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泼凉水：“大哥，能不能让高从指点你武艺，看你本事了。”
“我一定没问题。”萧掌年欢欢喜喜往高冰块身边凑，心里想着大不了跟绿柳学习长跪不起。
“你说跟我做生意就这？”吴牧尘看着几个妇人用石头大力捶内脏一类东西，恶心，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对呀！”萧遥捏了一块揉成团，“你用它洗个手，试试。”
“我的手很干净，不要！”吴牧尘十分抗拒。
“现在脏了。”萧遥抓了一块泥巴扔到吴牧尘手里，眼睛一眯，“快洗！”
吴牧尘被吼得一哆嗦，总觉得萧遥更像他长辈。
王大花不动声色的端过两盆水，吴牧尘和萧遥分别洗手。
吴牧尘盯着自己白皙的双手反复看，“太神奇了！”
萧遥：“别看了，生意你做不做？不做我找别人合作了。”
“做！”吴牧尘再看石头上的胰脏，像看到了无数个金元宝。不做，才是傻子！
“利润七三分，你负责提供猪胰脏。”萧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契约书，“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吧。”
“等等，萧遥，你不地道！”吴牧尘指着其中一个条款，“猪胰脏由我来提供，可以，可为什么是免费？”
“你心里没点数吗？”萧遥翻了一白眼，“要不是因为你有渠道，我至于让三成利润，找你合作吗？”
吴牧尘的外公家杜家祖上以杀猪起家，酒楼开遍了整个乾朝，各地庄子上养了不少头猪。
“姑奶奶，我签，我签。”吴牧尘签上名字，盖上私章，“我们是一条船上了，你以后可不能再坑我，”
萧遥懒洋洋点头：“明天天黑之前，让人先送一百个来。”
“一百个？”吴牧尘脸上写满惊讶，“太多了，他们几个一晚上不睡，也干不完！”
“这里不都是人吗？”萧遥往流民群里扫了一眼。
“行，双脆过来！”吴牧尘摇人，搞不懂萧遥，明明是个女霸王为何总想着普度众人，流民过得好坏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下午，杜家少东家，吴牧尘的表哥杜昌亲自带着用冰块冰着一车猪胰脏来了。
杜昌冲着吴牧尘信里写的胰子来的，待他亲手试过胰子的超强洁净能力，“萧姑娘，可否把胰子卖给杜家？”
商人的嗅觉是敏锐的，杜昌觉得胰子大有可为。
“杜少东家，我们来谈谈价格。”萧遥还想着等做好了拿到沿途集市上售卖，现在不用了。
一番拉扯，杜昌答应以一两银子收购两块胰子，要求品质和大小必须和昨天的一样。
“没问题。”一块猪胰脏可以出十几块皂，稳赚不赔。
“胰子，猪胰子，此物的名字不雅，可否改一个名字？”杜昌想把它们卖进勋贵世家。
“名字？”萧遥看着手里的胰子，思索了一会儿，只加了烧碱的胰子沉香淡淡的肉粉色，摸着爽滑，“肤如凝脂，不如叫凝脂皂，如何？”
“好，就叫凝脂皂。”
黄昏，将士们安营扎寨，巡逻做饭。
萧遥以一天五十个大钱发布招工一百人，不分男女，只要能双手举起面前约百斤的石头，即可录用。
五十个大钱算高薪了，壮劳力去码头边卖苦力，一天最多能赚二十文。
萧遥一喊，流民争相报名，流放犯人亦有不少人过来，两刻钟招满人。
王大花领着人，洗干净手脸，在干净的大石头上，用小石头敲打猪胰脏。
啌啌咣咣，一百人闷头敲石头的场景到深夜，最后捏成鸡蛋大小圆饼。
捏成形的时候，萧遥发现了隐藏的民间高手。
苏木以前卖炊饼的，仅手可以把胰子分成分量相同的大小份，萧遥让他负责分团。
李大郎祖上捏面人，可以把胰子捏成花，萧遥任他自由发挥。
第二天早上，杜昌带着上一千五百块半干的凝脂皂离开，萧遥七百五十两进账，队伍继续往前走。
晚上，杜家管事带了一百五十个胰脏，还有萧遥要的一批精美的模具盒。
杜昌十分重视凝脂皂的生意好，特意交代手下重金赶工出来的。
萧遥继续扩大招工，晚上饭后敲石头两三小时，隔天杜家管事拉着二千一百块凝脂皂离开。
就这样，杜家管事每天晚上带上比前一天多五十个猪胰脏来，直到三百五十个开始不变。
三百五十个，萧遥把队伍中除了老弱病残之外的人，全部征用了，勉强够用。
大家干活卖力，萧遥把工钱涨到一百文每人。
萧遥不忘了拿钱打点李江为首的衙役和吴牧尘的手下。
李江看着萧遥送的银子一次比一次多，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习以为常。
悄悄算过利润以后，他甚至已经动摇了，萧遥是个聚宝盆，杀了太可惜。
李江盘算着怎么把萧遥囚禁起来，只为他一个人赚钱的时候，萧遥出新品了。
数量上不能增加了，变换样式，胰子里添加不同味道的精油和色素。
李大郎带着新收的徒弟们把它们捏成各种花的造型，风干后，放入锦盒，身价倍增。
萧遥以二两银子一盒卖给了杜家。
大家手里有钱，队伍里板车和马车的数量不断增加，马车贵一家买不起，几家人凑钱买一辆，白天轮流上去歇歇脚。
路上欢声笑语多起来，打架滋事小偷小摸全不见了，吴牧尘等人管理上省心省力。
凝聚了人心，萧遥成为队伍中流民和流放人中隐形的领头人。
一路做，一路卖，走两个州府，二十多天。
杜管事送来最后一批猪胰脏，“萧姑娘，这是杜家能筹集到最后一批了，再往北就没有了。”
萧遥问：“杜管事，前方丰源府发生了何事？”
“蝗灾。”
杜管事带着货走了，萧遥给每人结了双倍的工钱，并把他们会遇到蝗灾的消息告诉大家。
队伍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蝗灾一过，寸草不留，糟了蝗灾的人要是来抢他们的粮食怎么办？到时候他们吃什么？还能不能活着......
有不少人哭，刚好起来的日子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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