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咱们呢，集体敬小涛一杯。”
“不敢不敢，我敬大家，敬大家。”
九部会客室里，杨小涛被王老秦老黄老等人围在中间，一人端着一杯酒，很是热情。
旁边李洪峰刘怀民跟杨佑宁陪着，看到这一幕，都露出好笑的神情。
“干了啊。”
“都干了！”
黄老说着，然后仰头就喝。
其他人见此，也不耍滑，一个个露了杯底！
“老刘，这不会有事吧。”
李洪峰有些担心。
眼前这情况，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些首长们是‘动机不纯’啊！
刘怀民放下杯子，“应该没问题。”
两人刚说完，不远处郑主任跟肖锋端着酒杯走过来，“两位，恭喜恭喜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露出笑容，“哪里哪里...”
随即，举杯被倒满，两人的脸上露出苦涩。
这酒啊，真辣。
“小涛，你们这计算器，可真行。”
王老伸着手指头，大拇指上的指甲老长，差点就戳到杨小涛脸上了，“我拿回去给你岳父试了下，还别说，那是真的好使啊。”
“用你岳父的话来说，简直增加了一百个人。”
“我得谢谢你。”
“这杯你必须喝啊。”
一旁‘和善’的秦老已经给杨小涛倒上了酒，看着王老酒杯都端起来了，杨小涛还能咋办？
“就是个计算器，小玩意，您说的太过了啊。”
杨小涛谦虚着，王老眼珠子一转，“不过分不过分，那是真的有用啊。”
“不不不，怎么能比得上一百个人呢，您是真的谦虚了。”
“不不不，是真的，你岳父真的这样说。”
两人端着酒客套着，可就是没有喝酒的意思。
“我说你俩行了，赶紧喝酒，我这杯还等着呢。”
闻言，杨小涛看看说话的章老，很是无语啊。
距离上次星光计算器制造出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起初，在杨小涛跟陈老汇报后，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当然，这个足够的重视是没达到杨小涛的预期。
照杨小涛的想法来看，怎么也得上报纸吧。
结果跟陈老说了后，就一句多多制造的指示，没别的了。
杨小涛还想着替王坤他们争取一等功呢。
结果快一个月了都没啥音讯，让杨小涛每次碰到王坤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许下的事没成，总是有些心虚的。
哪知道，这段时间做出来六台计算器，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去的风声，先是中科院那边派人过来询问，然后拿走了一台。
然后是陈老让人过来要走一台。
接着是黄老，秦老，章老，最后是王老。
而今天，杨小涛正在跟叶老讨论关于太阳能电池光伏材料设计的事情，就听陈宫说，几位首长来了，说是参观研究院。
杨小涛不疑有他，就带着几人在研究院里转了大半圈，最后就到了酒桌上。
不过，从众人的言语中，杨小涛已经搞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冲着星光计算器来的。
秦老说完，王老立马开口，“来来，咱们先喝。”
说着就跟杨小涛碰杯。
没办法，王老都喝了杨小涛不能不喝啊。
于是一杯下肚，不过这次杨小涛机灵了，杯子放在手里。
秦老见杨小涛这般，准备拿酒杯的手一滞，然后笑道，“老王说的不错，你们这星光计算器是真不错。”
“对了，我听说你们用的材料是从石头里搞出来的？”
“真不愧是九部啊！”
“老黄，你说对不对？”
黄老听了哈哈笑着，本来这次他不想来的，毕竟上次就不匀出来的突击车就够他们过个肥年了。
可章老说这事他要是不去，搞不好会让九机部吃亏。
担心的黄老，就带人过来了。
“对，那当然了。”
别人夸自家孩子能干，有出息，做家长的能有啥表情？
自然是欣慰了。
“来来来，倒上倒上。”
秦老趁机给杨小涛倒上酒，然后再次说道，“这石头弄好了，可是比金子都贵啊。”
“小涛，你这本事可得跟大家说说啊。”
杨小涛握着酒杯，带上些许谦虚，“秦老，您这话说的，凡是我们九部有的，啥时候吃过独食了啊。”
“相关资料都交给上级了，您可别说没看到啊。”
秦老听了直接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也不管杨小涛喝不喝，然后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这才开口，“别说了，拿回去给人看，结果愣是做不出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对啊，我们三机部也没做出来。”
“不能吧，我们可没藏私啊。”
杨小涛赶紧保证，章老叹息，“还是高频感应炉的事，做不到统一，又没法精准定位，所以做出来的硅根本没法使用。”
王老也是点头，“我们也试过了，不过我们更惨，选取的矿石成分不够，最后做出来的东西，比石头还石头。”
秦老认同的说道，“大家都差不多。”
然后看向给杨小涛，“不是你们工艺的事，是我们没本事吃透。”
杨小涛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眉头一紧，手上的酒杯放下，这才认真说道，“所以，王老您几位，这次来是为了高纯度硅？”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王老脸皮厚，轻咳一声说道，“其实，我们来的目的有三个。”
“三个？”
杨小涛感觉自己还是高估了。
“对，就三个。”
“还就三个，您老不会是连人带东西的一块要吧。”
王老听了，突然笑道，“当然，你要是愿意把人给我们，我们自然愿意了。”
杨小涛侧过头去，“您要是这样说，那咱们就别谈了。”
“不要人，不要人。”
王老连忙开口说道，随后将杨小涛掰过来，“先听我们说，绝不会让你们吃亏。”
“真的？”
“那还有假？在坐的不都是自家亲戚嘛，还能让你吃亏了啊。”
杨小涛诺诺屁股，心里想起一句话。
坑的不就是自己人嘛。
“这第一个，我们都需要这种计算器。”
“所以，你们生产多少，我们要多少。”
“价钱咋算？”
杨小涛直接开口，王老手掌拍在杨小涛肩膀上，“这谈钱伤感情啊。”
“行，不谈钱，您给人就行。”
杨小涛眯着眼，王老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什么给人，你，你少打我们的注意啊。”
“什么打主意，不是您说一台计算器顶上一百个人吗？”
“这样，咱们多年交情上，打个折，给一半就行。”
“一台计算器换五十个大学生，如何？”
“不如何！”
王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又没法反驳，直接无语。
“我来说第二个吧。”
知道杨小涛在拿王老开玩笑，一旁的章老开口道，“第二个是我们许多项目想要改进，就要用到这种集成电路，就需要用到高纯度硅，所以我们想从九部这里进一批。”
“具体多少，你们可以自己决定。”
章老说完，杨小涛也严肃起来，“章老，不是我要价，实在是高纯度硅的数量我们自己都不够。”
“您看到的这计算器，其实只是很少一部分的应用。”
“我们现在还有两个项目，一个是计算机，一个是太阳能电池，哪一个都是消耗大户，所以我们也没有多余的。”
闻言，章老跟秦老对视一眼，这才说起第三个事情，“这件事要是有困难的话，我们希望你们能帮我们合作，一起搞研发。”
“合作？怎么合作法？”
这下杨小涛来了兴趣，技术合作，那就是进行复制啊。
到时候成果共享，谁都不吃亏。
甚至九部还有的赚呢。
“具体我们...”
啪嗒
就在王老准备开口的时候，招待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众人看去，就见鹏总大步走来。
众人一愣，随后立马放下手上酒杯碗筷，一个个站好。
鹏总看着面前的饭菜，眉头轻轻皱起。
“鹏总好！”
章老带头喊着，众人忙开口问好。
“报告鹏总，我们正在讨论星光计算器跟高纯度硅的合作开发问题。”
杨小涛见鹏总脸色不悦，忙开口解释着。
听杨小涛解释，鹏总想到什么，也不再多问，走到桌前拿起筷子坐下就吃。
杨小涛几人都是面面相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们几个打电话，都说没人，一问说来这里了。”
鹏总将盘里的红烧肉吃了个七七八八，又对炸花生米下手，黄老章老等人听了却是心里一咯噔，这找到门上了，事情肯定不小啊。
接着就听鹏总继续说道，“我让人去你们那取计算器，结果说没有你们的批准，谁也不能带走。”
“所以，我只好来这里。”
说着，鹏总看向几人。
王老立马义愤填膺，“太不懂事了，鹏总，您放心，回头我去训他们。”
鹏总哼了一声，“不用回头，你现在就去给我取来，我急用。”
王老一口唾沫差点噎在嗓子里，不过看鹏总架势不像是开玩笑，连忙保证，“鹏总您稍等。”
说完就往外跑。
然后秦老章老黄老几人也都意识到不对，赶紧说句客套话，然后带人就往回走。
“首长，我们还有一台原型机。”
杨小涛见众人都回去拿了，赶紧开口。
鹏总点头，杨小涛立马对杨佑宁使个眼色。
“你们白驹战斗机交了几架了？”
杨小涛拿起水壶给鹏总倒上，“从正月十五往这，一个半月了，一共出厂交付十二架，还有四架在组装线上，要是再过一个周，就能交付。”
鹏总点点头，“还行，没有耽误正事。”
闻言杨小涛小心数道，“鹏总放心，那边一直都是满负荷工作，我们不会拖后腿的。”
鹏总心里盘算着，二十四五架，对待接下来的战斗，也足够了。
就在鹏总准备让九部加快速度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杨小涛再次说道，“对了，鹏总。”
“我们还利用一架轰炸机实验改装成空中加油机，这段时间就要组出来了。”
“所以后续生产的白驹战斗机稍加改变，这样能够满足空中加油。”
鹏总听了也知道自己再说，就多余了。
何况空中加油机的事情不是小事，能够解决这个难题，对他而言也是件好事。
“你们做的不错。”
“都是为人民服务。”
杨小涛连忙客气着，然后小声试探询问，“鹏总，您要这么多计算器是要干嘛？”
鹏总放下筷子，沉默片刻随后轻声说道，“破译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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