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不愧是生意人，两万元买断了一个女人最珍贵的名声，这算盘打得真是如意。”
姿如斜睨着李星云，他的眼神闪烁，似乎有些愧疚。
“曼丽怀孕一个月了，既然你这么绝情，那么也别怪她无义。曼丽，我们去警局。重婚罪应该不是开玩笑的吧？”
突如其来的信息，让李星云措手不及。
他拉住曼丽的手说道:
“这是真的吗？”
曼丽用怨忧的眼神看着李星云默不作声。
姿如喝了口咖啡斜睨着俩人几秒后起身说道：
“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们警局相见。”
“等一下，我们有事好商量。”
“警局比较公正，反正你原配也在上海。给警察处理这事提供了方便。”
“曼丽，坐下来，我求你坐下来，我们有事好商量。”
李星云拿出一根烟，即将点燃时被服务员上前阻止。
等服务员走后，李星云靠着沙发沉默着，手里不停转着打火机，尖锐的眼神死死盯着曼丽。
无声而泣的曼丽落雨梨花般和他目光对接。
几分钟后，他把打火机重重摔在桌子上说道：
“你要多少钱才能打掉孩子？”
“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行30万。30万买你的心安理得。”姿如帮曼丽代言。
李星云眉头一皱
“30万不行，我没那么多钱。曼丽，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姿如表面上云淡风轻搅动着咖啡棒，桌子底下却狠狠踩了曼丽一脚。
也许是看清了李星云的虚情假意，也许是姿如提出的那30万太诱惑，又或者是姿如的零时踩她一脚，曼丽撤下卑微者的状态，平视着李星云面无表情说道：
“在你带着你所谓的老婆来天水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
李星云那张英俊的脸渐渐扭曲，他缓缓起身，用狠戾的目光看向姿如
“你叫姿如是吧，我记住你了。”
姿如仰望李星云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依旧媚眼如丝
“记住我干嘛啊？三天之内没入账，我们会在警局等你。”
李星云指了指姿如的鼻子转身而去。
她带着憎恨和厌恶的眼神，看着李星云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咖啡厅，她才如释重负，用手在安抚自己的心脏位置。
“呵…回归家庭，呸!狗男人。明明是想要和曼丽撇清关系，还搞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舒服的时候那根……”
姿如完全一副市井小民风格，口不遮拦随性而骂中，眼前坐着的郝敏和曼丽正盯着她，听她骂。这让她觉得自己因气愤而语言失态了。她冲着郝敏尴尬笑道：
“郝敏姐，你说这男人要能信，母猪能上树对吧？”
“对！你咋那么厉害？刚才我都吓傻了。”
曼丽的眼泪从惨白的脸上流淌下来。
“既然已经结束就不要在痛苦里无法自拔，要学会懂得放手和及时止损。没人能真正帮你走出来，只有你自己的一念之间才能获得自我救赎。”
三位姑娘边喝边聊，讨论着是打的回学校，还是在市区过一夜的话题时。夏梓乔过来和她们打招呼。
（夏梓乔正好坐在她们后面位置，旁听了整个谈话过程。他喝了口咖啡若有所思，随即侧头看向窗外莞尔一笑。他喜欢有脑子有性格的女人。）
“姿如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姿如思索片刻后莞尔一笑
“夏经理你好，也可能是我蓄谋已久。”
夏梓乔听出了姿如的弦外之音
“姿如小姐真会开玩笑，确实是猝不及防的缘分，我很珍惜三次相遇。天色已晚，能否请三位小姐赏脸共进晚餐？”
姿如看了眼窗外霓虹璀璨的车水马龙对夏梓乔说:
“恭敬不如从命，让夏经理破费了。”
夏梓乔把她们带到了伯克利8楼餐厅豪华包房里。
回想着夏梓乔在咖啡厅说的话，其实他们相见第四次了。
还有一次是看到他在街上暴打景琦，而他没注意到她。
如果在医院里，姿如和景琦都不签谅解书的话，不知道他这会儿，会不会在蹲监狱？话又说回来了，夏坤鹏难道没告诉他儿子被打女生叫姿如？从夏梓乔和姿如几次相遇的眼神和表现来看，夏坤鹏好像没告诉过他。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却鬼使神差坐在一起共进晚餐了。
趁夏梓乔去点菜时，郝敏问姿如:
“他谁啊？好帅啊！痞帅。”
曼丽说
“你的人脉真广。”
姿如喝了口茶淡定的说道：“他啊，是这家酒店的大少爷。”
曼丽捂住吃惊的嘴巴
“天哪！你这圈子里的人，非富即贵也太有钱了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
姿如单手托着腮帮子，斜眼看着眼前两位好奇者。
在她们望眼欲穿的时候，轻描淡写说了两个字:
“忘了。”
曼丽攥紧小拳拳打向姿如，姿如见曼丽心情有所好转，心里多了一丝欣慰。
“曼丽，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的余生才开始。只有扔掉手中的垃圾，才能去接受鲜花。”
郝敏咯咯咯笑了起来:
“对，这个比喻好，原来那个确实是一坨垃圾。必须扔了。让姿如介绍夏梓乔那样的鲜花。”
姿如故用老谋深算的口气说道：
“他是不是鲜花就不知道了。千万别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急需找亮光处，发光点十有八九就是捕获点，让你陷入更深更可怕的地狱。”
韦君智的来电打断了她们的聊兴
“喂”
“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回来？”
一下午，已经接了韦君智三个电话，这个量还是除去不想接的和故意按掉的电话。
按照以往宁城的性格，对于这么粘人的男人她会说
“饿慌了吗？一直打个不停是想吃娘奶了吗？”
可现在的她，却说不出那句糙话。
也许是因为人不同，又或许是忌惮韦君智优渥的家境，反正姿如觉得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些想随心所欲说出来的话会戛然而止。
她经常说韦君智渣，细细想来他其实也没那么渣。
至少她没看到过，又或者听说过他在学校里，对那些爱慕他的女同学暗度陈仓。
如果说，算起过往的情史和床上记录，她姿如和韦君智相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前想后，姿如觉得韦君智真算不上渣男。
姿如有些动容
“我迷失在你的城里，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把电话给你旁边的人，让他们告诉我地址。我去接你。”
郝敏夺过手机
“韦君智，还有我们呢，你急啥啊？姿如这才走出一下午，你瞧瞧你像个婆娘似的，一会来个电话，一会来个电话。”
韦君智一副委屈的小男人口吻说道：
“做人难啊，话多怕嫌弃，话少怕失去。郝敏姐姐，为情所困的男人苦啊。”
郝敏被韦君智逗笑
“你小子差不多得了，我们吃完饭会自己回去的。马上要吃饭了，先挂了。”
夏梓乔虽然不是一位闲聊高手，却是一位点菜能手。
夏梓乔点了一桌非常精致可口的菜，道道对三位女子的胃口。
导致三位女子徘徊在多吃一筷与少吃一筷之间犹豫不决。
郝敏说
“以后绝不可能自己付钱来这里吃，少吃一口觉得太可惜了。多吃一口觉得不好意思，毕竟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原形毕露。”
曼丽抱着郝敏说
“你说的太对了，这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纠结的一次。在一位帅气逼人的精致男人面前，我得保持淑女风范。”
姿如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和夏梓乔片面之缘。可吃饭还是第一次，两位姐妹吃得那么小心翼翼，她也不好意思吃得随心所欲。
夏梓乔问姿如
“你们住哪里啊？我送你们回去。”
曼丽脱口而出
“北厍镇朝阳学校”
姿如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忐忑不安看着夏梓乔。
夏梓乔却带着另一种复杂的眼神询问她们
“你们还是学生？”
郝敏反问道：
“难道我们不可以是学生吗？”
夏梓乔玩味似的咳嗽一声
“可以，不过挺巧的，我有个朋友也是那个镇的。”
虽然已确认他并不知道她是一个月前，街头打架事件的女主角。可一旦和那事沾点边的，都会让姿如条件反射‘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当事人？’
在这个问题上， 姿如觉得自己像做了亏心事的嫌疑犯，有点神经过敏。
转念又安慰自己：知道了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知不知道那都是过去事儿，该翻篇了。
夏梓乔送三位女子到学校门口已经夜晚11点。
韦君智像根木桩似的杵在学校大门口。
曼丽和郝敏向韦君智打招呼，韦君智眼含着寒光一言不发。
姿如假装没看见，跟在郝敏身后进了大门。
和他擦肩而过时胳膊被钳住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姿如说几句话。”
郝敏用不放心的眼神打量韦君智
“这么晚了，有话明天说。”
姿如看着一言不发倔强的韦君智只能妥协道：
“你们先走，我们说几句就好。”
空旷的秋夜特别安静，韦君智那寒光双目和姿如对视后，慢慢转变成温柔如水。
姿如明白，那是他的理智和不良情绪在做激烈斗争后呈现出来的结果。
韦君智强压抑着心中不悦
“哪怕是个普通朋友，也应该接电话。你不接电话和按断电话的行为让我很无语。”
姿如耷拉着眉毛求饶
“我错了，让小智同学担心了。”
韦君智噗嗤一笑
“你说我们之间吵架的时候会什么样子啊？”
“以前不是打你好几巴掌嘛，你都忘了？”
“那不算，我是在想，我们俩会不会有一天互不相让破口大骂的时候吗？”
“所以人要修炼，不能禽兽似的控制不住情绪。”
“你的小前半生我无法参与，你的大后半生让我奉陪到底好吗？”
姿如觉得气氛太暧昧，把眼神移到韦君智脸上故意张望着
“你脸上沾了东西”
韦君智用手去摸自己的脸
“什么东西？”
姿如挣脱后，边往寝室跑边回头说
“沾了满脸帅气。”
韦君智摸着脸颊满脸笑容说道
“有吗？”
他打心底里喜欢姿如，喜欢她不像其他女孩那般恃宠而骄。
清晨接到王铮来电
“你把买的房子以7.8折卖给那些售楼部。”
“你说什么？”
姿如以为王铮表达错误了，又或者自己听错了。
当王铮再次重复前面一句话时，姿如有点懵
“那不是白白损失很多钱嘛”
“做投资也不是只赚不赔的。”
“那我的房子呢？也和你一起低价卖吗？”
“你随便。”
这个电话让姿如有点心烦意乱。
她是想着房子百分百会迅速涨价才跟买房子，才短短几天，要赔本卖房她有点接受不了。
马六来电
“小妮子，你把我房子7.8折卖给那些售楼部。”
“为什么？老板，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高买低卖？”
“小妮子，我和王铮吃过几次饭，这是我们达成的共识。你那位王铮小朋友不简单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样厉害的朋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得得得，真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我就问你，为什么要高买低卖？”
“天机不可泄露”
“马老板，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越是关键时刻越要控制蠢驴。你们这样神秘兮兮的，万一，我又把你们的计划给打乱，又或者泄露了怎么办？”
马六嘿嘿嘿笑了起来
“小妮子，你怎么把自己比喻成一头驴啊？”
姿如急眼
“蠢的时候和驴有区别吗？如果上次不是我把事情办砸，怎么可能会让你们低价卖？”
“海州好几处房子要拆迁，房地产公司为了去库存，和政府联合推出买房退税送蓝印户口。就这条件海州人也无动于衷等着排队等分房，可想而知海州的市场有多差。 海州申办宇博会要两年后才知结果，据王铮所说，和我们竞争最大的一个城市是韩国的丽水。万一失败，我们的大资金耗不起。你那王铮小朋友在股票方面独特见解，让我不得不佩服后生可畏。我想把这笔资金投入到快收益的股市里。”
马六的话，对姿如来说有点一知半解，但从字里行间听出来房价会跌。
欧阳晴的电话让她再次确认这是事实。
姿如踢着小石子，边走边纠结着心里的苦闷。
打脸来的太快了，前不久在好运达百货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拥有我想要的一切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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