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
咔哒，王雯拉动枪，几声枪响，惨叫声同时响起。
老人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想伸手捂住手腕上子弹洞穿的伤口，却两只手都受了伤，使不出任何力气。
挣扎间被轮椅绊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雯走了过来，枪口对准自己的脚踝。
“呦，会走路啊，但很快就不用再假装不会走路了。”
“你！”老人目眦欲裂，伴随着枪响又是一声惨叫，老人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对于老人的愤怒，王雯倒是没放在心上，掏出老人的卡和刚刚他交给自己的那一张，伸手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刚刚老人操纵的控制台前，上面显示的，赫然是权限转让确认界面。
是？否？
权限没有被转让，就连那个被转让的人也不是王雯。
王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老人，将老人那张黑色卡放到了一旁的扫描仪上，回忆了下刚刚老人的操作，重新开始权限转让。
修改卡片归属者信息，更改权限……
确认。
王雯抹除了其他人的所有权限，更改密码之后才松了口气，看向躺在地上的老人。
“醒了就别装晕了。”王雯说。“有话我们开诚布公的说，不行吗？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是不是就你这种行为。”
老人睁开了双眼，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一旁的机器上，冷冷的看着王雯。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
老人反驳：“不可能！”
王雯耸耸肩，就知道对方不会相信，解释说：“确实，我并不知道你想对我做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怀好意。”
“本能，刚见面，我就觉得看着你不太舒服，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王雯说：“从小到大，一般给我这种感觉的人，和我都处不来。”
王雯啧了一声，道：“结果你上来就要把整个基地给我，天底下哪有白来的午餐。”
“就因为这？”老人咬牙。
“额……也不是。”王雯摸了摸下巴，看着老人。“我刚刚发现你是谁，才提高了警惕心。”
“我是该叫您孙老爷子，孙教授，还是跟着我朋友叫孙老师呢？”
孙叶平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王雯摇摇头：“不认识，但从朋友那里见过你的照片。”
孙叶平捏紧了拳头，“不对，你不可能知道我，你根本没有接触到我们这个层面的条件！”
言语中的轻蔑和狂傲都溢出来了。
王雯点点头：“我确实处于社会最底层，接触不到您这样高端的人，不过还记得我说的地球意志说吗？”
孙叶平皱眉：“谁知道你从哪里偷看了谁的文章。”
王雯笑了：“我说的是真的，从游戏群里看到的，玩游戏的三教九流都有，谁知道屏幕对面坐的是谁。”
“而你的消息，自然也是从群友那里得到的。”
看着孙叶平青青紫紫的脸色，王雯道：“如果我没说明白，那再说一件事：A国、实验室、长生。”
孙叶平惊讶的将视线放在王雯身上，突然猛地睁大了双眼。
“你、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位朋友曾给我们发过警示，可惜我们并没有在意，要不是有个亲戚发错了消息，我把两个人的消息一整合……我没想到，会遇到你。”
“自己投敌不算，借着交流的名义还拖着毫不知情的学生下水，知道丧尸病毒泄露之后把学生丢在国外一个人跑回来……”
王雯看着孙叶平：“你，还是人吗？”
孙叶平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哈哈哈，做人有什么用？”
孙叶平忍着疼痛，笑道：“孩子，我告诉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我不想办法，你觉得，我能建起这座末世中的桃花源吗？如果我不把那些助手都解决掉，你觉得这座基地还能保存到现在吗？！”
王雯有些疑惑，问：“那你为什么会让我进来？”
孙叶平深吸了一口气，四肢传来的疼痛。
“你知道吗？所谓的丧尸病毒并不是什么坏东西，而是地球意志赐予人类解开进化基因锁的一把钥匙。”
“只是这个契机还没到，我们的祖先就将这把钥匙藏在了远离尘世的南极大陆。大概是地球意志的作用，南极大陆远离的其他的大陆，并被冰雪覆盖，若不是A国的偷采活动，【长生】大概会沉睡到我们到达了那个契机的时候才会醒来。”
王雯思考了一下，“你说，始皇帝大大当初想找的东西会不会就是这东西。”
孙叶平顿住了，大脑疯狂运转着，说道：“很有可能，如果这东西当初真的被秦始皇拿到手，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别人不说，就秦始皇的身体素质，完全能达到承受【长生】的药效。”
“而泄露的那份是个半成品，或者说是仿制品，我猜测，比起被复制的正品，复制品的药效很粗暴，在对我们的身体细胞进行改造的情况下会产生很强的破坏性，而这其中就包括无法修复的脑细胞。”
“其实最开始的流感并不是丧尸病毒感染，而是A国实验室流出来的又一种流感病毒。”
“人类本身并没有达到进化的那个契机，流感降低了病人的体质……”
孙叶平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雯一眼：“所以说，明明没接触过相关知识，却能得到差不多正确的结论，你确实很有天分。”
王雯扯了扯嘴角：“您老没事儿上上网，看看小说啥的，上面的脑洞一堆堆的，老精彩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看……”
孙叶平的声音虚弱无力，脸色苍白，鲜血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眼睛却十分明亮。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如果我不做那些事，我就没有办法建立自己的实验室，研究我的目标。”
孙叶平咳嗽起来，半天才平复下来。
他说：“其实我没有骗你，这个洞很深，用任何仪器都无法探测出来里面到底有什么。”
“当初奉命建设战略仓库的时候，我私心设计了下面的九层地下基地，这一层其实是第十层，曾经留下的用来取水和发电的地下河的区域。”
“七零年代这片山区的大地震，使得第九层下面的地下河形空间变大，并且形成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我们这些见过洞口的人，回去之后都做了一个梦……蓝色的光……是母星的意识在和我们说话。”
“从那之后，我们想尽办法将这座仓库的存在几乎是抹灭掉，军、政、商……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老头子看着这里……”
孙叶平几乎要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却没提让王雯给他包扎，眼皮耷拉着，眸子里的光已经有些散了。
孙叶平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嘴里，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一块蓝色的水晶被他递给王雯。
王雯伸手接过晶体，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蓝晶，也可以叫源晶，我们从地下发现的一种新型能源。”孙叶平看着王雯手中的晶体平静的说：“我们头顶的人工太阳，用的能源就是这个，用了半个小指甲那么大，至少能用上千年……”
“洞里发现的？”
“对。”
孙叶平挣扎着爬上了轮椅，王雯看着他身上的鲜血流了满地。
“原本是想让你进去的，”孙叶平坐在轮椅上，想要笑，却只能抽动下嘴角，道：“是我技不如人，连个小娃娃都忽悠不了，还是我去陪我那些老伙计吧，或许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换块源晶回来。”
说着，孙叶平看了眼一直蹲在王雯肩膀上的鹦鹉，叹了口气。
“以后，这个基地和将军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朋友下了洞没再回来，等我也走了，就剩下将军独自一只鹦鹉，怕是活不了了。”
将军歪了歪脑袋，看着孙叶平，扑扇着翅膀，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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