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点了点头，冷声道，“劳烦宋力士。”
“小事。”
想着自个儿得写的几万字报告，宋哲苦着脸拱了拱手，“沈道爷，那小人就先走一步了。”
“下月中旬，三清观有节会，暂奉一日香火，宋力士要是得闲，可来道观一叙。”
宋哲立马喜笑颜开，乐呵呵的说道，“自然。”
嘻嘻，又有津贴拿……
成年人的快乐，往往就是这么单纯。
徐棠看着阴力士把梦灵带走，看着千晚，温声问道，“散人，梦灵刚刚没说，那傅先生的魂魄在哪里？”
“在那。”
千晚冷着脸，甩出拂尘，勾起来倒挂在枯荷上的一块咒牌，棕色的木质触感，边上刻着繁复的散装梵文，添了几分神秘感。
鎏金的外壳里，装着一樽玉菩萨，雕像面部线条柔和，但那素来悲天悯人的笑，现在看起来……
却像是带了几分森寒的恶意。
徐棠看着那樽玉菩萨，“佛教认为，菩萨是人，还有一颗济世的慈悲心，会怜悯苍生万民。”
“所以，巫婆一般都用菩萨雕像来封印梦灵，祛除它们身上的邪佞之气。这应该就是孟熙媛请回来的那块佛-牌，感觉有点……奇怪。”
可这些人却不知道。
心中有神灵，那么所见万物皆灵。
如果只是眼中有神灵，心中是邪魔，那么所见万物……
皆是恶。
徐棠微微叹了口气，接过咒牌，又仔细的翻看了两遍，“可，为什么梦灵偏偏选择了傅先生？”
千晚摩挲着拂尘，微敛了嘴角，“是徐若芷。”
“孟熙媛一开始想整的人，是徐若芷。”
她想要交换的，是徐若芷的人生。
只不过……
傅母给傅琛请的那张灵符，阴差阳错的救了徐若芷一命而已。
徐棠把布包递给千晚，想起傅女士连着发来的几条语音消息，好像是散人在徐小姐那儿吃了闭门羹。
忍不住微微笑道，“原来，散人之前看出傅先生的命劫，还有这样的因缘。”
千晚冷声道，“命数，也是变数，修道者只能窥得一线，不能一言蔽之。”
徐棠受教的点了点头，“是。”
千晚从布包里翻出黄纸，没找着竹笔，在地上随手捡了根树枝，沾了朱砂。
笔走龙蛇，一挥而就。
甩了甩把符晾干，递给徐棠，“没找到笔，凑合用。”
除了丑点，问题不大。
徐棠嘴角小幅度的扯了扯。
散人还真是不拘小节。
这种超高难度的引灵符，她画起来都这么随便。
这样看起来，的确跟路边那种卖十几二十的鬼画符没什么差……
压根儿体现不出三清观道长优秀的符术水平。
“散人，他们俩去哪了？”
徐棠把符妥帖的收好，转头一看，背后哪儿还有傅凡和莫桐两人的影子。
千晚拎着布包，挑了挑眉，有些故意的勾唇笑道，“他们没开天眼。”
这回要是开了天眼，奶娃娃估计回去该做噩梦了。
刚才那梦灵，可比恐怖电影里的死亡婴灵还真实阴森百倍。
虽然……
没什么杀伤力。
脆的还撑不过姑奶奶三张符。
梦灵：……我超凶的！
徐棠哑然失笑，“那我知道了。”
如果没开天眼，那刚刚他和散人的表现，在他们俩眼里，就跟中邪了没两样。
对着空气装模作样的说了半天话，还神神道道的窜来窜去。
徐棠认真的想了想。
以莫桐的胆量……
嗯，估计从散人丢符那会儿就该跑了。
……
西姆酒堡大门外。
缠绕着爬山虎藤蔓的铁门旁边，静静的停着两辆豪华跑车。
从车后面隐约能传出来点说话声，两个俊逸帅气的男人靠着车，相对而立。
其中一个有些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单手托着下巴，手搭在腿上，纠结的戳着地板。
像是憋了很久，抬头看向那个靠车笔挺站着的人，“K神，你说，咱儿还进去不？”
傅凡闻言薄唇紧抿，视线在铁门附近逡巡了片刻，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
过了很久，才沉声道，“进……吧。”
哦莫？
K神你打SOL决赛给对手放狠话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软绵绵的语气啊！
能不能给哥们儿点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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