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要来寒国吗？我的电影要上映了。”
“哥哥，巡演结束没有？我的新电影，有没有兴趣？”
“祁子晟，最近忙吗？有时间来寒国的话，我请你看电影！”
童韶恩一连发了三条消息。
她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但是演员在电影中占的只是一小部分。
编剧、导演、整个剧组的氛围，都非常重要。
不知道李雪盛导演的大话能不能实现？
还是把家人拉过来增加票房吧！
最先回复她的是祁子晟。
祁子晟打下一个“好”字。
「你邀请了多少人来看呀？要包场吗？」他旁敲侧击。
「就妈妈，哥哥，还有你。」
童韶恩有点不好意思，如果国内有机会上映的话再请工作室的大家看吧。
包机包场也太奢侈了。
得到这个答案，祁子晟暗喜。
这样看的话，韶恩心里，他已经能排到第三名的人了吧？
他喜滋滋地把日程表拿出来看，把这两天的工作再压缩压缩，多留几天去寒国。
秘书室收到祁子晟的消息，先是惶恐了一下，太子居然不用他们自己花时间排日程。
看到后面一连数天的“应邀去寒国”，更是奇怪。
最近祁氏没什么在寒国的重大活动啊，就算有合作，让下面的经理去谈就好了，何必他亲自出马。
“高总助，寒国之行，我们要准备什么吗？”秘书室的众人把问题抛给老大。
高牧作为祁子晟心腹中的心腹，随便两句话打发了他们。
他拿着新的工作量走进办公室，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他敏感地察觉到老板的心情很好。
上次谈成史无前例的大单子，董事会放权都没让他这么高兴。
“童韶恩约我去寒国看她的新电影，你说我要准备什么祝贺她好？”祁子晟的口吻很随意，但高牧一下子提起了整副心神。
这位年轻的副总已经给了轻视他的人很多教训，他可不能犯错误。
童韶恩这个名字，好熟悉。
对了，在寄到公司的快递里见过。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把这个情报从纷繁的信息里找出来。
“是您的好朋友吗？”高牧回答，“如果您到场去看，不论送什么她都会高兴的吧！”
答对了！
高牧看见老板舒展的眉眼。
在女朋友那里经过了各种问话考验不说，老板这里也要让他哄。
高牧啊高牧，没有你这个世界可怎么办呀？
祁子晟的嘴角微翘：“那还是要准备一下的。”
“算了我自己想，只有我最了解她。你先去忙吧。”
高牧轻轻合上办公室的门，在手机备忘录里打下“童韶恩”三个字，标红成功。
*
很快就是首映日。
电影院的灯光一黑。
童韶恩饰演的素子给继母奉茶。
她把茶碗举过额头，滚烫的茶水在杯子里微微颤抖。
继母品了一口：“素子的茶道功夫精进了。”
素子腼腆一笑，头上的花朵随着动作摆动：“谢谢母亲。”
下一个场景，却是继母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上。
“请救救我母亲。”素子哭得梨花带雨，白玉般的小脸上全是泪痕。
急救人员把继母抬上车，她跟着坐上去。
妇女保护协会带着警察找到了素子。
素子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茶。
“请用。”少女眼皮微肿，看起来比之前消瘦了很多。
丧服在她身上显得宽大，长长的裙摆在红褐色的木地板上展开。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母亲在地上的？”警察开口问道。
“就在我打电话之前。”素子回答，“我走进餐厅，就发现母亲倒在地上，还有血在她的头附近。”
“当时你的父亲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警官。”素子眨了一下眼睛，“父亲在晚餐前常常去打酒，可能那天也去打酒了还没回来。”
少女穿着白色的丧服，面孔也是雪白的。
警察和妇女保护协会的代表沟通了一下。
“你的父亲有杀害妻子的嫌疑，但由于证据不足......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打这个电话。”
他们喝了茶起身。
少女失神地望着空茶碗呢喃：“她最喜欢我泡的茶了。”
妇女保护协会的代表不禁露出同情之色，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没想到继母女的感情还挺好的。”代表和警察说。
“警局里还有人怀疑是她杀了继母呢。”警察开着车，“他们就是爱多想。素子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可能把她当成亲生母亲了吧。”
素子看起来孱弱的像一支快要折断的花，他们更担心素子的父亲回去后伤害她。
素子家常常传来男人喝醉了之后的怒骂声。
直到素子的画在首都展览会上拍出了好价钱，这些骂声才渐渐停止。
妇女保护协会的代表再次见到素子，是在画展上。
素子的妆很浓，乌黑的长发被盘成髻在脑后：“您好，又见面了。”
她言笑晏晏。
“素子长成大姑娘啦。”代表和她打招呼，“画真不错啊。”
素子带着她看画，刚刚升起的直觉让代表关注她的手臂。
小臂内侧有遮瑕没遮住的青紫。
她目光一凝，话题不动声色地转到素子的父亲身上：“令尊还是喜欢喝酒吗？”
女孩不明显地瑟缩了一下。
过了几天，妇女保护协会上门来进行宣教。
又过了一阵子，素子的父亲死于窒息，怀疑是酒精中毒引起的呼吸暂停。
素子渐渐不怎么出来办画展，周围的人有可怜她年纪轻轻失去了双亲的，也有骂她克父母的。
有一位空降的刑警在翻阅卷宗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个案子。
多年的经验让他隐隐觉得不对，特别是当他偶遇过素子后。
他觉得，素子身上有那些高智商罪犯的影子——她没有一句话是废话，处处都在反侦查。
他们斗智斗勇。
一会儿刑警找到目击者占上风，一会儿素子用不在场证明洗脱嫌疑。
观众在一次又一次猜测和猜测失败中盯紧了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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