版的韦君智。
俩父子共用一张脸让姿如放松些紧张情绪。
韦礼枫给姿如的感觉是，全身上下透露出精英人士的独有韵味。
“姿如同学欢迎欢迎”
“叔叔您好！”
“我们先去饭厅吃饭。”
私下里姿如问韦君智母亲呢，韦君智说自己没母亲，姿如本想说就算石头缝里蹦出来也有出处，想想这话太沉重不适合用调侃语气，也就把话给咽了下去。
晚饭后韦礼枫问姿如是否有一帮买房的朋友？
姿如如实回答。
韦礼枫打量着眼前这位除了貌美年轻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小姑娘。
“我有几位朋友有几个楼盘要出售，包括中鸿老总也是我朋友。我来搭桥帮你价格做到7.8折你看如何？”
对于眼前这块飞来横肉，姿如思考片刻说
“冒昧请问叔叔，你这样帮是因为我和韦君智是同学这层关系吗？”
韦礼枫看了一眼姿如喝了口茶说:
“这只是其中之一原因，主要是我想借你人脉，结识你宁城的朋友。明天是小智生日，我房地产公司几位朋友会到场。有个提议，把你的那些朋友接来这里聚餐。”
姿如思索几秒回答道：
“韦叔叔，这个决定我不能马上回复您，我需要征询下我朋友。”
韦礼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姿如电话询问。
姿如把韦礼枫的话复述给马六，问马六什么想法？
“小妮子，我告诉你，虽说穷人走亲戚，富人混圈子。但结圈子也是需要机缘巧合，人与人合作是需要长期磨合。他说的借人脉是没错，可绝不是这个模式借。在还没熟悉彼此的情况下，谁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我怀疑这其中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你就说我们明天不来海州了。”
姿如把韦礼枫的话复述给王铮，问王铮什么想法？
“你说他家住清野？海州的清野只有18户人家，你告诉我主人名字。”
“韦礼枫”
电话那头传来电脑按键盘音。
姿如想不明白为什么陈倩给她8折时，他们像怕错过天大好事，风风火火过来买房，而韦礼枫给7.8折却让他们望而却步疑心疑鬼。
王铮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再次响起
“你告诉他，我们不来买房了。没办法参加令郎的生日宴。”
“为什么？”
“不为什么？”
“那你什么时……喂！说清楚再挂电话啊！什么人呢？”
姿如一脸茫然
欧阳晴来电说，说计划有变暂时不来天水。
姿如把这个信息又反馈给马六，
马六沉默了会说道：
“小妮子，你朋友的顾虑也是我的顾虑。虽然我还没见到你朋友，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今晚就回宁城，到时候再联系。”
姿如无奈之举，只能对韦礼枫说:
“韦叔叔，我的朋友好像出了点意外，近期不打算买房了。所以明天不会来海州。”
姿如的回答让韦礼枫有点出乎意料。
“哦？是嘛！现在金融危机还没平复，保守点投资也好，来，吃水果。”
原本计划突然取消，让姿如有点闷闷不乐。
韦礼枫看了下表说:
“姿如小朋友，今晚就在家住下。小智，好好招待你同学。我先上楼了。”
“才九点啊，你爸这么早睡了？”
“他平时这个点还没回来。”
韦君智拉姿如一起玩飞镖，此时此刻的姿如内心感觉一下子失去了几百万似的难过。
做了一个挥手动作表示拒绝，她没有任何心情搭理韦君智。
欧阳晴再次来电告诉她:
其实根本不是折扣的事情。商场如战场，她的无知和无意识把底牌和商机泄露给韦君智，巧合的是他爸韦礼枫，是上海资本圈里的大佬。
他怎么可能会让外地资本提前啃掉自己的身边的蛋糕呢？
姿如在无意中给韦礼枫送去了一份初次见面的厚礼。
欧阳晴说她们正在想办法。
姿如懊恼自己的贪小失大而悔不当初。
原本只想着从韦君智那里赚点提成，可现在却因为她的无知，让王铮他们与海州房产失之交臂。
越想越心烦，跑过去咬了韦君智几口，把那口无处发泄的恶气狠狠撒在了韦君智手臂上。
“疯女人，干嘛咬我？我会疼的。”
“你太闹腾了，让我安静安静”
说完之后跑出了别墅。
韦君智的家实在太大，一个院子也有500多平米。心烦意乱的姿如坐在一把藤条秋千椅上，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有点出神。
韦君智在另一边的藤条摇椅上注视着姿如的一举一动。
姿如的电话响起
“喂，是我。”
“……”
“是的，非常遗憾。”
“……”
“不好意思夏经理。”
“……”
“好，拜拜。”
挂完夏梓乔的电话，姿如闭目仰靠在藤条千秋上。
韦君智轻手轻脚坐在她边上，轻轻推动秋千。
“你看流星”
姿如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架夜空中飞机的航行灯。
她的视线跟着航行灯移动着，直到那架飞机消失在夜空中。
“我从小的梦想是找个真心相爱的人组建温暖的家庭。一生一世一双人，半梦半醒半浮生。”
姿如何尝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她已经有过一次没有结局的感情，那种心动情动后，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感受不敢也不想再次尝试。
再次看向韦君智，感觉自己有点恍惚，从她的角度看韦君智，他讲话时的神情非常恬静，仿佛看到了陶渊明那种寄情山水怡然自得的洒脱。
姿如捏了一把韦君智的脸。
“少女收割机的你还有这境界？”
“别闹，你看今晚夜色多美。你要听那个女人吗？”
“你不是没妈吗？”
“我家以前很贫穷，我的爷爷在文革批斗中冤屈而死。 我爸一共五个兄弟，奶奶一个人供养不起。 五个孩子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大伯为了让弟弟们不挨饿，跑去生产队偷粮食，被看粮仓的人发现后跳水库逃跑了。可悲的是游到中心位置抽脚筋淹死了。 二伯因为发高烧没钱医治活活被烧死，三伯和村长儿子吵架得罪了村长，村长栽赃陷害我三伯，三伯一气之下喝农药自杀了。四伯被奶奶送给别人，只有我爸爸幸存下来了。”
韦君智说这话时非常平静，他伸手圈住姿如的脖子，把姿如揉进怀里。
姿如靠在韦君智的怀里插话
“那和你妈有什么关系？”
“家里虽穷，奶奶坚持让爸爸念书。爸爸在大学期间认识了同样因文革而失去亲人的那个女人。 我爸每个月工资只够让全家半饥饿。有一天我爸咳嗽厉害，我奶奶哭着让爸去检查身体，我爸被检查出来肺癌晚期，最多只能活两年。 我们家的顶梁柱轰然倒塌，奶奶每天伤心流泪。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那个女人丢下三岁的我头也不回跑了，任凭我在风雨里跌倒哭泣她没回过一次头。 所以我痛恨别人提起‘妈’这个字。”
韦君智说到痛恨处有点激动，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缓缓抬起姿如的下巴，姿如看到一张挂满泪水的脸，正在逐渐放大到无法再放大。
韦君智即将深情亲吻姿如时。
两个苍老的声音在呼唤韦君智，而且越来越近。
“小智，小智……”
他迅速放开姿如，起身看向声音处
“奶奶，大大，你们真能挑时间，（海州话爷爷叫大大）这么晚了还过来干嘛？”
“你奶奶怕明天会耽误事情，非得晚上把糕和面条拿过来。”
喜欢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