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怎一个孩子在主事。
直到看到柳闻等人引以为傲的神情，他们才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两人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只感觉这世道发展太快，他们被后浪拍碎了。
“徐——徐城主，如今咱们都是与主帅合作。
理当摒弃前嫌，所以本公子前来想要谈一谈咱们之间合作的事宜。”
方荣定了心神，终于提到了来此的目的。
第一次和一个孩子谈论如此正式的事，他还是有些感觉别扭。
“哦？合作？
不知道方公子有什么想与我白子城合作的？”
徐长寿来了兴致。
合作好啊，合作就可以有机会坑他丫的了。
“听闻白子城的兵甲质量上乘，不知可否卖一批与我？”
方荣试探问道。
毕竟之前他可是和白子城打生打死的。
现在开口就要人家卖兵甲，要是换做他，他绝对不会同意。
此刻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来。
至今抚定城还有一批当初白子城流出的兵甲。
他亲眼所见，其质量都是上上等。
要是把他手下的人马全部都装备上这种兵甲。
他相信，战斗力至少提高三成。
到时候，他在方悔那里将更有话语权。
“买兵甲？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卖一些给你也不成问题，但是方公子你也知道。
如今局势混乱，铁矿石和煤炭都是消耗品。
这又马上入冬，白子城的存货也是不多了。
所以这价钱方面——”
徐长寿沉吟片刻，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这价格方面，徐城主尽管开口。
我想办法筹齐便是。”
方荣赶忙道。
他手里是没多少钱，但是他可以去找自己那些义兄义弟去借。
方悔别的不多，就是认得义子多。
这些便宜义兄义弟，个个都说方悔比他们亲生父母还亲。
那么他这个方悔的亲儿子，就是他们的亲亲兄弟啊。
他不信凭借他的面子，还借不来钱。
徐长寿见他上赶着做冤大头。
索性将之前的价格翻了一番。
这还不狠狠宰他一笔。
方荣听到价格，虽然感觉不低，但仍然感觉物有所值。
于是，一笔二十万两的订单就这么敲定了。
现在再看方荣，在徐长寿眼里俨然就是一个散财童子。
“方公子，其实我这里不止有兵甲可以卖的。”
徐长寿眼珠子一转，神神秘秘的开口道。
自从上次从商城里购买了虎骑，他手中的银钱所剩无几。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肥羊，他可不想只做这一锤子买卖。
毕竟只有他清楚，他和方荣明面上算是半个盟友，但实际上啥也不是。
此时不多宰一点，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哦？徐城主还有什么好东西？”
方荣好奇问道。
他只听说白子城的兵甲厉害，进城的时候虽然也看到了城内有不少新奇的好玩意，譬如一些水晶杯、镜子之类的东西。
但是这些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钱要花在刀刃上，成大事者不能贪图享乐。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水泥！”
“水泥？这是何物？闻所未闻。”
“方兄进城时，从城门通往城主府这条路，方兄以为如何？”
徐长寿悄然换了称呼，打算深入忽悠一下这头肥羊。
“平整如镜，我见遇到拉货的驴车驶在上面，毫无颠簸，速度比之平常的驴车都要快上不少，莫非？”
“没错，那便是水泥铺路而来。
此水泥乃是我徐家祖传的炼石之术。
将巨石粉碎后，加入糯米、矿石等珍贵之物，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才成为可以使用的石粉。
此石粉遇水成泥，水干成石，故称水泥。
乃修桥铺路之神器。
若是外人，小弟自然是不会卖的，但是谁让如今咱们都是自己人呢。
有好事自然想着方兄。”
徐长寿一副哥俩好的神情道。
“水泥路虽好，但是天下未平，路再平有什么用，这路不修也罢。”
方荣摆摆手，不为所动。
路好与坏，根本不影响大局，他自然是舍不得。
“方兄有所不知啊，水泥可不是只用来铺路。
此物一旦成形，那便宛如一块浑然天成的石头。
说一句坚不可摧，一点都不为过。
若是用来修固城防，哪怕是那西洋人的火炮也很难破开。
小弟听说如今方王爷和金陵打得是不可开交。
若是方兄将此物献给方王爷，想来方王爷肯定会对方兄另眼相看的。”
徐长寿循循善诱道。
“为兄并未听说金陵有火炮啊？那种东西不是只有松原城黎王那里才有几架吗？
若是如此，这水泥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方荣也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对当今各方势力的压箱底的东西还是有所了解的。
言外之意就是，这水泥对他而言，没啥用。
铺路他不愿意糟蹋这钱，献给方悔，也没多少功劳，不外乎是锦上添花而已。
“我可以从黎王那里借。”
徐长寿一脸诚恳道。
“啊？借啥？”
方荣不明所以。
“我可以从黎王那里借到火炮。”
徐长寿自信道。
凭借他和黎王的关系，借火炮还不是手到擒来。
“方兄不是担心方王爷没尝过火炮的威力嘛，那小弟就让他感受一下。
届时，小弟会带着兵马去炮轰一处方王爷掌控的城池。
反正方王爷也不知道金陵是否真的有火炮。
只要让他意识到如今城防的脆弱，才能真正知道水泥的重要性，到时候方兄的价值不就体现出来了嘛。”
徐长寿言之有物道。
闻言，方荣愣在那里好一阵子，才回味过来徐长寿的意思。
他张大了嘴巴，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不过看起来八九岁的孩子模样的徐长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听明白了，这是让自己坑爹呢！
“这不好吧？在父王面前耍这种心机，不忠不孝啊！”
方荣还是有点做人底线的，有些心虚道。
“我观大公子有大帝之资。
未来这天下必有大公子一席之地。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小弟曾闻西方有一国，其开国之君在选择太子时，犹豫不决。
导致子嗣为了皇位斗争不断。
终于在某一天，他的大儿子杀弟囚父，才登上了皇位，之后还把他的兄弟遗孀纳入了后宫。
后来的他开创了一番盛世。
做出这种事，其名声非但没有受损，当地百姓还称颂其为千古一帝。”
徐长寿讲述了一个故事，随即等着方荣自我消化。
方荣听得眼睛都直了。
那个大儿子的遭遇，这不就是他如今的处境吗？
囚父杀弟，还霸占兄弟的女人。
他有些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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